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重要,笔芯。
☆、苏醒
安欣坐在医院的走廊上,她垂下头,乌黑的发丝顺着肩膀滑下遮住了她大半的神情。
她的手抵在额角。
此刻内心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这短短的一天之中发生了太多事情,一时之间搅得她的内心纷纷乱乱。
她甚至悄悄地用指甲在太阳穴上狠狠的掐了一下来确定自己到底有没有在做梦。
她的目光扫过脚上的那一双红色塑料拖鞋,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从走廊那头回来的丁思卓默默地递了一瓶矿泉水给她。她抬起头,接过那瓶水。
她看着大麦头也不回地离开的时候便接到医院电话,说赵帆突然对外界刺激有了强烈反应,但是因为全身抽搐不止又被立即送入的抢救室。她先前跑下楼的时候连鞋也顾不得穿,后来又急切地拜托丁思卓送她来医院。只到了医院楼下,才从医院边上的便利店中随意买了一双拖鞋套在脚上。
她向丁思卓点头致谢,正要打开那瓶水的时候,突然看着手术室的信号灯由红便绿,她猛然站起身。
护士过来示意她往边上站一点,让个道好将急救室里的病床推出。
安欣的目光顺着病床上最先入眼的被单一点点向上,她的觉得她的呼吸和心跳都几乎停滞。
直到她看见那双她无比熟悉,无比心爱的眼睛,正直直地看着她。
那一刻她几乎要惊叫出声,立即将手按在了半张开的嘴唇上,心脏疯狂地跳动着,眼泪也不由自主地连连落了下来。
她看着病床上的赵帆有些勉强地微微抬起手,他刚刚苏醒的身体还有些僵硬,他的喉头发出几个音节,但在氧气罩的隔绝之下含混不清。一滴眼泪也顺着他的眼角滑落。
安欣试图去拉他的手,却被他身边的护士拦了一下。手术室中的陈医生最后走出来,他对安欣说:“他的神志已经恢复了,但是身体机能还没完全恢复,这几天再观察一下之后就能进行全面的复健了。”
安欣放下手,许久都说不出话来,她擦去流下的眼泪,破涕为笑,“谢谢,真的太感谢您了……”
陈医生笑笑,“恭喜你。”
安欣向陈医生再三道谢后,转身匆匆往赵帆的病房赶去。
安欣伸手推开病房的门,她的动作轻柔而缓慢,她生怕这是一场梦,她的动作太过剧烈会将自己惊醒一般。
她慢慢走近病房,护士胡乔巧已经拆去了赵帆脸上的氧气罩,又给他重新挂上营养针。
安欣轻手轻脚地走到胡乔巧身边,她正完成了一系列的工作。转过脸严肃地对安欣交代道:“病人现在刚刚恢复意识。肠胃功能不知道恢复的怎么样,所以24小时之内只能喝水,不能给他吃东西。24小时之后可以尝试给他吃一些流质食物。”
她说完又高兴地笑着,“这真的是个奇迹,恭喜你。”
胡乔巧走后,安欣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赵帆,直到赵帆试图艰难地自己支起上半身,安欣这才回过神上前按住他,示意他不要乱动,帮着他将病床的上半部调高让他靠着。
随后又弯下身子帮赵帆将枕头垫在身后,她的凉凉的发丝时不时扫过他的面容。在她的手放开枕头绕过他的时候,他没有在输液的那只手猛然握住的他的手。
“小安……”他的声音还和原来一样好听,只是带着一些沙哑。
安欣终于忍不住低头扑倒在他胸口低低地啜泣了起来。
赵帆伸出手在她的发间轻轻摩挲,“没事了。我回来了。”
安欣努力平静了一会情绪,起身用手捂着脸,缓了一会,擦去眼泪。
赵帆牵动嘴角,轻轻说:“我有点渴……”
安欣点点头,拿起放在一旁的矿泉水,拧开喂给赵帆。
她放下那瓶矿泉水,这才想起,这瓶水是丁思卓递给她的。
而先前一直站在她身后的丁思卓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离开了。
安欣一整夜都没有怎么睡好。
她就睡在赵帆的病房里那一张空置的床上,睡一会总要睁开眼睛看看赵帆。
哪怕陷在黑暗中其实什么也看不见,至少也能听听他的呼吸声。
而她到又一次醒来,天已经微微亮时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光,才看清楚赵帆正转过脸深深地看着她,见她醒来便向她笑了笑。
安欣也笑,“你就睡醒了?”
赵帆的目光轻轻闪烁,“我不敢睡。怕睡着了,又不在这里了。”
安欣忽然撅了嘴,轻轻“哼”了一声,故作生气地说:“反正之前睡了那么久了,现在少睡一会也好。”
赵帆点点头,“是睡了很久,做了个很长的梦。”
安欣翻个身趴在床上撑着脸,好奇地托着脸问:“什么好梦?”
赵帆轻轻一笑,“无非反反复复来来回回全世界都只得一个你罢了。”
第二天注定是忙碌的一天。
安欣首先爬起来打电话给赵帆的父母,秦玉琴一听见赵帆的声音变忍不住哭了起来。
两位刚刚到家不足一时半刻的老人顷刻也什么都顾不得地当下拍板又要来南州。
赵帆拖着沙哑的嗓子好说歹说才劝服他们两人怎么着也在家里休息几天再来。
安欣随后又回家取了些赵帆的必用品,又安顿了一会正在家惶惶然的小麦。
她安抚小麦的时候,却又不由地想起大麦。
她看了看大麦的食盆,原本满满登登的心脏突然就又空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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