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正在给自己做急救。
视线一转,看到祁逾明坐在轮椅上,裹着一条毛毯,发梢还在淌水,看样子没什么大碍。
祁管家站在他身边,见莫皑醒来,双手合十谢天谢地谢了各方神明。
风很大,像是有数百个风扇累在一起,即便身上盖着毯子,依旧冷得她不停颤抖。
莫皑听到有人高声喊:“直升机!走!”
莫皑扭过头去看,这才看见江面上盘旋着四架直升机。
具有穿透力的四道光柱从上面射下来,江面上因为直升机的气流,变得波涛汹涌,四周的树木也被直升机吹弯了腰。
那人喊了这句话之后,四周忽然暗了下来,风也渐渐停歇。
可莫皑还是觉得冷,牙齿不停打颤,身体颤得仿佛要散架。
眼皮很重,像是被人扯着使劲往下拽。她已经没力气抵抗,闭上了眼睛。
她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莫皑!莫皑!……”
她听到救护车的声音由远及近,有人着急地吩咐人把她送上救护车。
声线很像祁逾明。
但祁逾明的声音从来都清冷低沉、刻薄寡情,这个声音带有浓烈的情感,慌张、害怕、担忧……
怎么可能会是祁逾明?
不可能的。
她脑袋很沉,沉得做不出思考,死死睡了过去。
……
莫皑眼皮掀了几下,模糊间看见眼前全是白,就像天堂的白。
身下软绵绵的,像是天堂的云。
手脚笨重的很,动动手指都十分困难。
原来,这就是死亡之后的感觉?
原来,死亡之后还有意识。
面前好像站了一个人,模模糊糊只能看到个大体轮廓,很像祁逾明。
他似乎说了什么,声音像是从一个瓮子里传来的,不是很清晰。
之后,一班身穿白衣服的人围拢过来。
掀她的眼皮,听她的心音……
说话声音依旧嗡嗡响,像隔了一个玻璃罩。
原来,天堂的人都这么说话……
莫皑再次昏过去时,脑海中只有这一个想法。
彻彻底底的清醒,她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医院,耳边机器滴滴地响,鼻尖充斥的满是消毒水的味道。
“醒了?”
耳边,响起一个沉磁的嗓音。
莫皑扭头看去,看到祁逾明时,微微瞪大了眼睛。
他竟然会守在自己病床边?
祁逾明看出了她的惊讶,抱起双手,“不用太感动,身为你的丈夫,有责任替你收尸。不过,你还真是命大。”
莫皑很想回他一句:没让你发挥作用真是不好意思了。可这样大逆不道的话窜出喉咙,出口之际又被她咽了回去。
“少奶奶,你好点没?”祁管家见两人气氛不对,赶紧插了一嘴。
他实在不理解少爷怎么想的,明明少奶奶昏迷的这段时间,谁都看得出来他紧张得要死,脸色阴沉得可怕,骇得抢救的几位医生战战兢兢,双腿不停哆嗦,仿佛随时会颜面尽失地坐在地上。
中间少奶奶醒过来一回,谁都看得出来,少爷松了一大口气。
后头少奶奶又睡过去时,他脸上明明闪过一丝慌乱,似乎生怕是少奶奶弥留之际的回光返照。
莫皑缓缓坐起身,温和地笑了笑,“祁伯伯,我没事了。”
话出口,才发现她嗓子哑的很,嗓子眼痛得仿佛要撕裂一般,连咽口水都成了一种折磨。
难受地舔了舔唇,恰在这时,唇边凑过来一杯水。
莫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就着那只手细细地喝。
喝完了,才看清喂她喝水的人竟是祁逾明!
她受惊不小,这次却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如往常沉静柔和,任谁也看不穿她心底掀起的惊涛骇浪。
祁逾明见她没有丁点表示,心里猛地涌出一股烦躁,把杯子放在桌上时,重重磕了一下。
祁管家擦了擦额上浸出的汗,尽职尽责地继续当调和剂,将一个信封和新手机递给莫皑,“少奶奶,你的手机被水浸过,用不了了,这是新的,电话卡也是按着以前的号码重新办理的,你看你喜不喜欢?”
手机是最近几天新上市的,做工细腻,细节处更显精致。
莫皑接过来,“谢谢祁伯伯,我很喜欢。”
祁管家呵呵笑道:“少奶奶喜欢就好。”少爷的眼光就是好。
莫皑拆开信封,见是一张支票,数额五百万。
这回她再也绷不住,脸上表情明显一怔,旋即涌上一股欣喜。
“这是……”她有些哽咽。
莫皑不知道,在昏迷期间,她一直在说胡话,说的最多的是:妈妈,你不要不要我,我会努力,我会好好学习,让你骄傲……妈妈,你在哪?我想你想得好苦……珠宝没了,女儿不能知道你的消息……
祁逾明不愿意却又不得不承认,他的心在那一刻软了。只是他的骄傲不允许自己心疼一个他曾经无比痛恨的女人。
所以,他故作漫不经心,整理着袖口,“你的命,换来五百万。”
他的话犹如给了莫皑当头一棒,所有高兴在顷刻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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