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
门口服务员正好送了菜过来,听到里面的动静,站在外面根本不敢进去。
老沙一阵风一样刮进来,胖是胖,不妨碍他的灵敏。
“我的姑奶奶。。。”他刚一开口,看到锦清脸色铁青,把剩下的话吞了回去,缩着头,拱着身子,蹑手蹑脚往外挪。他也惹不起。
“老沙。”锦清喊。锦澈若是没有看错,老沙的身体猛然一抖,不是装的,货真价实的发抖。
“还不上菜,你要饿死我?”她面无表情。
老沙立马哎了一声,服务员进来收拾碗筷,老沙看到地上摔的粉碎的瓷器,又是一阵肉颤。
锦清瞥见了。“我买单。”
“看你说的什么话,太见外了,我们什么关系。”老沙咬着牙打哈哈。“呵呵一点小玩意,能让你开心,是它的福分。”他特别刻意的谄媚,看服务员上完菜一起走了。
“吃完我送你回去。”锦清说。
锦澈不敢再说,点了点头。
两个人都饿狠了,很快吃完。
出了门,锦清的车却已经停在了门口。她打开车门问锦澈。“你住哪?”
锦澈告诉了她酒店地址。锦清瘪了瘪嘴。“什么破地方,上车吧。”
锦澈还没系好安全带,锦清一踩油门,车立刻飞了出去,锦澈颠的往后一倒。
出了巷子,这车的能力得到更好的发挥,锦澈看着那车速表数字不断往上升。不免有些担忧。
锦清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
窗外景色飞速掠过。“你能慢点么?”锦澈忍不住说。
锦清没有理会,车刷上了高架,快的吓人。
“我不是故意的。”她说。很低很快,突然的一句。
锦澈没有听到。
☆、安顿
第二天一早,锦澈搭车回了路苑,她得去把那房子租回来,赵婶说过那房子租客退租没几天,她打过去问房东能不能再租给自己。房东是父亲旧识。当初她家里需要钱才卖给他,算说帮他们吧,租金也要的很少。知道她回来了,放下电话就来了。
一见面免不得问候了几句。也是看着她长大。再加上这房子不定什么时候拆了,安城这样大,要见也是难了,很是感慨。
当下开了门让她进去看。说房子没动过,租出去的时候也是小心选择房客。他甚至还主动降了房租,钥匙也当时给她了,住到拆的时候为止吧,话一出口,于是都有些伤感。
锦澈倒是一脸平淡。
推门进去,灰尘扑扑的在阳光里飞上她的脸,有些呛人。房子是老式的两室一厅,装修也极老式。
但是南北通透,采光很好。进门左手客厅右手厨房。朝北的小卧室刚开始她住,后来她和锦澄一起上下铺。偶尔锦清回来,她和锦清一起挤。
锦清回家的极少,她青春期才开始接触这个家,难以融入。高中就早早搬出去住校,回来也是拿出一副礼貌的样子,客气疏离。姐妹间年纪差了太多,锦澈性子更淡,两个人从来没亲密起来。
家具都没动过。只是更旧了。放置了这些天,灰尘起腻。
锦澈瞧了两眼,刺的眼难受,她挽起袖子打扫卫生。
原来家里的活都是爸爸的,妈妈是高中物理老师,有爸爸在,她和妈妈十指从不用粘阳春水。
她这么些年带着锦澄独立生活,养成的利落劲倒跟爸爸不相上下。
爸爸以前会念叨总说自己不像他,说起来一脸遗憾,复又高兴,像妈妈好,漂亮。
可是她明明不像妈妈,妈妈是温婉的美人,拿起粉笔写板字,坐在办公室批卷子都是美丽的剪影。虽然冷清,但是也是个冷清的美人。那些调皮的男学生,在妈妈面前都老老实实。
她自己五官分明,小时候黑团团,头发又硬又厚,扎起辫子极粗的一根,梳头发时候,爸爸捏着梳子费好大的劲才梳的光滑。
性格又闷,不招人喜欢,其实不像。不懂事的时候大哭,都怪爸爸,像他那么黑。好在后来突然白回来了。现在揽镜自照,她既不像爸爸,也不像妈妈。
卫生做的差不多时候,那位年轻的女老师来的电话,告诉了她锦澄学校的名字。
学校在家附近,实在是很平庸的,大家说起来名声也不太好。
女老师无限感慨,想跟她说点什么,却意识到她的身份,不是个可以聊这些心事的人,惆怅且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
锦澈握着电话,在那嘟嘟发了半天的呆。
转到锦澄的卧室,看着那些熟悉的陈设。
墙上贴了几张叮当猫的照片,所有猫的鼻子都被锦澄花成了手表盘,那是他为数不多的孩子气的举动。
那个双层床一直没有换掉。上任租客只是用来堆放些杂物,碰的坑坑洼洼的。
铺天盖地的灰,铺天盖地的过往和心事。
她提了桶水,爬上爬下的擦干净。床身蓝白色,陈年积灰擦掉,十多年了白色早就发黄了。床尾有条清晰的裂缝,补了点漆,斑驳了,锦澄刚来时候噩梦连连,在梦里乱踢踢坏的。人小,力气倒不小。
她掏出手机拍了张床的照片,想也不想的彩信发给了那个空置的号。
当天置办了些生活用品,就安顿了下来。
夜里睡在爸妈的房间里。空置了许久的房间打扫过依然有灰尘的味道。
起了点风,吹的窗帘微微的动。她一直没有睡着,夜深人静,张开耳朵去听,仿佛能听到楼下河里水流动的声音。
真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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