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看着北词和心宿,其中一个踉跄的靠近北词。
“呦呵!又送来了一个小美人儿……”
银光乍现,那距北词不过一寸的手指尽数被砍断。血腥味弥漫,那上来挑逗北词的人被疼得瞬间酒醒。
“啊!”其余几人尖声一喊,却还没有多余的动作便睁着溢满惶恐不安的眼睛死去了。
银丝收回,北词跨过尸体,走近女子,“若诗,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云若诗听到头顶无奈的声音,泪眼婆娑,却看到了一张陌生的面孔。头脑一阵晕眩,她张了张口,然后倒下。
营帐外传来了声响,北词起身对心宿使了个眼色,心宿点头,然后立即一脸惊恐,步履不稳,近乎爬出了营帐。
“出了什么事!”北庭御率人跟来,却看见心宿慌慌张张地倒在了地上,口齿不清,“杀……杀人了……”
北庭御刚准备踏入帐内,却发现北词白着紧抿的双唇,一手拉起半挂的衣领,神色不悦,“北燕虽胜,可也好歹注意些言行,军中出此残渣余孽,身为皇帝不该管管吗?”
北庭御再笨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微微颔首,“请公主先回营帐休息,朕一定给一个公主满意的交代。”
“不必了。”北词冷声制止,然后向自己的营帐走去,“里面的那几个人,我已经亲手替皇上解决了。”
北庭御闻言,掀开了帐帘,看到其中情形后,瞳色一暗。世人传言和安公主知文避武,可今日看来,传言远不可信。
北庭御一看地上还在跪着的心宿,面色一寒,“还在这里做什么!跟过去伺候着。”
“是。”心宿打了个冷颤,然后诚惶诚恐地离开。
“皇上。”郑晓先一步上前,似随意地瞄了眼营帐,然后小心问道:“您看此事……”
“将那几个人的尸体扔入河中。”北庭御皱眉正在思考方才的事情,无暇顾及其他,包括那几个死人身上的伤口。
“那营帐中的那个女人呢?”
“送去军营充妓。”
郑晓埋首,目光一闪异色,然后转身进了营帐。
不远处的人放缓了脚步,直至心宿跟上,原本卑躬屈膝的人微直了身子,目含深意的看了北词一眼。
五日后,北燕整顿完毕,而原本也正在撤退的云国军队突然渡水追击。
“云帝旿是疯了吗?这个时候做什么!”北庭御拍案而起,在营帐中踱步。
“皇上还不明白吗?”北词坐在下方,抿了一口茶水,悠悠道。身侧的人闻言皆是一愣,同时望向她,“几日前您的人从云国那里掳掠的女子,正是云国的小公主云若诗。”
营帐中的人皆倒吸了一口冷气,北庭御最先反应过来,迅速差人去将云若诗押来,他看着下面一脸闲适的女子,目色冷了冷,“既然和安公主知道那人是谁,为何那日不告知朕。”
北词放下茶杯,弹了弹衣袖,头也没有抬,“对于我来说,您帐中的那几个无礼之徒更加重要,何况您也见过云若诗,不是吗?看来当时只有那几个死了的人吸引了在座的注意力。”
北庭御抿唇,恰在此时帐帘被掀开,来人拖着一个衣裳破碎的女子跪下,“禀皇上,此人前日晚上已死,一直被丢弃在外面。”
北庭御上前,看着那张脸,心中毫无可行的计策。若放到平常,他绝对可以起兵攻打云国,可此时,云帝旿已疯,若与他交手,不知要在这里拖延多久,在军饷不足的情况下,他是不会冒险的。
北词似乎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她颔首,“死人更好,最起码活人的心是脆弱的。”
北庭御仰头看了一眼她,然后摆手让人将云若诗的尸体拉了下去,“众将士听令,火速撤退!”
☆、五十七
得到命令,北燕士兵迅速动身,一炷香的时间不到,各方已撤离完毕,并全速向北燕国内前进。
等到北燕众军消失已久,云国的兵马这才抵达他们驻扎的地方,可此地已只剩下空荡荡的营帐。
“皇上。”离珩快步跑来,然后面色有些难看。
“找到若诗了!”
“找到了……”离珩退了一步,然后躬身指了指,“皇上,您还是亲自过去看看吧……”
见他面色沉重,云帝旿心头一紧,然后迅速朝着离珩指的方向奔去。帐内的情形让人一颤,云帝旿脚下一软,踉跄地朝里面走去。
“若诗……”
他将地上的女子抱起,看着她灰白的脸及身上的青痕,唇色惨白。云帝旿紧紧揽住她,目光不知放远到了何方。
帐外突然一身巨响,紧接着便是刺鼻的火油味,火焰高涨,云帝旿抱着怀中的人,面色冷凝,突然,他眼底闪过一丝狠戾的光,起身便抽出离珩的腰刀,直指营帐内突然多出的一名女子。
“你是何人?”
北词扫过他充满血色的双瞳,并没有太多的表情,仍旧目色淡然,“和安公主。”
寒风凛冽,她丝毫不顾忌面前的刀刃,而是仰头看着已经蔓延到营帐上方的火焰,“云国皇帝,您是打算和自己的亲妹妹一同葬送在敌军营帐中吗?”
腰刀入鞘,云帝旿转身将云若诗抱起,大步走出了营帐,北词紧随。一队人马怒气冲冲而来,却又败兴而归,看着云帝旿怀里的人,皆是悲怆。
那个曾经在宫中逗趣他们的公主,那个能歌善舞的公主,那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公主,终究是沉睡在了异国他乡,永远也长不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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