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天,他原本也可以坐在考场上,提起笔,走向他大学之门的最后一步,可是那天,他却只能看着小姑他们满怀着父母的期望与叮嘱越走越远,而他只能拉着一头牛在山间看着它慢悠悠地吃草。
我也不知道,在他们那个重男轻女的年代里,为什么我的爸爸那么不被爷爷奶奶待见,可能也是这个原因,以至于他们也不喜欢我,我成了续爸爸之后替爷爷牵牛绳索的人。后来高考放榜的那一天,小姑考上名牌大学的喜讯传来,全村人都来给小姑祝贺,而爸爸,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那张本自己也可以得到的录取通知书,小姑离上学有几个月的时间,爸爸被爷爷叫去和他一起做工,目的是为小姑凑上学的生活费,从头到尾,没有人在意过爸爸的感受,没有人问他是不是难过,他就在那三个月里,看着亲朋好友给小姑送来的祝贺,在村口,送走自己的好兄弟,家长有句老话说,农村人,想要出头,读书是唯一的出路,爸爸他们这一代人就见证了这个理,小姑考上了大学有了文凭,在市里上班还嫁了一个好老公从此锦衣玉食,顾佳杰的父亲,考上了大学,也出人头地,娶了自己喜欢的姑娘,过上了自己想要的生活,而我的父亲,依旧落下了农民工的头衔,留下的是每天为了生活奔波的样子。
我曾经一次的问,这公平吗?如果对别人说起,曾经我的父亲也和顾叔叔一样,都不会有人信,他的手早已布满老茧与疤痕,曾经也帅哭好多女孩子的脸黄得不成样子。每每听到这里,心里揪着疼,如果我参与了他的过去,可能会觉得,曾经我经历过的,也许根本就不算什么。好在后来被一个公司在工地上选中,我的父亲再不用久久被风吹日晒,我家也没有落得那般窘迫,是不是应该庆幸,我的父母及时拯救了我,不再让我待在黄土地里成为一个没有未来的农村姑娘。
妈妈的故事远比父亲的难过很多,她也是被幸运遗弃的孩子,不然,她怎么可能只是一个清洁工,在很多人面前抬不起头。这是她对我说的原话,妈妈一共有三姊妹,她排行老二,小姨老三,她说她依旧记得非常清楚,有一次学校领导在主席台讲话,说把这学期没有交学费的人请上台,多么让人尴尬,更让人难过的是,她和小姨一起上台去的时候,校长告诉小姨说,外婆已经帮她交了学费,她可以下去了。妈妈说当时她特别难过,同样是姐妹,而外婆却把她置入如此尴尬的境地,全校人看她的笑话,而她的妹妹,却因为外婆偷偷给她交了学费而不用受这几百人的嘲笑,她那天哭了很久,真的,六年级读完就辍学了,一百个不愿意,又一百个必须。她和顾阿姨是在打工的时候认识的,那时候流行撒广,就是去广东浙江打工,她在做打火机零件组装,第一次碰到顾阿姨觉得她人好,对她特别照顾,后来才知道她是个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是这家公司老板的女儿,正在读高中,被父亲叫来体验人生,就这样,母亲一直和她保持联系着,她也一直对独自异乡的母亲很多关心。
多年后,顾叔叔毕业从政,回到思阳做官,娶了顾阿姨,我妈从浙江回老家,爸爸从农村来到了城里,娶了我妈。
说实话,我家能在城里买上房,顾家帮了很多的忙,她们永远比我的父母幸运得多得多,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公平的事情。什么想要的,什么别人的,上帝不开心,都不会给你的。
那天我想了很久很久,眼泪什么时候落在枕头上的都不知道,直到鼻子有些难受,才发现自己哭了,连忙开灯拿纸把鼻子擦干净。
第二天起的很早,一点也没有想到赖床,他们都还没有起,我洗漱的时候都特别轻。走到小区门口就看到了顾佳杰,原来早上很少看到他,他都起得那么早。
“哭了?”他指着我的眼睛,说红红的,我一阵尴尬,问他有吗?
他摇了摇头,走得很快,我也没有再和他搭话,没有太多精力了,好好的上学,心情就像是去送死一样的沉重。
下午班主任把我和芳华叫去,才去处理上次矛盾的事情,进他办公室的时候,掐灭了烟,让我们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他说,他之所以过那么久才找我们,只是想让我们都平静一下,各自给点时间想清楚。
我没有讲话,反而芳华先开始跟班主任讲,“老师,实话跟你说了吧,这件事情如果是哪个都忍不下去的,人家陈美丽喜欢日本怎么了,她夏等等就去语言攻击人家,我知道我替陈美丽瞎出头不对,但是的确是她夏等等做得过分。”
很美丽的开场,她顺着老师的目光看向我,我似乎看到了一副你咬我啊的嘴脸,老师说让我说说。我顿了一会儿,平息了一下看着她那恶心表情恶心的情绪,我说“班主任,这件事从头到尾是谁在搬弄是非你不清楚我心里清楚得很,我来高中,我选择读思阳,是因为我想好好的学习,但是这个世界上总是有一种生物,你知道叫什么吗?叫狗,那种胡乱咬人的疯狗,就是你不去招惹看你不顺眼还想狠狠咬你一口的那一种狗。”我知道在长辈面前骂别人不对,可是我忍不了,我一想到那天明明已经说了对不起还要拦着我说不能这么算了的她,我只要一想到她那种胜者的姿态,特别想骂她,诅咒她。
可是我不知道,我以为的一时快感,我以为的真实,在班主任面前,我就定向成了那一种人,而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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