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场,思索了好一番,才对我说:“昨日才惹恼了姑娘,本想今日既有幸碰上了,就借这个机会给姑娘你陪个不是,不想今日又唐突了姑娘,实在是罪该万死,不知,姑娘是否愿意给在下一个赔礼道歉的机会?”
我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不知公子,打算如何向我赔这个礼,道这个歉?”
他伸手指了指街头一座刚建成不久,看起来相当豪华的屋宇,对我说:“我见街头前两日新开了一家酒楼,据说这酒楼里的大厨,还是掌柜特意花重金从京都请来的,手艺相当的了得,不知在下是否有幸可以请姑娘一同吃个午饭?”
我一直是个有骨气的妖怪,但凡是我看不惯的人,多说一句都是不愿意的,可是我又是个贪食的妖精,一想到这京都大厨做的饭,便生生的生出了些许犹豫来。
那位青衣公子见我这样犹豫,再次发出邀请,希望我务必给他这个赔礼道歉的机会。
算了,算了,我也不是那种扭捏作态的妖精,实在大不了,吃完了再继续看他不惯就是。
这样一想,我就答应了。
上了酒楼,我发现这个酒楼确实不凡,上了菜,发现这个大厨更加不凡,幸亏刚刚没有执意端架子拒绝他,不然今日我还真吃不着这么美味的饭菜。
可我又觉得,若是因为一顿饭便原谅了他,实在是太丢我的面子,便依旧冷着一张脸,只顾着埋头吃,也不太愿意讲话。
他倒是主动挑起了话头,“能够连着两日见到姑娘,想来也是一种缘分,不知道姑娘,如何称呼?”
我思索着应不应该告诉他真名,可我已经吃了人家赔礼道歉的饭了,若是再欺骗人家,就有点不太道德了,于是,我便将真名告诉了他,“我叫尔兮。”
“尔兮,虽是个不常见的名字,可真是个好名字。”
我用衣袖抹了抹嘴角的酱渍,问他:“不知公子该如何称呼?”
“在下祁天临。”
“听公子你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
“我确实不是本地人,来这是为了,为了替惨死的家父报仇。”
我没有想到竟会是这样的缘由,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就听见祁天临继续说道:“其实说起来,这事儿也怪不得别人,要怪只怪家父识人不清,带了个白眼狼回家,用心照顾,不想最后反糟了他的毒手。”
我看他的眼神暗了暗,多半是想起父亲被害伤神,便劝慰他,“各人皆有各人的造化,公子也不要太伤心了。”
祁天临收起了刚刚的情绪,笑着说:“让姑娘见笑了,不知姑娘觉得这饭菜如何?”
我晃了晃手中的大羊排,连声称赞:“好吃,好吃,这京都的大厨果然是名不虚传,我还是第一次吃到这样的美味。”
“姑娘喜欢就好。”
我咽下嘴里的羊排,有点不好意思的问道,“剩下的这些实在是吃不了了,可是又好浪费,不知能不能让我打包带回家?”
祁天临笑道:“当然可以,若是姑娘喜欢,我再叫大厨给你准备一些。”
我赶忙摆摆手,“不用,不用,剩下的这些就足够了。”
下了酒楼,祁天临看着我手里的一大包食物,说道:“从这儿到姑娘的居所想必须要花不少功
夫,姑娘又要带着这些东西,不如在下送你回去吧?”
“不麻烦公子了,来来去去我早就习惯了,别说这些东西,更多的东西我都拿的了。”
“既然如此,那姑娘你路上小心。”
道别之后,我抱着美食乐呵呵的往家走。
到了家,我发现院中躺椅上躺着一个陌生人,翘着二郎腿,吃着我从山中摘来的果子,见着我来了,撇了一眼,埋怨道:“你怎么这么磨叽,买个菜也需要花费这么多功夫?”
我当时就不高兴了,心想这两天是怎么了,天天有陌生人往家里闯,还一个比一个理直气壮。
我放下手里的食物,拿起扫帚就要赶人。
他从躺椅上坐起来,一把握住扫帚柄,不高兴的说:“你可看清楚了,是我!”
我突然乐了,觉得这人当真是有趣,他以为他是谁啊,合该全天下人都识得他。
他见我乐了,大概以为我识出了他,便松开了手。
不妨我举起扫帚柄就打在了他背上,只听他闷哼一声,整个人蜷了起来。
我心里奇怪,虽说我是不高兴,想要拿着扫帚赶他走,可我还算是只有分寸的妖精,这一下子下去,不该这么严重。
我丢下扫帚,蹲到他面前,想看看他到底怎么了。
只见他的额头上竟冒出了丝丝的冷汗,难不成真是被我刚刚那一下子给打坏了?
他见我皱着眉头,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便故作轻松的躺到了躺椅上,笑话我不经吓。
我知道他做出这副样子,不过是在骗我,因为我看到他后背的衣服上渗出了微微的血色。
我一本正经的看着他,“你随便闯我的屋子,是你的错,但是我失手打伤了你,是我的错,既然我们都有错,那就两两相抵了。”
他轻笑了一声,拿着一双似水的桃花眼看着我,“你这个人,怎么翻脸不认人,谁闯你屋子了,明明是你自个儿把我带进来的。”
“我翻脸不认人,明明是你睁着眼睛说瞎话,我都没有见过你,又怎么会把你带进来?”
“没见过我,昨个儿你都把我睡了,今个儿就说没见过我了,想不到你是这样的负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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