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沉吟片刻,道一声:“好。”
第7章 【旧事】大皇子的身世
休沐日,陆府大宴。
对于是门阀贵族吊车尾的新进贵族来说,这是脸面。对于新进臣子来说,这是荣耀。举凡有点地位受到邀请的朝臣都颠颠地涌到涌到陆府,参加宴会。
在陆府歌姬的靡靡之音中,宴席上觥筹交错,你来我往,互相追捧,整个宴会场面看似十分和谐。
离这喧嚣酒席更远处,有两个男子同席,其余人见到,都远远避开,不敢相讯。
传说曾有得意臣子在路上见到二人,便前去打招呼。二人之一直接遮面,不屑相见,后更有文人特意写诗词流传出来羞辱这位得意臣子。至此,再也没有不开眼、未有贵族家底的人再敢去打招呼,唯恐自曝其丑。
“唱词颇为雅致,可惜还差一点韵味。”戴金冠着锦衣的男子拿玉白色象牙筷子,在一樽美酒上蘸了些,放在在唇上点了点,便放下杯子道。
“佑弘公子,好歹听一听吧。”同席位的男子豪迈的将筷子落在一盘羊r_ou_上,轻蔑地道。
锦衣男子摇摇头,“本朝文气是大不如先朝。”
“慎言啊。”对着羊r_ou_大快朵颐的男子抽空道。
“昭德兄,快把这羊r_ou_拿远一些,我闻不得半点膻味。”锦衣男子轻拎衣袖遮住口鼻,颇有些嫌弃。
“古人说羊大为美,佑弘公子你真是不懂欣赏。”男子将羊r_ou_端远,颇为遗憾。
“明日三皇子得胜归朝,看今日宴席,朝廷半数都押在三皇子身上,这泼天富贵,陆府唾手可得,你我两家,只能望洋兴叹了。”男子撇撇嘴道。
锦衣男子却有十分讥笑,“天下不是围绕皇帝而转的,公孙、司徒、崔、陆四家,哪一个又是看不起皇家的?”
“此言差矣,陆家图谋不小,军营、朝廷早已布置,当初更是不顾门楣把嫡次女嫁给皇帝,三皇子战绩彪炳,有着朝廷半数支持,皇储移位,不过朝夕。”
“我们崔家眼看已经式微,崔庄、崔绍尚小,而我又无心官场,只有大哥勉力支撑门楣;且看吧,这四大世家排序何时更改。”崔世休自斟一杯,有些踌躇。
“我看不尽然,太子根基已稳,又有民心口碑,更得皇帝宠爱,会是一场好斗。”锦衣男子道。
“我们崔家是不会掺和进去的,就好好站在一边欣赏这出夺嫡大戏喽。”崔昭德替锦衣男子斟了一杯酒。
“司徒枝?!”锦衣男子撇向一处,如同定格一般,崔昭德端着酒杯半天不见他回头,连字都不称呼了,气得直呼本名。
“秦春水!”远处的宴席上一个文士目不转睛地看着走进来的翩翩公子,仍不住惊呼起来。
听到秦春水这个名字,宴席上的人立即交头接耳起来。
“大皇子有礼。”这是宴席上朝臣的相见。
“子瑚公子有礼。”这是贵族世家的相见。
“诸位有礼。”秦蕃道。
淑妃之父陆伯霜从席位上走下来,掩饰不住满脸的笑意,携秦蕃道:“世侄,快请坐。”
突然从身后传来一句质问:“秦春水,怎么能空手而来?”
众人回头去瞧是谁敢出言不逊,说出这句话,等瞧过之后,立即恹恹地趴窝。
这一位,惹不起,说得起。
正是遮面不屑相见得意臣子的那位——出自四大门阀排行第二位的司徒家三公子司徒枝。
司徒枝蹙眉道:“秦春水,这奢靡之音不如我耳,不如你当场写首唱词,也算是来参加陆府的礼物。”
陆伯霜心里埋怨,不过是司徒家的三公子,也能在他们府上指手画脚,他正准备出言为秦蕃化解,却瞥到陆府家主对他的示意,只能怏怏地袖手站在一边,看秦蕃应对。
“正合我意。”秦蕃道。
秦蕃话音刚落,管家已经令人呈上文墨。
秦蕃笔不停辍,文不加点,一篇唱词在悠悠笔墨下诞生。
立即有人吟唱出口:波暖绿粼粼,燕飞来,好是苏堤才晓。鱼没浪痕圆,流红去,翻笑东风难扫。荒桥断浦,柳y-in撑出扁舟小。回首池塘青欲遍,绝似梦中芳草。
和云流出空山,甚年年净洗,花香不了?新绿乍生时,孤村路,犹忆那回曾到。余情渺渺,茂林觞咏如今悄……”
“好词,好词,不愧是秦春水。”众人交口称赞。
秦蕃曾以一句“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而赢得秦春水的雅号。秦蕃淡然视之。
“那还不快让歌姬唱和。”司徒枝呵道。
管家接到陆府家主的眼神之后,立即将宣纸递给歌姬。
几个歌姬立即吟唱,袅袅之声,不绝于耳。
众人再次赞叹,司徒枝已经坐回去,不再说话,陆伯霜见此,脸色终于好转。邀请秦蕃入席,宴会也终于再次和畅起来。
“司徒枝,你搞什么鬼?”崔昭德蹙眉问道。
“秦春水惯以不参加宴会著称,他为什么要突然来陆府的宴会,你不觉得可疑吗?”司徒枝道。
“不单单如此,你们之间……大有文章。”崔昭德交叉双臂在胸道。
“秦春水是公孙隐的外孙,不是皇帝所出,却被称为大皇子,身上没有任何实职,却又名动天下,他身世如此尴尬,为何偏偏来参加陆府宴会?”
“公孙府不会和陆府联手了吧?”崔昭德立即疑惑道。
“不可能。”司徒枝冷冷呵道,“秦春水和公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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