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该好些才是,终究他才是你最亲的人。而我,总是要走的!”
走?!沈悦倏地冲上去双手搂住他的腰,“我不让你走!你答应过要娶我的!”
“我……不属于这里!”他抬起头,向着远处不知名的方向似自语般喃喃道。
“那你带我一起走!”
“我还没想好要去哪儿……”
“那……”沈悦仰起头,“我们一起去浪迹江湖、萍踪侠侣,好不好?”
“嗯~听起来还不错!――你可以给我牵马!”
“去死!我要做大侠的女人!”说着一头拱进他怀里。
他轻轻一笑,伸手揽住她的腰,抬首看向了远方……
“元帅,求您看在我白家世代忠良,末将白忠追随您我年的份上,饶犬子一死吧!末将愿代他认罪领死!”
沉郁的军帐中,一位鬓发如霜的老将深伏于地,老泪纵横道。
然而前方座上那位面沉如铁、冷若寒枪的少年却丝毫不为所动。
“你已是待罪之身,没有资格替他求情!――来人,将罪将白忠押回京师交由兵部论罪!叛贼白肖私通敌寇出卖军情,论罪当斩,推出去,斩立决!”
片刻之后,帐外忽起一阵骚乱之声,紧跟着一个小校急冲入帐中,“禀元帅,李将军畏罪撞柱自杀了!”
与此同时,一具死不瞑目的尸体与一颗血淋淋的断首一起被送了进来。帐中诸将见此惨景,俱不免有些兔死狐悲之意。
少年统帅原本沉冷的面色又森然了几分,“叛贼白肖陷我精锐、乱我军心,将其首级悬于城楼之上示众三日,以警效尤!尸身缚于马上逐出城去!”
说着拾起帅案上的一封信函弃于地上:“此通敌罪证塞入他甲中一并送出!即刻去办,不得有误!”
“元帅!人都已经死了,何必……”他话音刚落,一位身形魁梧,相貌凶悍的的将领突然向前一步,意欲劝阻。
少年厉目一扫,吓得他当场噤了声。――俺滴个乖乖,都说元帅杀人无须用枪,今日俺可算领教了!
超然身份、显赫威名,十二岁领兵征战沙场,十三岁成为威震四夷的铁面银枪王,一生征战无数,从无败绩!这样的人,是万千军士心中神一样的存在,他的命令,没有人可以违逆!
突然,前方战场上传来战鼓之声,少年统帅银麾一甩,拍案而起,“抬我的银枪来!尤将军、钱将军,你二人随我出战迎敌!花将军你代本帅镇守中军,随时支援,有不从调信者斩!今日若不将那大耳贼头颅挑下,无以慰我三千铁甲军屈死之亡灵!”
听竹轩内,三百两独自合衣卧于榻上不知已睡过去多久。
门外突然狂风大作,一阵电闪雷鸣之后,暴雨倾盆而下。狂风裹挟着暴雨冲开窗户,湿了床前一地。雷声、风声、雨声一起涌入,呼啸嘶吼,宛如置身战场!
战场之中,旌旗飘摆、杀声震天,一位银枪银甲、兽盔铁面的将领于乱军阵中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直向前方阵中那一员金盔金甲、阔头大耳的骠将飞扑而去。
那一员将见状,高举赤金斩月刀纵马相迎。两骑擦身而过的一霎那,银光乍泻如流星破月,鲜血喷溅若飞石拱瀑……一片血光之中,硕大的头颅飞向空中,转而被那银甲骁将稳稳挑于枪尖之上。
金甲将那方兵卒于混战中惊见主帅被斩,顿时军心大乱,惶然四面溃散奔逃而去。
“银甲”军阵中爆发出此起彼伏的热烈呼声――
“铁面银枪王!铁面银枪王!……”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那银甲骁将一手高举银枪,另一手轻轻摘下了他慑人的的铁面,露出了面具下那绝世俊美的容颜!
沸腾的人群霎时化为一片寂静,似不敢相信眼前这位如玉少年便是方才那位杀敌如斩草,飞血挑人头的彪悍将领!
精致得仿佛一不小心就会碎掉的容颜,与出鞘名剑一般锋锐得无坚不摧的气势,竟如此矛盾而又和谐地统一在这一个人身上!
突然,手上一片湿滑――原来是那头颅中倾泻而下的鲜血染红了他的指掌。殷红的血浆仿佛是从他自己体内溢出一般,刺目惊心!
忽然一阵头晕目眩,他仰身从马上栽倒……
外面狂风骤雨、电闪雷鸣,沈悦在床上翻过来又翻过去,怎么也睡不着。她不怕打雷,然而每当惊雷乍起时,一颗心便会莫名地突突跳个不停。
突然想起每次他心情不好时,总会莫名其妙地下雨。自从上次在饭桌上跟老爹不欢而散之后,他这几天一直有些闷闷不乐,常常一个人眺望着远方出神。而今夜这个雨,狂猛突然地像是蓄积已久的郁闷突然找到了倾泻的缺口一般!
不行!沈悦倏地从床上跳起――一定要看他一眼才能安心!
她一个人撑着油纸伞,提着大灯笼,悄悄摸到竹园。远远地便望见听竹轩门户大开,案上纱灯一点微光仍未熄灭,在风雨吹打之下摇曳如鬼火。
“三百两!”沈悦急冲进里间,床前灯火依旧,榻上却空无一人。只剩下那块玉,滑落在床边――那是他一刻也舍不得离身的宝贝!
这么晚了,他会去哪儿?
她心里一沉,调转身便往荷花池边跑……
荷花池边,沈悦顶着风、冒着雨转了一整圈,却未寻见他的踪影,身上早已湿得落汤鸡一般。
“死人!你说过不会扔下我一个人去找那妖精的!你骗……”
一句牢骚未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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