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身衣服。”
刚出卧室的房门,她就看到旁边卧室的房门被打开,一个穿着酒店浴袍的长发女人,打着哈欠走了出来。
言喻心底一嗤,看来这一盆水泼的少了。
季启慕洗漱完了出来时,就见餐厅的桌子上已经摆了不少东西。他伸手摸了摸自己还算潮湿的头发,说道:“言言,你难得来北京,我带你出去逛逛。”
言喻抬头看他:“我是北京人。”
季启慕:“……”
他吃惊地说:“你怎么都没和我说过。”
言喻淡然:“你也没问过。”
这次轮到季启慕支吾了,他和言喻认识快六年了,居然从来不知道她是哪里人。他只知道她是中国人,来美国读书。
似乎这么多年来,他也从未听她说过她的家里人。
仿佛这个世界上,言喻这个人孑然一身而来。她独自在美国读书,毕业之后,留在美国工作。她来自哪里,她过去是什么样的,甚至她的家人在哪里,她从不提起。
“那既然你是北京人,你带我逛逛北京,”季启慕来这里也有小半年,只可惜长城故宫这种名胜景点他没兴趣去,反倒是酒吧夜店早已经摸地门清。
言喻瞧他,“你还需要别人带你逛?”
季启慕嘻笑:“那不一样,是和你一起。”
她冲着季启慕瞥了一眼,登时他脸上那股子不着调的嬉笑收了回去。
说真的,季启慕听言喻的话。
要不然这么一盆兜头凉水泼下去,季家无法无天的小少爷也不至于一点儿脾气不发。言喻并不是个过分强势的人,就连长相都是偏清润,像是暖玉精雕细琢的美人。
可是却一物降一物,把季家小少爷吃地死死。
言喻吃了点东西,就先回房间休息。
她的行李已经被送到酒店房间,找出换洗的衣服,进了浴室。等洗完澡出来,吹干头发,她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低头俯瞰着这座城市。
街上车流不息,在这个顶层的房间里,她仿佛能看到长安街广场笔挺的旗杆上,飘动着的鲜红国旗。
言喻出门的时候,保镖并没在门口。其实她并不喜欢这种保护,只是有时候迫于无奈。
好在中国治安很好,又是在北京。她直接下楼,让前台帮忙叫了一辆车,送她出门。叫的是出租车,一上车,热情的师傅就问她是不是第一次来北京。
言喻想了下,还是回答:“我家就是北京的。”
司机奇怪了,笑着说:“北京人怎么还在酒店住着?是不是和父母吵架了,这一家人哪有隔夜仇。”
驾驶座上的中年男人爽朗热情的口吻,伴随着这一路。
直到他把车子开到目的地附近,这才对言喻说:“姑娘,前面就是你要去的军区大院,那边不让停车,我把你放这个路口,你走两步过去就行了。”
言喻点头,她知道。
她下车之后,出租车很快开走了。街对面就是军区大院,在北京有很多这样的大院,每个院门口,都有穿着松枝绿军装,挺拔如白杨般地战士,站在那里守卫着。
言喻的家确实就在北京,而且就在这个军区大院里。
她就站在街对面,既不进去,也不离开。
这是她离开北京六年之后,第一次回来。
直到一辆车缓缓地开到大院门口,坐在驾驶上的男人按了按喇叭,岗哨给抬杆。就这么几秒钟的功夫,陶逸瞄到了后视镜一眼,车子猛地刹住。坐在副驾驶上的女朋友惯性往前一甩,亏得系着安全带呢。
女朋友见他刹车挡在门口,又探头出去往后望,没好气地说:“就这么几秒,路上哪个美女又把你的魂儿勾去了。”
陶逸皱眉:“别闹,我好像看见我们院里的一姑娘,不过她一直在美国,这都好多年没回来了。”
他又自言自语了一句:“可那么好看的姑娘,我没道理认错啊。”
“哟,前女友呀?”女朋友阴阳怪气地说,哼了声:“隔着这么远都能看得见人家长得漂亮,真是放在心上了。”
陶逸倒是正色:“别胡说,人和我可没关系。”不过说话他又笑了句:“和她有关系的人,我说出来怕吓死你。”
因为马路对面这会儿也没人,车子又堵在门口,陶逸冲着岗哨歉意一笑,就把车开进院里。
到了停车场,车子刚一停下来,就瞧见前面停着的奥迪a8车门打开了。都是一个院的熟人,陶逸认出来这是韩京阳的车。
他刚要下车去打个招呼,副驾驶的门打开了。
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下来,阳光打在他的侧脸上,浓眉挺鼻,脸颊轮廓极深邃,当他转过头往这边淡淡一扫时,即便视线只是拂掠而过,坐在副驾驶上的女人还是觉得心跳露了一拍。
因为陶逸是军人世家,女人见惯了挺拔如松的军人,可眼前这个男人却又太不一样。
那张英俊地过分的脸,透着一股漫不经心地散漫,似乎什么都没放在心上。
偏偏他站着的姿势,剃地极短的黑发,都透着一股板正。
散漫又板正,自相矛盾的气质,在这个男人身上融合的这么完美。
女人忍不住拉了陶逸的袖子,问他:“哎,这人是谁啊?”
陶逸对于她这副表情并不陌生,而且也不生气,因为女人见了那人都是这副表情。
花痴。
此刻站在车旁的男人,低头给自己点了一根烟,烟头叼在唇边,手掌微微半拢着,打火机的火苗窜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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