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少出纪府,也是略有耳闻:“听说他家生意都做到海外去了。”
“是啊。”纪攸宁颔首,在海外行商,所获利润巨大,钱财更是不可估量的,“少琼虽说是少当家,但目前裴府上下事务还是由他阿姐全权掌管,唉,说起这小子,明明考中举人,偏说当官没有现在清闲自在,竟就半途而废了,他啊,倒是想得开。”
冷念一直以为他读书就很厉害了,没料到裴喻寒更为能耐,居然都考中了举人,故意说道:“我瞧人家裴公子,看着比你正经多了。”
“那是他在人前装的。”纪攸宁压根不在意,柔声细语,“他身边的莺莺燕燕多了去了,哪里像我,只会围着一只小燕子飞?”
冷念觉得他现在讲话越来越不正经,顿时臊红了脸:“你还不赶紧走,当心被别人看见。”
纪攸宁转过正题:“那盆‘十丈垂帘’,你帮着想想办法。”
冷念莞尔:“知道啦,谁叫他是你朋友,不然我才不管呢。”
阳光底下,纪攸宁盯着她荷花般素净纯丽的小脸,狠狠一咬唇:“今天晚上你来汇珍阁,一定啊。”
冷念听他说得急,纳罕:“怎么了?”
纪攸宁环顾四周,附耳落下句:“我想亲你,都快忍不住了。”
等冷念回过神,纪攸宁早已走远,隔着老远距离,还一步三回头地朝她这里张望,冷念又气又羞,原地干跺脚,偏偏心内甜得要命。
半个月后,冷念正在屋里绣花,冷崇推门而入,她忙搁下针线:“爹。”
冷崇刚从花棚回来,语气疑惑:“念儿,那盆‘十丈垂帘’怎么不见了?”
“噢……”冷念暗暗打个激灵,“是冯管事那天来了,说这株菊花好,搬到他屋里看几天。”
“胡说。”冷崇皱眉,“我今天才在廊上遇见他,若有此事,他能不跟我说?”
因花棚平日都是她在打理,冷崇得空也就是看两眼,况且那么多花,冷念想着少了一盆,应该不会被注意。
她结结巴巴:“那盆……那盆是……”
自己养到大的闺女自己清楚,冷崇一瞧她那模样分明就是心虚:“到底被你弄哪儿去了?”
冷念只好老实交待:“我把它送人了。”
“什么?”冷崇变了脸色,“送谁了?”
冷念嘟着嘴,喏喏讲道:“裴公子。”
“裴公子又是谁?”冷崇被她气得全身发抖,“好、好,别的不学,学会跟爹爹撒谎了是不?你知不知道那盆‘十丈垂帘’虽不及‘银雪仙’珍贵,但也是爹爹用两年时间才培养出来的?”
“银雪仙”是从苗疆一带进的新茶苗,被冷崇试种在苗圃里,平日别说手下,连冷念都不准辄入,而他拿‘十丈垂帘’跟‘银雪仙’比较,可见这株菊花亦是十分珍贵的。
冷念一瞧他开始找戒尺,就慌了神,虽说父亲疼爱她,但由于小时候她过于调皮捣蛋,每当犯了错,也没少被打屁股挨手板:“爹,爹,你听我解释!”
冷崇已经拿出戒尺:“死丫头,跟爹爹说谎,花都被你送人了,还解释什么?”
冷念没办法,拔腿便跑出院子,刚一拐弯,正巧撞见纪攸宁。
“出什么事了,这么慌张?”纪攸宁话音甫落,就听冷念说着“后面,后面。”整个人犹如小老鼠一样,马上躲到他背后。
纪攸宁抬头,看到冷崇举着戒尺追出来,戟指指去:“死丫头,你快给我过来!”
纪攸宁忙伸出胳膊,牢牢护住身后人:“冷师傅,小念她怎么了,有话好好说,您别生气。”
冷崇对纪家人一向敬重,纪攸宁自然也不例外,脸色稍霁:“大少爷,是这念丫头背着我,偷偷把我辛苦培养的那株‘十丈垂帘’菊花拿去送人了。”
纪攸宁一愣,迅速拿眼睛瞪瞪冷念,冷念做个无辜状,他才又正过脸:“冷师傅,这件事不怪小念,其、其实怪我不好,是我一位友人十分喜欢,有意购买,但又怕冷师傅不同意……所以是我求的小念……”
冷崇不承想还与他有关,但一听他吞吞吐吐,便知他是在替冷念揽责任。
纪攸宁道:“这样,我去跟我那位朋友解释一下吧,让他把花……”
冷崇明白他的意思,摇摇头:“送出去的东西,又岂有拿回之理,唉,罢了、罢了……”他一叹气,转身走回院内。
纪攸宁也胸口一缓,随即用指尖猛戳冷念的脑门:“你呀,这就是你所谓的好法子?我拿到花的时候,还想着冷师傅居然这么干脆就答应了,结果连我你也瞒着。”
冷念郁闷地捂住额头:“我还以为他不会发现呢。”
纪攸宁哭笑不得:“我要是你爹,迟早也被你气死了,早知这样,还不如我出面去求你爹呢。”
冷念不以为然:“我爹那倔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纪老爷来了,他都不见得答应呢。”
纪攸宁蹭蹭鼻子。
冷念一转念:“对了,你又干嘛来了。”
纪攸宁压低声:“还不是想你了,找借口见冷师傅,顺便来看看你。”
一对小情人正值甜蜜期,正是一如不见如隔三秋,三天不见,其实冷念心里也想他想得紧,恨不得把着他的脸看个够,但还是开口:“现在看到了,你赶紧走吧。”
纪攸宁心道还是儿时好,可以天天一起玩闹,不用男女顾忌,哪像如今,照个面也得想方设法,无奈道:“好、好,那我走了。”
瞄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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