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王爷,宣旨的如公公走了。”侍从禀报说。
白歌从车上下来,领人携礼进入裴家。他故意避开如意,低调一些。
“哎呀!海哥王爷来了,真是蓬荜生辉啊!”裴风疾亲自迎了上来,揽着白歌往里走。
白歌拱手笑道:“恭喜恭喜。”
“王爷您身体好些了吗?”裴风疾很是关切的样子。
“好多了,多谢您挂怀。”
白歌与裴风疾寒暄一阵,裴风疾亲自领着他先去拜会了裴老夫人,恭祝老人家大寿。裴老夫人有些痴呆了,但是看着人多热闹也很是开怀。然后裴风疾又领着白歌回到载歌载舞的前院,到宴席的主位坐下。很快就有各路官员上前敬酒,白歌陪着喝了一轮,等第二拨人再来时,白歌就说不胜酒力、能推则推了。
裴风疾扶着装醉的白歌坐下,然后挥挥衣袖,庭中群舞撤去,换成了独舞。
白歌说:“裴大人去招呼其他大人罢。”
裴风疾朗声笑道:“放眼这宴席之上,还有谁比您海哥王爷更值得我招待呢?”
他又大声问周围的人:“你们说,是不是啊?”
众人都附和说:“是啊是啊。”
白歌也笑:“也就是钱相和庄太尉未到,否则可够您忙的。”
裴风疾摇摇头:“就算他们二位来了,我也是这么说,那二位大人也决不会因此觉得我有所怠慢。”
白歌摆摆手:“不敢当、不敢当。”
裴风疾放低声音道:“王爷您太谦虚了。如今谁提起您,不得竖起拇指,夸一句‘贤王’呢?”
白歌咳了一声,给自己倒了杯酒。
“下官没记错的话,王爷您今年二十了罢,真是风华正茂,对于这婚姻大事,可有什么想法?”
白歌不想回答他,看着庭中的舞女、举杯不饮,装作没听见。
裴风疾笑了笑:“不瞒王爷,这个跳舞的女子正是小女裴姵。这是她第一次在这样的场合跳舞,让您见笑了。”
白歌闻言才仔细瞧了瞧那个舞女,正巧此时那裴小姐也望了过来,展颜柔美一笑。白歌仰头饮酒,心想这位裴小姐的笑容竟与母妃有些相像。
“小女也正值待嫁之龄,下官为此伤透脑筋,”裴风疾笑得越发灿烂,故意顿了顿说,“王爷您如果不嫌弃,不如咱们两家亲上加亲?”
已经说得如此直白,白歌不好再装糊涂了,他叹了口气说:“裴大人,我怎敢嫌弃令爱呢?您如此推心置腹,我不妨也坦诚以告。我不过是一个闲散之人,徒有这王爵虚衔,不值得您如此看重。”
“看来王爷您在家休养的时日真是太久了。您有所不知,我大梁百姓对您的爱戴之情,可谓滔滔不绝;就算在朝堂上,您也是众口称颂啊。”
白歌欲摆手,裴风疾压下白歌的手继续说:“何况王爷您本就不是池中之物,有朝一日必定能飞上九天!如今的朝堂上,为您说话的人可不少呢!”
白歌苦笑道:“裴大人如此抬爱,我真不知如何是好。据我所知,宫中已有位裴妃,您这番又是何必呢?”
“我的爷啊,您当真不知道?今上一直宠信某个小内监,视后宫为摆设。朝臣们已经苦谏数次,皆无功而返。这样下去,怎是得了?”
“皇兄正值盛年,诸位大人急什么呢?”
“自白氏出白木原开始,我裴氏便一直追随左右,距今两千余年了。后来又辅佐高祖皇帝建国,我裴家对白氏可是忠心耿耿、天地可鉴。我裴某人怎可坐视梁国衰微呢?”
“裴大人言重了。”
“我的爷,朝臣们对今上可谓怨愤益深。您若有心,下官必定竭尽全力。”
白歌看着裴风疾眼角的皱纹,不知道那里头潜藏了多少阴谋、多少阳谋。他沉默许久,回答:“您让我考虑考虑。”
裴风疾笑意逾深,拍拍白歌的肩,给他添了杯酒。
许昀踏入老字号百草药铺时,再次为这店里摩肩擦踵、源源不断的客流惊诧了。心里叹道,光是卖些治头痛脑热、跌打损伤的药膏药丸,这慕容家就已经富得流油了,更别说那些售价千金的回魂散、续命丹之类。
天底下就没别的药铺了吗,怎么个个都非要挤破头来这里买药?
许昀好不容易才挤出人群,往药铺后院走。店里的伙计已经认识他,只看了他一眼就又忙着服务顾客去了。许昀整整衣冠,走到后院,看见慕容远志正在侍弄木架上的草药。
许昀悄悄走到慕容远志身后,甩手一掌打在慕容的屁股上。
“哎哟,你干嘛呀!”慕容惊得跳起来,看到来人,气得瞪眼。
“你的屁股大好了嘛!”
“早好了,来应京的路上就快好了。”慕容满脸郁闷。
“是我赢了吧?”许昀得意的问。
一月前在鹿阳,他救下挨军棍的慕容远志。当时慕容挨了二十军棍,打得屁股上皮开肉绽。慕容挣扎着掏出药粉自己往屁股上撒,许昀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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