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车后跟着的不仅有原先宅子内的侍从,还有不少陌生的面孔,甚至还有士兵。
看着身边气定神闲的顾和徵,萧宛不仅恼火起来,用团扇扇柄戳了戳他:“你还没有告诉我到底要去哪里?”
“几个月前燮州和蜀国交接之处,蜀王的人发现了一座新的铜矿。按照律例,铜矿只能由工部接手开采,可蜀地遥远,蜀王野心勃勃,已经擅自开采铜矿,用于铸币之途。”顾和徵缓缓道。
“哦?几个月前的事,这么巧就在这几日被传入了京都中么?”她知道这其中定然又有许多她不曾了解过的旁枝末节。
他没有回答她,继续道:“半年前,玉甯被充入蜀王宫,如今她是蜀王长子的妾室。”
“什么?”萧宛皱眉,若不是在马车中,恐怕就要站起来,玉甯流落到偏远而几乎自成一国的蜀地已经足够让她担心,更何况知道了她依附的是传闻中那个终日只知道饮酒作乐,样样不及自己弟弟的那个蜀王大公子。
顾和徵拽着她的手,将她的怒火生生压了下来。“陆琛是陆昶原配王妃的儿子,虽然一直被继王妃周氏抚养,却一直被周王妃压制,已经十八岁尚未被册为世子。朝廷一直对蜀王宫内事颇感兴趣,若这次能令这两兄弟斗得厉害起来,也是李岫乐见的。
她渐渐明白了其中的逻辑。蜀国虽为藩地,但其实早就远离朝廷的控制。蜀王陆昶野心汹汹,若他只是固步于蜀国封地已经是朝廷最期待的结果了。所以私铸钱币按律是大罪,对陆昶实在不值一提。此行名为监督铜矿,其实是为了挑起陆氏兄弟的争斗,消耗蜀王国积蓄的力量。
“这是李岫的计划,那顾和徵的计划又是什么?”
他道:“我没有计划。因为陆琛是我要争取到的人。助他成事后,我们还要回甘州。”
“蜀国现在势盛的是次子陆叙,你不必为了玉甯而有所顾虑。”她小声道,“反正我会把她带走的。”
前面车马忽然都停了下来,明晔打马过来,在马车边低声道:“公子,夫人,前面城门有一个女子拦住了路……”
不用想也知道那个女子定然是明艳动人,笑得连春光也不及她灿烂,即使不笑时泪眼也能勾人心弦。萧宛叹了口气,只得对顾和徵道:“你下去请她上来吧。”
女子挑帘上车,对她笑道:“阿宛妹妹。”
果然是她,可似乎和之前不大一样了,神态举止不再轻浮,反倒像京都中贵女一般无二。
“嗯,姐姐原谅平江侯了吗?”她是真的有些好奇。
“前日他送给我两份文书,一份是补录的我的户籍,另一份是伪造的庶人户籍。他说无论我想走还是想留,都会帮我。”梁珑笑意盈盈,却仍有些落寞,“不过我还没有原谅他。”
“不过看来姐姐还是选择留下了。”
梁珑皱眉,略显忧虑:“我的事不是紧要的,阿宛妹妹真的要走?”
“是夫君有皇命在身,我也没有办法。”萧宛试图躲避她的目光。
梁珑却道:“我只是不希望看到你受伤。”
萧宛的心中一沉,仍然坚持道:“怎么会呢。”她牵过梁珑的手,由衷的说:“多谢姐姐来为阿宛送行。平江侯……他虽然做事一意孤行了些,可是放眼京都,也找不到出其右的儿郎了,姐姐可要珍惜,阿宛祝姐姐永远像现在一样开心。”
梁珑被下了逐客令,欲言又止,颇为惋惜的看着她,终究还是下了车。
马车辘辘,继续前行,终于西出城门,向遥远的蜀国行去。
“梁姑娘觉得我在利用你。”重新上车的顾和徵道。
萧宛看着窗外渐渐远去的城市光景,道:“她一定觉得我执迷不悟。我觉得我也在执迷不悟。”
初升的太阳开始散发他的热度,萧宛静静的依靠在顾和徵的臂膀上,这会是成亲以来他们难得的如此相处,除却现下的餍足情绪,她心底却还有一些森冷……
作者有话要说: 马上要启程到蜀国啦!
☆、番外:逖纱
广袤而幽暗的天空被乌云密布,暗到连一颗星子都不得见。被这片暗夜笼罩的京都一片寂静,有能力的人家早已在十日前出城投奔远方的亲友,只有老弱病残和两千羽林军依旧守卫着这座千年皇城。京都已经被李元武的大军围困了十日,没有援军,没有粮食,情况已经糟糕到足以让所有人绝望。
幽暗中,一座灯火通明的宫殿矗立在城南。逖纱双手被绑在身后,由两个侍卫死死盯住,被控制在咸德殿的一隅,她的双目如流萤般晃过这里的每一个人,太子焦虑而双目悲伤,太子妃怀抱一个熟睡的孩童,面色十分憔悴,双眉紧锁,低声商议着什么。殿下站着两个戎装将领,脸色也没有好看到哪里去。
逖纱出声道:“让奴婢出城试一试吧。”
太子和太子妃闻言看向她,殿下的年轻将军却率先拔出了佩剑直指她的面门,怒道:“细作没有说话的资格。”
逖纱提高了声音,道:“我是李元武的细作,让我出城,我会和他们说,陛下原因逊位禅让,到时候全城的人都会得救的!太子殿下,想想吧,反正事情也不会变得更坏了!”
太子还未出生,太子妃却走了下来,声音柔和而坚定:“义山,让她去罢。去给她牵一匹马。”
逖纱都有些觉得如此轻易便获取信任是如此的不可思议,却听到太子妃又转向她道:“从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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