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孙子,瞬间秦西榛的父母也都来劲了,似乎都在幻想家里有那么一两个跑来跑去孩子的样子。
最主要是孩子意味着新的寄托和希望。
似乎恨不得两个人就这么定下来,以后就奔着那样的日子去了。
这顿饭秦西榛全程都没有怎么辩驳自己的父母,他们说着聊着关于结婚啊,生子这样的内容,她古井无波,她又想到了自己的表姐,嫁的姐夫是市里面的官员,有个五岁的调皮孩子,今年见到她,她记忆中的表姐如今面色蜡黄,皮肤松弛,以往匀称的身体多了哪怕穿着束缚带也会挤出来的赘肉。在家宴上抱怨着丈夫宿醉应酬,抱怨着孩子越来越难以管束,说起其他家的小孩怎么学这样学那样,担心自己孩子笨跟不上步伐。
她突然很害怕,害怕几年以后的她就是那个样子。
这顿饭结束后她问秦克广,是不是因为自己是个女孩,觉得本就没什么大的出息,生儿育女相夫教子才是她的本职,所以才给她铺了一条毕业当音乐教师的路。而他自己也破罐子破摔,心灰意懒了,所以这些年只顾着逗鸟玩盆栽摄影,本身专业早就放一边去了。
秦西榛说这些的时候,秦克广没有反驳,父女之间没有再发生争执和吵闹。
只是秦西榛看着这个刚从医院出来,身子瘦弱单薄了很多,曾经大树一样托举着她,如今却仿若干瘦老头的男人进了自己的房间,脚步蹒跚而孤独。
这个男人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出神,最终微微有些颤抖的拉开抽屉,翻看着里面的一本照片薄。那是冲印的八九十年代秦西榛小时候的照片,那时候他的脸上还没那么多皱纹,笑得还很开怀。
照片上面,第一页写着他当年题下的字。
“不盼你飞黄腾达富贵荣华,不盼你名扬四海后世流芳,只盼你赤诚善良,勇敢坚强,不漂泊,不颠沛流离,不被世俗诱惑,不惧红尘纷乱,平安喜乐,幸福安康。
我慢慢老,看不够你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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