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未想过沈君暝会对自己露出这种神情。他平时都那么温柔,甚至纵容自己,但此刻却又如此残忍。那一刻她竟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不可能讨眼前人喜欢了,甚至过往的温柔都只是表象!
苏清漪那个贱人有什么好,她都落入冷宫了,为什么还能牵动皇上的欢心?她记得以前皇上并不是特别重视她,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失常!
她没有监视苏清漪的这些日子,苏清漪和皇上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自己监视着的时候,苏清漪天天过得人不人鬼不鬼。而自己一旦放任苏清漪之后,一切好像就变了!
“不!皇上,请不要过去!龙体要紧!”钱飞凤不管不顾,死死拽着君暝,仿佛一放手就表示自己已经输了。
然而,沈君暝冷嘲一声,狠狠地甩掉她的手,仿若丢掉一件令他厌烦的东西。钱飞凤一个不稳,摔倒在地,但沈君暝却连回头看他一眼都不肯。
见一向得宠的钱飞凤都无法阻止沈君暝,众人皆噤声站在一旁,再无人敢前去招惹。
沈君暝慢慢靠近大火,忽见地上融化的积雪中竟有些煤油渗透其中,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煤油的味道。君暝眼中满是阴鸷之色。果然,这么冷的天,这么厚的积雪覆盖,就算碧萝苑再破旧,也不可能如此快便被火吞没,除非有人用了助燃的东西!
他一放出要让苏清漪重回后宫的消息,这些人就按捺不住了!都怪自己大意,没有好好保护好她,所以才让那些奸宄之徒逮着了机会!沈君暝拽紧拳头,地上的积雪因为大伙的高温而相继融化,露出肮脏的泥地,犹如这宫中被掩盖的人心。
王德福一追来便看到钱飞凤瘫坐在地上,神色阴郁而不甘;沈君暝则在大火面前,众人却一旁埋头呆立着,也没去劝劝皇上。王德福心知大事不妙,忙喝道:“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灭火!”
众人这才纷纷提起水桶浇火,可惜火势太大,那些水完全不起作用。也不知过了多久,大火才总算变小些,最终被扑灭。
君暝看着被烧焦的一片废墟,对众人道:“你们都退下吧!朕只想一个人静静。”
他此时的语气已听不出什么喜怒。钱飞凤的衣摆上沾满了污迹,腿部也有些潮湿,听到能退下,早就巴不得,在这里对她来说是一种煎熬。反正苏清漪已经死了,对她构不成威胁,只要假以时日,或许皇上就会慢慢遗忘掉她。
☆、亲人
待到众人离去,沈君暝对着一片还冒着青烟的废墟凝视许久,和苏清漪的点点滴滴在他脑海一一掠过,恍若一场还未圆满就被惊醒的梦。他还清楚地记得当时苏清漪一脸固执地让自己带他离开,远离皇宫这个是非之地。
他何尝不想,何尝不想跟着自己所爱的人远离纷争,过平凡而简单的生活!只是,他离不开,离不开这个牢笼,离不开与生俱来的使命。他潇洒地走了,这天下又该谁去接手?百年之后,自己又如何去见开疆辟土的先祖,又如何去面对那些为国为民冤死的亡魂?
沈君暝定了定神,长叹一口气,冷冷吐出两个字:“青峰。”
随即,一个面带肃杀之气的青年便现身出来,径直走到沈君暝身后跪下,“主人有何吩咐?”
这位叫青峰的青年约莫二十出头,声音没有一丝情绪波动,右脸上有道寸来长的刀疤,让他整个人显得格外肃杀。
“你去仔细检查一下,看看能否找出苏皇后的遗体,朕死要见尸!”沈君暝冷然道,眼底是看不见的深沉。
“是!”青峰简短地应了一句,随即便朝废墟走去,挨着挨着地检查。
过了一会儿,青峰又走了回来,毫无感情地回道:“并不见苏皇后尸体,不过后面的道路上有脚迹。”
沈君暝听到这话,方松开紧拽的拳头,这时他才发现自己手心里都捏出了汗水。还好还好,至少她没事。
但是,这一丝庆幸过后,他又有些茫然和担忧。不知她逃到哪里去了,如果在宫中,会不会遇上钱飞凤的人?而若是去了宫外,那她身无分文,长期在宫中待着,不曾见过外面的奸邪,要如何安身?而天下如此之大,自己又该去何处寻找?
“你先暗中在宫里找找,看看能不能寻到苏皇后;如果找不出,那她就极有可能出宫去了。”沈君暝道。
“是!”青峰应了一声,便又迅速消失在成为废墟的碧萝苑。
京城,靖王府。
沈君皓把刘苗苗带至内院,一个劲儿抱怨道:“你明知那钱飞凤是来找茬的,你干嘛还要激怒她;你激怒她也就算了,你又为何还要给她出馊主意让她火烧碧萝苑……”
“哎呀呀!行啦,你都说了一路了,你就不能安静点吗?”刘苗苗虽然觉得这一路都像做梦一般,但现在她的心情简直可以用春暖花开来形容。
但沈君皓就没她那么兴奋了,虽说是迫不得已把她带出来,但一想着自己明天要进宫去面对他的皇兄,他心头就一阵烦闷。
“你先洗个澡换身衣服,我一会儿叫下人给你带点吃的过来,吃完之后你再休息一下,晚上我带你见个人。这个院子比较偏,没人会来打扰你,你就当这是你的家,要什么只管叫人给你拿就是了。”虽说不满刘苗苗的做法,但他还是悉心地安排道。
“嗯,多谢了。”
“谢什么!我在你那里白吃了那么久,现在换你来我这里免费吃住。”说着,沈君皓又对门外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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