赫文亮坐火车时,从两个铁路工人的谈话中得知,住鸟头山一个部队的野战医院搬走了,鸟头山铁路小学校也黄了,倒出的房子是铁路的,都往外卖,也都很便宜。赫文亮专程去了一趟鸟头山,他相中了“鸟头山铁路小学校”,准备用它做厂址。
在安丹手表厂进货时,赫文亮有意图地提出要到生产车间去看看。在表厂混的很熟了,是凡和他接触的人,他都买过礼物。供销科的人爽快地答应了他。
车间里有坐着的,站着的,吸烟的,聚在一起唠嗑的,只有二个车床在运转。赫文亮心想:和谭吉森第一次来时就听说厂子要黄,莫非眼下真的要黄了?
“师傅,歇一会抽根烟。”赫文亮递去一只香烟。
从供销科人的嘴里得知,这位正在干活的师傅姓赵,叫赵洪林。
“赵师傅,在这干几年啦?”
贪婪地吸了一口烟,还第一次抽这么好的烟卷呐。赵洪林推了一下满是油渍的帽子,还能辨认出这顶单帽是蓝色的。“我二十二岁进的厂,算算在这干六年了。”
赵洪林个子不高,脸挺大,眼睛、鼻子、嘴被大脸盘子挤的显得都很小。他给人一种憨厚,诚实的感觉。
“家里几口人?”
“老婆、孩子、老妈一共四口。老爸去年去世了,现在只有老妈了。”
“一个月能挣多少钱?”
“五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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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时,赫文亮瞥了一眼车床上的一个黑底白字的小铁皮牌,上面写着“上海曙光机械制造厂”。
要想干厂子必须有这样一个人。
“想法倒是不错,可开厂子不是件容易的事。”章娅莲说。
“困难一定会有,可要想做事情就不能怕这怕那的。”
“饭好了,准备开饭。”
章娅莲往里屋端着菜,脑子不停地转:能行吗?可不行又能怎样呢?谁又能拦得了他呢?干吧,总比在外面飘泊强。
“三姐,咱俩今天一定要多喝几杯。”
“行,喝吧。”章娅莲脱鞋上炕与赫文亮对面坐着。“文亮,从心里说我是不同意你冒这个险,但你要是下决心干的话,三姐支持你。”
“太好啦,有三姐的支持我就更有信心了。来三姐,为老弟事业有成干杯。”
“这八字还没一撇,就事业有成啦。”
“有三姐的支持一定能成。”
“好,为老弟日后飞黄腾达干杯!”
几盅酒进肚,赫文亮想起了昨晚的梦:与陶晓丽坐在一起,挨的很近,仿佛是在青年点月明明珠的石凳上。谁也不说话,但脸上都有幸福的笑。给陶晓丽戴上从北京买的丝巾,风儿吹着丝巾微微地飘------
“三姐,听说陶晓丽要结婚了?”
“你也知道啦?”
“刚听说。”
“文亮,你知道陶晓丽为什么和冷力结婚吗?”
“他们不是在学校就好上了吗?”
赫文亮常在外,家里事知道的很少。陶晓丽的事他害怕知道,青年点的人也不愿在他面前提起陶晓丽。
“哎——不是我说的那样,在学校他们根本没有那种关系,是今年才有的。”
“什么,三姐你说什么?”
“我也是听说不长时间。”
陶晓丽离开赫文亮后,内心更加痛恨冷力,每次见到冷力开口便骂,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遭到痛斥的冷力很长时间不敢去火车站了,但脑子里的陶晓丽总是挥之不去,陶晓丽的影子折磨他吃不下饭,睡不着觉,整日里失魂落魄,迷离恍惚。
一天夜里,酒后的冷力在大街上游荡。
不知怎的,这天晚上陶晓丽烦闷难耐,不愿看电影的她去了电影院。
影院散场的陶晓丽被冷力给盯上了,在一座石桥上,冷力将陶晓丽纠缠住,无人后便强行把她拉到桥下。呼喊,无人听到,或者有人听到了也未敢前去制止。挣扎反抗无济于事,兽性大发的冷力疯狂地撕扯陶晓丽的衣服。对抗中,陶晓丽被推倒,后脑磕在护坡石上昏死过去。冷力野狼般地扑上去,在纯洁的少女身上释放着令人作呕的□□。
陶晓丽苏醒过来,当看到自己□□裸的身体时,五脏六腑都炸开了。“啊!——”,“啊——”凄厉的叫声好象不是从人嘴里发出的,这声音动天地,惊鬼神,令人惊悚,令人心碎------
冷力默默地承受着拳打脚踢。
耗尽气力的陶晓丽瘫软在河岸的杂草上,万念俱灰,悲恸欲绝。
酒气散尽的冷力有了人性,他要扶起陶晓丽。
“别碰我!”
拿起衣服,“晓丽穿上吧。”
“不用你管!”
“晓丽我错了,原谅我吧。”
“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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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母亲发现了女儿的异常,再三追问下,陶晓丽哭述了自己一生中最大的不幸遭遇。
这以后,冷力象着了魔似地天天往陶家跑,不是买这买那,就是干这活干那活。起初陶晓丽见了冷力连推带搡,把买来的东西扔的满地都是。陶晓丽的父母也没有好脸色。弟弟陶晓军倒是一脸的无所为,冷力来了他少干了不少活。
冷力又来了,他没进里屋,不言不语地和煤、扒炉灰、扫地。干完活,推开门看了一眼陶晓丽就走了。
出了那事后,陶晓丽几乎没出过大门,更没有上过班。
“冷力这孩子也怪可怜的,谁也不答理他,他还天天来。”母亲刘素英先软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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