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砚林不来找他,他就去找她。反正她们家小区在哪儿,他心里都门儿清。
徐豪站在小区门口,一时间犯了愁。罗砚林家具体在哪幢哪个单元,他又不是很能记得清了。掏出手机给罗砚林拨了个电话,响了几下对方才接听了,并礼貌地问了声“您好”。
徐豪一听就知对方没有保存自己的手机号码,罗砚林接熟人的电话都只会“喂”上一声,从前他俩打电话的时候,罗砚林接电话从来都不说你好的。
正好,这下就来个顺水推舟将计就计,徐豪沉着嗓子说道:“您好,请问是罗砚林吗?有你的快递,麻烦到小区门口来取一下。”他不等罗砚林回答,马上掐断了电话。
徐豪喜滋滋地等在门口,幻想着自己和对方的再续前缘。
他一边想,一边把罗砚林和赵晓雅比较了一番,得出现在的罗砚林完胜的结论,他忍不住又把胜利的一方和上个公司的前台小妹又比较了一番,发现还是罗砚林完胜。
连胜两个回合的罗砚林对着手机发起呆来,这阵子她好像没买什么东西,不过也许是网友给她寄了什么好吃的也说不定,毕竟之前也总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快递公司又换了派送小哥,这次怎么还要跑到小区门口去取包裹?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罗砚林在葫芦兄弟的睡衣外面套了一件豆绿色的长款衬衣,换下拖鞋就出了门。
在北方,十月中旬已经开始渐渐凉下来了。
罗砚林一边走,小腿肚子一边漏风。这天天气并不好,大风刮得呼呼直响,空气里弥漫着灰尘的味道,她裹了裹衬衣,拢了拢被风吹乱的长发。
因为风大,小区门口卖水果的小商贩早早地收了摊儿,看起来多少有些荒凉。
天气不好,人就少。
天已经完全黑了,小区里的路灯早就亮了,昏黄的光线把人影照的模模糊糊的,罗砚林抱着双臂东张西望了一会儿,也没发现什么快递车,在凉风中瑟瑟发抖了几秒,终于决定打道回府。
北方的天气就是这样,从来只有夏冬是主角,而春秋则像是匆匆的过客,还没来得及好好打个招呼,转眼就不见了。
☆、两千块
“罗…砚林?”
罗砚林瑟缩的背影才刚隐没在路灯力不能及的黑暗里,身后传来了一句颇耳熟的问询声,她回过头去一看,一团直立的橄榄球跃入眼帘,说话的人是老相识——正是徐豪。
徐豪摘下眼镜擦了擦,仔细打量了一遍罗砚林。
今天她装扮另类,宽松的长衬衣下面露了一截睡裤出来,在不甚明亮的灯光下,裤腿上依稀能辨认出一个蓝色的葫芦,脚上则蹬了一双分不清黄白的胶底球鞋。
她脸上没有化妆,素着一张被发丝包围的小脸,露出光洁如玉的额头,一双眼睛折射出路灯的光芒,看起来分外的亮。这样子也不难看,只是少了些仙气,和喜宴上的惊鸿一瞥,总归说来,又大不一样。
镜片分明被擦得干干净净,徐豪的心里落差有点儿大,刚才他躲在黑暗里,不太愿意相信这个出现在门口的女生就是那个仙气飘飘的罗砚林。
喜宴上的老同学,明明看起来很像个仙女儿的。
“罗砚林,你真的是罗砚林吗?”徐豪觍着脸,不死心又问了一遍。
罗砚林皱起眉头,后知后觉才明白过味儿来,原来那通快递电话就是徐豪这个贱人打过来的,她压根想不到对方真会找上门来,还以为徐豪说的只是句玩笑话。
“徐豪……”她话没说完,就见对方摆了摆手,只听对方又道:“行了行了,你一张口我就知道你是真的罗砚林了。”
罗砚林眨巴着一双大眼,脑袋上方仿佛围了一圈叽喳乱叫的鸟儿,气的想笑,自己又不是神通广大的妖魔鬼怪,上哪儿还能变出个假的来?
徐豪两手插兜,彻底认清了现实。
他也知道女人化妆和不化妆是两个样子,但小罗最明艳动人的那一面已经深深刻在了徐豪的脑海里,所以自那以后,罗砚林在徐豪的眼中,理所当然的该是时时刻刻都那么美若天仙的。
徐豪心里忽然生出一种被欺骗的委屈来,他强烈认为,罗砚林欺骗了自己的感情。
下午白白在麦记坐了好几个小时,吃了晚饭特地打了车过来,眼前的人真让他浑身泄了劲儿,徐豪最后看了一眼罗砚林,摇了摇头道:“哎……失望,太失望了。”
他一连说出两个“失望”,也不知道是对自己说的,还是对罗砚林说的,或者恐怕一个给了他自己,一个又给了让他希望破灭的罗砚林。
好马不吃回头草,天涯何处无芳草。
“徐好马”趁机打消了再续前缘的念头,手机文档里早就编辑好的长篇大论一下子没了用途,他突然在择偶道路上失了方向和准头,感到无比的悲凉和气愤。
徐豪打算就“罗砚林欺骗他感情”的问题上好好掰扯掰扯。
“罗砚林,你太欺负人了!”毫无预兆地,徐豪对着小罗大声喊了出来。
“什么?!”罗砚林吓得一惊,脑袋瓜子上突然被扣了这么大个屎盆子,真可以用“飞来横祸”这四个字来形容了。
还没到严寒地冻的凛冽天气,尽管小区门口的小商贩们早都撤了摊儿,不免总有进进出出的常住居民要来回走动。
徐豪音量不减地控诉着罗砚林,说着说着还流出了伤心的泪水。正巧晃荡在小区门口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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