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阔的地下密室里,唯一的一张床断成无数截,支离破碎的残骸散落一地,照明灯像是被生生揉成粉渣,散沙似的在墙角堆成一团,一旁破碎的军装上布满斑斑血渍。
零时调用来的照明灯从一边投下光束,并不清晰的视线内,一张坚固的钢筋闸门突兀的树在中间,无形中将密室隔成两部分。
一边,身穿白色长袍的乐医抱着风琴,表情严肃,额头上的冷汗一滴滴的落在粗糙的地面上。她布满老茧的指尖在黑白键上飞速的跳跃,细腻流畅的音符源源不断的在密室响起。
一边,巨狼抖动着身上雪色的毛发,身体弓起,后肢微微向后退,鬃毛倒竖,露出的獠牙尖锐的像是能够将任何一切都生生撕碎。
他只是冷冷和乐医对峙着,硕大的狼眸内血色滔天。
他甩了甩头,似是知道自己临近失去理智的边缘,侧过头,锋利的牙齿狠狠的交合,竟是生生的撕下自己腿上的一块肉来。
疼痛带来的理智依旧在不断的动摇,他将自己的血肉抛在一边,顾不得其他,长啸一声,大喊:“滚!”
细小的灰尘震落,密密琴音瞬间被打断,乐医猛的一顿,脸色刹那间一片惨白,她胸口不断起伏,半弯起腰,吐出一口血来。
在场人的脸色都沉了下来。
精神反噬!
一旁连忙有人将乐医扶住,交锋了近半个小时的乐医终于彻底败下阵来,她擦着唇边的血迹,声音疲惫不堪:“对不起,我已经无能为力了!”。
苏晨看着眼前的一幕,脸色铁青,握紧的拳头里指甲刺入掌心却毫无所觉,语速沉稳:“镇定剂,射击!”。
一旁有人端起枪瞄准,“砰!”
雪狼应声摇晃了几下倒在地上,暴动终于压下了几层
。
只是,终究是饮鸩止渴罢了,暂且是压下了了,等到卷土重来……
他深吸一口气,猛的转过身,“刷”的打开大门。
门外等消息的人不由围了上来,但是看着苏晨的脸色,想要问的话便硬生生的压下了。
苏晨扫视一圈,有些疲惫的将帽子摘了下来。“孟然还没有回来吗?呵,看来凌云的大乐医是指望不上了!总部那边怎么说?”
“总部那边说,大概要等天亮后,大乐医才能赶来……”拿着资料的人脸色相当难看,低着头答道,“是我没用……”
“事情和你无关,今天这事情谁挑起来的大家心知肚明,他们这是打算撕破脸皮了!”苏晨似是早就料到这结局,他的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将目光停留在一个人身上,质问:“云澜小姐呢?别告诉我,几个小时了,你们号称‘无影’的5队,居然连一个人都没请过来!”
5队队长雷翔先是一愣话题怎么转移到这了,反应过来,连忙解释说:“嫌疑人早就逮回来了,不是看里面有正事么……已经转到刑讯室了。”
苏晨抓住关键词,一愣:“刑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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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房间密闭着,没有一丝光线。
被黑暗彻底吞噬的空间里,四周回荡着的只有自己沉重的呼吸声,云澜双手抱膝靠墙而坐,感觉到四肢发凉,寒意从背后的墙面上,顺着脊柱,一点点的渗进骨子里。
额头上的伤口已经停止流血,但还是血脉跳动着突突的发疼,云澜又冷又难受,但是意识却出奇的清醒。
来到这个世界这么长时间以来,她自始至终没有归属感,不一样世界,不一样的体质,不一样的文明……她一边排斥着,一边逼自己融入,即使现在,她也同样觉得,这个世界是这个世界,不是她的世界。
但是,一旦陷入了困境,一旦连自己的生死都不能预料了之后。
云澜忽然想起来那个一心一意为自己的母亲,想起了全心全意宠爱妹妹的哥哥,想起了敢爱敢恨的玉晓……似乎,已经不知不觉的走进了她的生命。
或许以后,她可以试着慢慢的让这个世界走进。
如果,有以后的话。
没有生命流动的空间,时间就像是静止了一般,不知道过了多久。
“哗啦--”
铁门被被打开,有光束投射进来,慢慢的一点点充斥驱散着整个黑暗。
脚步声陆续的向自己走来,云澜抬起头,被刺眼的光照着微微眯起眼睛,扯动着额头的伤口,倒吸一口凉气。
但是看着面前熟悉的脸,她笑了笑:“你们来了啊。”
苍白的冷光下,脸上满是干透的血渍,却笑的一脸舒心的样子,格外的令人动容。
苏晨第一次觉得,自己这群人,对于眼前这个人而言,是不是一个沉重的却甩也甩不掉的灾难。
苏晨侧过头,冷冷的说:“谁弄的,自己站出来。”
5队参加行动的人再傻,也知道自己弄错了意思,队长说的“请”是真正请的意思,而不是他们平时所理解的……
詹宁平梗着脖子,硬气的说:“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推的,谁知道她那么脆弱……”
“砰!”
话还没说完,迎面而来的就是狠狠的一脚,詹宁平半飞着直接被踹在了墙上,顺着墙滑坐在地上,半天没有爬起来。
苏晨收回腿,没有再看他一眼,走到云澜面前,弯下腰,将自己的外套脱下罩在云澜身上,然后将人抱起,扫了后面一圈人冷笑道:“翅膀硬了有主意了是吧?别以为是‘无影’的人我就惯着你们,如果老大连这次希望都没有了的话,你们就等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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