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宋家的女儿,不会有任何事情。”太夫人姚氏是今上乳母,大老爷宋非之是今上侍读、工部尚书,二老爷宋非言是金陵织造,二姑奶奶宋非绫是宫中淑妃,育有秦王、鲁王,三老爷宋非者掌控着大胤朝的纺织刺绣贸易,正是烈火烹油之盛。
宋非言安慰完妻子,想到宋织绣也受到惊吓,就往梅姨娘的雪香院去了。
到得雪香院正房门外,却听到宋织绣声音沙哑地说:“都是我的错,若是我再快一点,那歹人就碰不到二姐姐了。我该替二姐姐受这罪过……”她声音凄哀,满是歉意。宋非言心下欣慰,想着小女儿果然是个懂事的。走进屋内,却见梅姨娘母女俩正坐在榻上,抱着哭成一团。
“老爷,您来了。”梅姨娘看到宋非言,忙忙起身行礼,擦了擦眼泪,问,“二小姐可有消息了?”梅氏年近四旬,然而保养得宜,身姿妖娆,一个行礼也有一段fēng_liú韵味。
“阿云定然吉人天相,安全回来。阿秀你莫要太过自责。当时情况突然,就是你哥哥也没办法反应那么快,何况你一个姑娘家。”宋非言坐在榻上,拍拍宋织绣的肩膀。他看到宋织绣的额头上肿了好大一个包,皱了皱眉,问道:“额头是怎么了?还疼吗?有叫医生吗?”
“想拉姐姐回来的时候,被那歹人踢开的凳子撞倒了。”宋织绣轻声说,“想到姐姐下落不明,我心里不安,哪里还有心情看医生。”
“阿秀果然懂事。好好养伤,父亲去看看锦衣卫和五城兵马司可有新的消息。”宋非言见女儿无事,便吩咐了几句,匆匆往外去了。
看到宋非言步履匆匆出了雪香院,梅姨娘关了正房大门,轻笑看向女儿,道:“那边可是乱成一套了。宋织云被强人掳去,以后可怎么过日子。”
“姨娘,女儿真是忧心二姐姐。她如花似玉的姑娘,自小在家娇花一般养着,如何受得住那些强人的欺凌!只恨不能代她受苦!”宋织绣凤眼噙泪,满眼痛惜地看着母亲。
“好了好了,你父亲早就走远了。”梅姨娘坐在榻上,缓缓地喝了一口茶。
“姨娘,你这神色可万万不能在爹爹面前露出来呢。”宋织绣撇撇嘴,道。
“放心吧,不然你娘能养得下你哥哥和你?”梅姨娘笑道,“你十五岁了,马上可以议婚。有宋织云在,哪个世家大族还会选择你?没了她,你就还是炙手可热的宋家姑娘。只要你再为宋织云多流几滴泪,老爷或许还会将你记到那个女人名下。到时,就什么都不怕了。”大胤朝女子大多十五六岁议婚,十七八岁出嫁。
听到母亲谈及婚事,宋织绣的脸微微红了,沉默半晌,道:“今天我见到崖州宣慰使了,真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英俊的男人了。而且,而且,最有男人味了。”她想着那魁梧的身材,修长的腿,还有淡漠深邃的眼神,脸越发红了。
“崖州那么远的地方,可不是什么好去处。”梅姨娘皱眉,道,“一则气候风土人情差异太大,日日都是大太阳,姑娘家哪里能习惯。二来这崖州天长水远的,你真受了委屈,你兄弟也没法帮你。娘自然会为你找合适的人家。”梅姨娘心底寻思,这土霸王要求亲,也断不会求到宋家来,只须快快看好合适的人家,将女儿许嫁即可。
“可是所有人都只赞扬宋织云。”宋织绣抑郁地说道。这个只比自己年长五个月的姐姐,正房嫡出,貌美异常,工于织绣,深得祖母与淑妃姑母的宠爱,青梅竹马是南越王世子,嫡亲表哥是秦王鲁王,幼时养在祖母身边,稍大些又经常进宫陪伴淑妃左右,真是金尊玉贵。每次只要有宋织云存在,宋织绣就成为陪衬。尽管宋织绣有才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却比不过只会刺绣织布的宋织云。
“绣儿莫要心急,今晚她不一定回的来,就是回来了名声也没了。”梅姨娘搂着女儿,满脸笑意。
☆、灯下美人
被挟持的宋织云并不知道有人正在祈祷自己死去。那歹人脚程极快,竟是劫了马匹出了内城。金陵城分为皇城、内城与外城。外城极大,尤其外城西北面,山林茂盛,不过远远地间杂着农民猎户。歹人至得一山丘下,弃了马匹,扛着宋织云往山间而去。
此时,天色已黑,上弦月清凌凌,树林树影黑魆魆,映着月光有股鬼气。宋织云纵不信鬼神,却也心里打鼓。再想歹人明明已经逃脱追捕,却还带着自己,只怕有了其他心思。思及此,她心中一片惶恐。只将那小巧的珍珠耳坠子并手链轻轻扔在林间路上。
不多时,山间出现一个小院,歹人翻墙而入。到得内室,点了火把,推着宋织云走入地窖。地窖小小一间,堆满杂物。不知歹人触发了何处机关,地窖一侧露出密道。
“进去!”歹人将宋织云推入密道。宋织云踉跄着走过密道,不过十余步长,就进入一间密室,竟是桌椅床铺一应俱全,水缸里清水在火把的映照泛着光。
那歹人将火把置于墙上,喝了水,就着微弱的火光看向被劫持的少女。这少女倒是十分安静,甚至说是镇静。一路走来,既不求饶,更不哭泣。纵使乱了衣服发髻,却仍是惊人的美艳。
“想不到你的来头这么大,居然引得虎贲卫无可奈何,不敢动弹。”歹人就着火光,细细看少女的脸,当真天生尤物,我见犹怜。
“你明明已经脱险,为何还将我挟持?有我在,你反而走不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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