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得偿所愿。”
听我说完,他就像是个秋后的蚊子,有气无力地耷拉着头喃喃道:“我爹说了,读书能赚几个钱,还要往里搭钱。读书读到头了,也就做个芝麻绿豆大小的官罢了。而且做官风险太大,不是吃成了国家的蛀虫,便是被国家的蛀虫吃了。他说这两种结局都不适合我,莫不如做一名盛世的商人,游山玩水间还能把钱赚了。”
亏得我耳朵好使,伸着脖子听了半天,才把他的这番呢喃细语听个仔细。
听完我不禁要为宋老爷拍手:真是块老姜!看问题的角度就是毒辣,说的很有些道理。
换做我是他的儿子,定然要将他的话奉作金科玉律装裱起来,立志学做一名奸商。若是讨了他的欢心,说不定还能将他的小金算盘送给我拨拉几下。
不过,这个宋怀殊性子还算是简单纯良,该是做不来那些个巧诈的奸商勾当。如果真去经了商,只怕会赔到他吝啬的老爹吐血。
想想这个场景就觉得好笑至极,看着他略带委屈的表情,我便想伸出手去安慰他一下。
“咳咳~”
一直旁边看热闹的宋怀远终是看累了,他低头理了理袖口,起身朝宋怀殊说道:“时候不早了,午膳在这边用吧。我正好新得了一本札记,你拿回去瞧瞧。”
宋怀殊一听倏的来了精神,随着宋怀远走了出去。走到门口突然回过头来对我说道:“金莲,咱俩就这么说定啦,我回头带书过来找你。”
我望了望宋怀远,他未出言语,只是看了我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我竟为自己引出这么多事端,真想割舌明志。
不过宋怀远,咱俩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第十四章
时间是个拴着毛驴的磨盘,即便毛驴走得再慢,也能磨出些东西。
但是宋怀殊却是头不争气的小毛驴,时间于他而言,就是用来浪费的。一本‘论语’拴在他的头上,天天追着跑啊,转啊,就是吃不到嘴里,气得我只想撕碎了那本破书直接灌进他肚子里。
‘进取’这个词有时也不尽然全是褒义,放在宋怀殊身上那就是一个否定的表达。拉着我一起‘进取’那自然是一件错上加错,错的离谱的事情。
而宋怀殊本人却毫不自知,乐此不疲的缠着我在这条不归路上翻山越岭、步履维艰。
一日阳光明媚,适合午睡、适合出游、甚至适合发呆,独独不适合听他背书。他再次对着我‘曰’了好久,却没‘曰’出个什么东西。
我理了理肺腑中的浊气,靠在桌边摆好了姿势。‘哎呦’,‘哎呦’的叫了两声,并恰到好处的将头趴在了桌子上。
宋怀殊没见过世面一般大叫起来,“金莲,你哪里不舒服?”
我没搭理他,接着揉着太阳穴喊叫。
很快惊动了在书房中读书的宋怀远。他疾步走过来,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宋怀殊急的直跺脚:“不晓得怎么了,看书看得好好的,她突然就喊头晕。你们等着,我去找大夫过来瞧瞧。”
宋怀远蹲下身子便来扶我,声音里带了些不愉:“先进屋休息一下。”
他定是闲我多事,还得费工夫找大夫过来,所以又不开心了。
怎奈宋怀殊已经跑了出去,我只得推却:“不碍事的大少爷,自小的毛病了。字儿盯得久点儿就会头晕,休息后便能好。许多大夫都看过,说不碍事的。”
宋怀远仿佛没听见我的话,已然扶住了我的胳膊:“能自己走路吗?”
看了看宋怀远阴晴不明的脸,我恳求道:“不用请大夫,只要把书拿远些就行。”怕他起怀疑,又连忙补充说道:“因此,我虽识字却不喜读书,也是这个缘故。”
宋怀远仍坚持着:“不能走路我来抱你。”
听他说完,我迅速顺势站了起来,任由着他扶我进去。
一边走一边思索着,若真的请来了大夫,定能发现我在扯谎,到时候死相会更难看。
莫不如。。。拼上一拼。
待我靠在床边,反观宋怀远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
我清了清嗓子,朝着搬来椅子,坐在一旁的宋怀远说道:“大少爷费心了。我。。。每个月都会有那么几天,头晕肚痛的。其实,不需吃药的~”
尽量压低了声音,扭捏些姿态,任谁都会朝那个方向努力的想吧!
我细弱蚊声的话,该是被他听进去了。
只见他耳根处飘起可疑红晕,虽然掩饰的很好,但跟了他这么久,我若还看不出他的不自在,那便是个眼瞎的。
随即,他骤然起身,丢下一句:“你休息吧。”便要走出去。
我连忙扯住他的衣角追问:“大少爷!大夫,可不可以不用看了。”
他看着我的手身形一顿,却是点了点头。
得到满意的答复,我爽快的松了手,看着他匆匆的离开了。
非要逼着我出此下策,直接放我回来,哪会有这么不自在。
不一会,麦穗突然过来了。我才知道,原来宋怀远把麦穗唤过来照顾我。
真是。。。多事!
麦穗这个人存不住秘密,待回头宋怀远一定会向麦穗询问的,若是知道了我在骗他,断然不会放过我。
所以,我只得乖乖‘享受’着麦穗的照顾。
咬着牙喝下了一大碗滚烫的红糖水;又被一身怪力的麦穗“极尽轻柔”的到处乱按。。。
我都有些怀疑,宋怀远是不是瞧出了我在骗他。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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