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趁谢景翕一个人的时候,过来跟她打招呼,“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自从上次谢景翕拒绝他后,俩人就没见过面,说起来不过一年的时间,现在见面竟有物是人非,她成了混迹贵圈的顾家少奶奶,他在商界也算是小有成就,想想人的际遇也委实有些意思。
“我挺好的,倒是你变了不少,看来生意做的不错。”
沈涣之是轻减许多,他一直打量着谢景翕身上的衣裳,没有穿他送的,当然心有失望,不过他也知晓俩人现在身份尴尬,送衣裳过去的时候也没指望她能真的穿,就如同他送去的嫁衣,明知她不会穿,但还是怀揣着满心的期待送过去,好像只要送了,心里就有了寄托。
“生意上有李掌柜帮衬着,的确顺遂不少,人总归是要有点长进的嘛,总不能一直是老样子。”
看来沈涣之也是认清了现实,能看开是好事,谢景翕是替他高兴的,“方才还有姑娘向我询问你的事,虽然不该我说,但也希望你能尽快寻一个姑娘,这样不管是沈世叔还是李掌柜,大概都能放心了,你在外做生意,家里总要有个掌家的媳妇照应着。”
沈涣之垂下眼睑,“嗯,我知道你是为我想,不过这种事总是要看缘分,强求不来的。”
的确是强求不来,谢景翕便不再多言,略说几句无关紧要的便走开了,沈涣之望着她的背影注视良久,一时不愿离去。
这时李掌柜走来,小声在沈涣之耳边道:“东家,南边有信儿来说,水上出了点事,最近各路关卡都封锁了,可能是对上了朝廷的官船。”
沈涣之一蹙眉,“我知晓了,等这边的事儿了了,我会尽快赶回去的,跟他们说,尽量不要跟朝廷的官船起冲突。”
李掌柜应道:“我懂了。”
“你且留步。”沈涣之喊住正要离去的李掌柜,“你可知晓巧意纺背后的东家是何来路?”
“这,不瞒您说,我虽与他们交涉了许久,却从来没有见过他们真正的东家,咱们也不好意思主动开口不是,怎么,您是有什么怀疑?”
沈涣之也是瞧见谢景翕身上的衣裳才想起来问的,那样式做工到像是出自巧意纺的绣娘之手,看上去也相对精致些,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谢景翕与巧意纺是有甚关系的。
“没事,我就是问问罢了,有机会的话,倒是想见一见这位东家,毕竟受其恩惠,能报答一番也是好的。”
李掌柜就把这事记在了心里,下去处理水上的麻烦去了。
李掌柜说的朝廷官船不是旁人,正是顾昀与盛鸾所乘之赈灾船,虽说有盛鸾将军亲自坐镇,但也照样遭遇了像前一任钦差大臣那般被抢的麻烦,这些水贼当真是有恃无恐,其凶猛嚣张之态简直令人发指,顾昀一行刚出扬州不远,就与他们接连对上了两三次,眼看着离荆州府还有不少的距离,这样损耗下去实在不是办法。
盛鸾气的差点将船底堕穿,“这些王八蛋,居然敢在爷爷跟前嚣张,若非官船使的不趁手,老子早将他们都灭了!”
盛鸾憋屈的不得了,赈灾所用官船与战船相差甚远,坚固有余可用性太差,船上带的武器也有限,若非是盛鸾自己带了一部分兵将武器来,恐怕还支撑不到现在,从第一次遇上水贼,盛鸾将他们打的落花流水开始,往后一次比一次凶猛。因为官船上所带武器有限,又有银子压重,行不快是一方面,可战性也越来越弱,而水贼却一次比一次难对付,所以那些亡命徒是看准了他们的弱点,打定主意要在荆州府之前将他们干掉。
顾昀站在甲板上观望,离荆州府还有几天的行程,他从第一次遇袭开始便与周边官府递了请兵书,只是离最近的关卡还有将近一天一夜的行程,能不能支撑到尚且难说。
“咱们船上的火器还能支撑多久?”
盛鸾道:“估计再来一波强攻,基本就耗尽了,而且据我观望,这回他们是倾众而出,会比以往更那打,我如果不能在火器耗尽的情况下强攻出去,那就只剩下被打的份了,况且我并无把握能强攻成功,若是一旦被他们发现咱们火器耗尽,那就只能下水喂鱼了。”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算盛鸾还剩了一把子力气,那也护不了这一船的赈灾银,顾昀琢磨着,这般强攻不是法子,“我们改道回头,去苏州府靠岸。”
盛鸾窝囊无比,“操,老子还从没打过这样窝囊的仗,这波水贼到底是他妈哪来的,我怎么从来不知道水道上还有这样狂放的人!”
“应当是盐帮的人。”
“盐帮?”盛鸾讶异,“他们是穷疯了吗,怎么连官船都抢,老老实实的贩他们的私盐就罢了,难道见了官船不该绕道走吗,这是生怕官府瞧不见他们吗?”
顾昀沉吟道:“盐道上的人复杂的很,黑道白道不必说,各自也未必齐心,内里的争夺就很是激烈,见刀见血不过家常便饭,我瞧这些人极有可能是白道上分离出来的,他们压根就不怕官府查,只要上了水道,那就是他们的天下,官府也未必讨得了好处。”
盐商暴利,赚的是杀头的银子,个个都是嗜血的亡命徒,官府要是能管得了,还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做大,他们是看准了荆州府的这笔难财,知道朝廷必定会不断的送来赈灾银,能抢则抢,所以顾昀知晓现在不是硬碰硬的时候,当务之急是保命要紧。
盛鸾紧急下令转道回头,趁水贼还没反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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