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他大方承认,不忘夸奖,“我们小姑娘真聪明。”
陈问渠失踪已超过两天,这件事想来对郁观楼打击不小,方渡青叹口气,“好,我来找你,在哪?”
报出地址,时遇殊挂了电话,眼神却一片清明。
他盯着已经瘫软在桌的郁观楼,揉了揉眉心,大概是心中郁结,两人明明喝得差不多,郁观楼却失了骨头般,试了片刻都搬不动这个大男人,时遇殊直接拿起他的手机,给刑侦局两位下属打了电话。
方渡青来时,时遇殊已是孤家寡人。
不过身边围了一个女人,任何时候,好看的男人周围都不缺勇于扑火的飞蛾。
酒吧里热气很足,方渡青摘了围巾,挂在手中,一点点打量着那个只剩一条黑色长裙的“飞蛾”,长卷发遮不住好身材。
裙摆分叉处露了大片皮肤,晃得方渡青眼睛疼。
她几步走过去,拍了拍“飞蛾”的肩,“这位阿姨。”
一句话制敌于无形中,“飞蛾”被她的话噎住,打量着方渡青,瘦小身躯笼在长羽绒服里,刘海被拂开,黑色大眼睛一瞬不瞬盯着面前两人。
“我们要回家了,请你让让。”
她挑了一句最简单的解释,想赶走这不请自来的女人,鼻端萦绕的香水味已让方渡青隐隐不耐。
更让她失去耐性的,是一旁观看的时遇殊。
被拖出了酒吧,时遇殊更想笑。
他的步伐很稳,只有身边有酒气,方渡青离得近,所以闻见了,她觉得这个味道,比刚才那个气急败坏的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好闻多了。
莫名的安定感。
外头在飘雪,江碧的冬天大约都是和这白色作伴。
她又把自己裹得严实,露一双好看的眼,看着周围的景。
时遇殊走在旁边,“回意晖阁?”
“只能去那里,我是个无家可归的,难不成你有脸跟我一起回医院?”
“也可以。”
他轻笑声,撩人的尾音没被风吹走。
估计他是酒喝太多,所以露出了男人都有的那根藏不住的尾巴。
从牙缝里蹦出了几个字,“那只有一张床。”
“勉为其难。”
方渡青呆住,微抬头去看时遇殊,为他下意识辩解,“你开玩笑呢?”
其实今晚时遇殊和郁观楼都喝了不少,他极力克制着自己,只是有些话就这么溜出口中,不受控,感受了下心脏起伏的情绪,并没有类似后悔的那一种,他停下脚步,垂眸去看方渡青。
她眼里有路灯的暖黄光芒,也有飘摇而下的雪花,更多的……是他。
慢慢俯下身,直到额头相抵,他伸出手,指尖拨开了方渡青的刘海,明显看到她眼中的闪烁。
“回家。”
最终还是吞下了所有需要宣泄的话,他落了两个字,牵住方渡青的手。
寒风中指尖相贴的温度让方渡青一点点平静了下来,她不想去计较那从他口中半路失踪的真话,只是乖乖重复,“好,回家。”
大年三十,老方起得早,出去溜了圈,刚好遇到提着早餐的方渡青,他奇怪,“今天起这么早?不赖床了?”
方渡青回想了下昨夜的辗转反侧,含糊接话,“被吵醒了,给你买的豆浆和大饼,回去吃?”
“行,吃完我们收拾下,去研究所。”
老方声音仍然带着气,走在方渡青前头,像个小孩,可他的身躯却有几分佝偻。
她移开眼,去看初升的太阳。
难得好天气,方渡青微微笑,她要和老方一起去。
念着方叶岚,老方没吃多少,而后方渡青陪他一起去办暂时离院的手续,护士在为老方安装实时监控设备,方渡青退到一边,和闲着的护士聊天,“这个月的费用收到了吗?”
护士点点头,还以为是方渡青在负责这些开销,“你也挺厉害的。”
她摇摇头,研究所的承诺一直在兑现,所以方叶岚在那里应该是过的好吧。
“能给我看看,账单吗?”
方渡青抬眼,心里突然一动。
护士麻利去为她找去了,方渡青揉了揉自己的发,片刻后等到一个文件夹,她打开,细细浏览。
钱是分文不差的,时间甚至格式化固定在每月一号的早晨九点。
她抓着刘海,往后翻。
二月的账单是最新的,只是汇款人的名字变了,不再是之前连续数个一模一样的两个字。
陈齐憾。
这个名字她不熟悉,也不认识。
看了几秒,方渡青合上,还给护士,“谢谢了。”
那边老方也穿好了外套,“走了,嘟嘟。”
她跟上,和老方一起出了医院,在路边拦了车,输入目的地,这车上的机器人却是个沉闷的性格,问了个好就消失在屏幕上,剩父女俩发着呆。
“爸爸,不要多想,我们和阿叶的领导好好谈谈,说清这个情况,应该能争取到假期的。”
方渡青拍了拍他的手,被突出的骨节膈到。
“嗯,我就是在想他,难得离开我们这么久,却也不声不响的,工作再忙,也不至于毫无音讯。”
阿叶很懂事的……
方渡青想这么说,被老方眼中的悲郁击中,默默抿了唇————她也想见阿叶了。
到研究所门口,照例大门紧闭。
方渡青去填登记信息,同时问着,“我们能尽快进去吗?”
“等那边批准。”
安保斜眼看她,然后提交了信息。
方渡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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