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放宽心了,我早有安排,你可不必为此烦忧。圣上圣明,自有圣断。”
见石震渊如此镇定,宋织云提起的心又略略安稳下来。接下来的时日,石震渊就只管早出晚归,让军士们勤加练习,备战练兵之时了。
转眼到了十月初五这一日,钦天监所算的适宜演兵之日。秋季乃肃杀之季,自周以来,行刑与兵事都在秋季。
这一日,江面上秋阳高照,天高气爽,秋风猎猎,来自天津、松江、崖州的战船,列队于江上。军士甲胄齐整,军容肃穆,战船上旗帜迎风招展,威风凛凛。
皇帝与方文成、宋非之等文武重臣早已登上江边的赤壁台,临风而立,江面开阔,战船整齐,心中也是豪情万丈。这赤壁台乃是承德帝在位之时所建,当时虽仍有海禁,不与外洋贸易,但是当时也有水师,且因倭寇作乱,也多有练习。承德帝便在此处检阅水师。
赤壁台下,又搭建了些临时看台,给世家勋贵、文武百官观看。宋织云紧张石震渊,早早的也站在了看台之上。天策卫早将看台围得严严实实的,寻常人等不得靠近。至于皇家看台之外,沿江一带,已站了密密麻麻的百姓,人人都争相观看,摩肩擦踵。
皇帝看着江面上等待号令的战船,对宋非之道:“先帝贤明,有开荒拓宇的气势。若非他深谋远虑,开了海禁,我大胤又怎能有今日之盛。”
宋非之抚须远眺,道:“先帝确实高瞻远瞩,开风气之先。只先帝所重,首重港口与贸易,战船与火器顾及有限。如今外洋各国心怀不轨,我大胤必须有战船与火器,好一扬国威。”
皇帝点头,道:“今日也叫外洋各国使者看看,我大胤的军力与武器。”
巳时一到,赤壁台上两侧的军鼓响了起来,鼓声浑厚,响彻江面,演兵正式开始。今日练兵分为三样,先是战船快船列队仪式,看的是战船快船类型与军容;二是战船分队演习,互有攻守,看战船快船如何协同作战;三是战船打击目标,在江中设置浮动目标,由战船炮火打击,看的是战船火炮的威力。
先是战船快船列队仪式,共有三组十八艘战船,并配有三十六艘快船,分属于天津、松江和崖州三个造船局。这战船与快船缓缓开过赤壁台,又变幻队形,行动迅速,干脆利落。船越过赤壁台之时,船上军士大声道:“天佑大胤!千秋万代!天佑吾皇!万寿无疆!”气势恢宏、豪情万丈。
鸿胪寺卿魏政此时正在看台上,陪着各国使者。如今因与外洋各国贸易频繁,自皇帝登基开始,各国俱派遣了使者到金陵来。那不列颠国的使者看得是目不转睛,双手紧紧抓着看台的栏杆,骨节都泛白了。
“赫西大人,您为何这般激动?”与他站在一起的法兰西使者弗朗西斯语气夸张地问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在检阅您的军队呢。”
赫西瞟他一眼,不知可否,只仍关注江面上的情况。
弗朗西斯微微凑近他的耳边,轻声道:“大人您是想起五光海之战了吧?你不列颠帝国的战船,可比不上崖州的战船呀。”
赫西赫然回头,恶狠狠地看了弗朗西斯一眼,声音几乎从牙缝中挤出来:“来日方长,你且等着看吧。”
魏政远远站着,将这一幕收入眼底了。
第一节的队形表演结束,便到第二节的协同作战了。作战目标是江心岛码头上的军鼓,这军鼓乃是从前承德帝打天下时所用,若能得到此鼓,至于军中,正是莫大荣誉。是以各支队伍都摩拳擦掌,只等着一展身手。此环节按照天津、松江、崖州的分成了三支队伍,每支队伍派出一艘战船与两艘快船,在不使用武器的前提下,最先夺取军鼓者为胜。
这就需要看各船只之间的协同配合,灵活速度了。有的船只需要阻碍对手,有的需要尽快到达江心岛。
开始的枪声响起,军鼓鼓点密集,叫看客心跳不已。江上各家的快船都欲先发制人,然而,叫人诧异的是,崖州的战船船行速度堪比其他两队的快船,因其体积较大,与另一只快船合作,生生困住了天津与松江的快船。天津与松江的快船意欲绕行,却始终不得其门。想要那战船来救,然而天津与松江的战船行动迟缓,要赶上来却是不易。
崖州船只的速度与灵活,简直匪夷所思。好容易松江的大船终于开上来,有一支松江的快船突出重围,却发现崖州的另一只快船早已遥遥领先,已经到达江心岛码头,扛着那军鼓上船了!
一时间,崖州的船只上爆发出震天的呼声来。江上民众大多也未曾见过如此快的船只,一时静默,继而也爆发出高亢的欢呼声来。
“看来崖州造船局,确实该好好嘉奖!”皇帝看得也是兴奋不已。他曾在福建水师历练,又与倭寇对战多年,最是知道船只的灵活与速度意味着什么。
“陛下说得是。该好好嘉奖,各造船局也该以崖州为标杆。崖州能做得到,其他造船局也该做得到。”吏部尚书郑挺说道,“听说崖州造船局里不拘一格,有外洋来到工匠,因此有许多新的技术。”
皇帝听得此话,微微顿了一下。
立于郑挺一侧的礼部尚书顾裕德道:“启用外洋之人?这样可安全?”
郑挺笑道:“能造出好船与好的火器,当是不要紧的。”
宋非之听得此话,略皱眉头,道:“郑大人不过是听说而已。若是当真好奇崖州造船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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