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似道租住的地方距离单位并不远,骑着单车不消十分钟就能到,倒也方便。
只是单车和贾似道的年纪完全不匹配,骑起来哐儿啷当的,浑身作响。街道上偶尔会有几个年纪和贾似道相仿的人骑着电动车又或者摩托车的,从他的身边超过,总会诧异地看上几眼。几乎每天都会遇到这种情况。
贾似道也丝毫不在意。
对于临海这座城市,贾似道实在是太了解不过了。只有这样造型的车,骑起来才放心呢。随便扔在街边都没人要。要知道,贾似道不是没买过新车,但都被偷了。继续买,估计也是继续被偷的命。
而自从有了这辆从某个修车店里收购的二手车之后,贾似道就不需要去担心没自行车可用的问题了。
在街角的早餐摊位上随意地买了一袋豆浆,两个包子,边骑边吃,顺带看看街道两旁那人来人往的景象,贾似道似乎觉得自己,可以更进一步的融入于这个城市之中。
贾似道可是亲眼见证了这座城市逐渐地繁华起来的。作为本地人,他有种骨子里的骄傲,尽管这样的骄傲还不完整,因为他的家,相对于临海市区来说,十足的是一个乡下小镇。但这却不妨碍贾似道对于这座城市的喜欢。
哪怕在市里累死累活,也总比回到老家的乡下强。
贾似道琢磨着,最近几年城里突然涌现出的这么多的农民工,恐怕也是抱着和他一样的心理吧?
同样的努力,同样的挥洒汗水,相比起这些出卖劳动力的人,贾似道的工作,可以说是轻松了许多。只是贾似道时常会在工作中感觉到一种疲惫,抑或无聊,抑或仅仅是憋屈的,大多数的时间是处理下日常事物,再不就是看看报刊,校对一下文稿什么的,清闲地很。
如果不自己和自己较真的话,这样的工作,实在是一份不错的工作了。
所以,不管贾似道是不是愿意,他的体型,在这几年的时间里,越来越有横向发展的趋势,逐渐开始攀上一百五十斤的坎儿。贾似道时常挂在嘴边的话就是:又是一天过去了,又长膘了。
……
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贾似道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经过路上的风这么一吹,感觉酒精的肆虐也没有那么厉害了,这才开始了整理文件。
只是他的左手的中指上,竟然悄无声息间,就多了一个青色的纹饰,一眼看去就好比是戴了枚戒指,这让贾似道很是疑惑,仔细地观摩了一下,那花纹曲曲折折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刚好绕成了一个圈,如同是画上去的一般。
贾似道倒了杯水,尝试着用力地搓了搓,没有一点效果,这青色显然已经深入肉里了。
“完了,这是什么时候弄上去的呢?”贾似道记忆中自己并没有纹身。一来,对这样的东西没有什么兴趣;二来,据说纹身大多是用来纪念些什么的,但是贾似道这一生吧,至少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什么是值得纪念的。
搓着搓着,贾似道似乎是想起了清晨的时候,发现了左手的手腕上是有个不大不小的淤青的,现在却没有了。而中指上青色的纹身的颜色,显然和那团淤青的颜色如出一辙。
莫非这淤青还能转移?
贾似道不禁为自己这突如其来的想法吓了一跳。
只是随后的时间里,贾似道对着自己的左手,越看越觉得这手指上的怪异花纹就是那团淤青所至,而且,看着看着,贾似道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团花纹,竟然在他的印象里分外的清晰,仿佛是直接印在了他的脑海里一样。
真是怪异!
正因为这突兀出现的纹身,搞得贾似道一整天都恍恍惚惚的,直到下班了,也没缓过神来。好在贾似道并没有察觉到身体方面有任何的不适,最终也就随它去了。
在他的膝盖上,还有一个斗大的胎记,以及一个刺眼的疤痕呢。
对于贾似道来说,反正不准备去当个特种兵什么的,也就顾不得身体上的一些微小的标记了。
“小贾,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我看你一整天都是没精打采的,有什么困难就跟老哥说说。”说话的是贾似道的同事老杨,比贾似道痴长几岁,为人比较热情,和贾似道的关系也不错。
贾似道曾听说老杨和市里的某些混混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所以,即便是初中的文凭,也在宣传部里混了个不错的职位。这年头,即便是大企业,也需要安抚一下牛鬼蛇神的。再说,老杨在公司里,为人也没有太多的陋习。
大家也就见怪不怪了。
让贾似道印象最深的是,当初得知贾似道是临海本地人的时候,老杨就曾拍着他的肩膀说过,如果在市区里遇到什么麻烦,就报他老杨的名号。当然,只能在古城区内有效。出了古城区,不用老杨说,贾似道心底里也明白,老杨的名号并不是万能的。
即便如此,贾似道对于老杨也还是颇为感激的。
对于贾似道这样的刚出校园的青年来说,无论是官府,还是黑社会,都是充满了神秘气息。贾似道很有自知之明,能不去触碰,就不去触碰,即便是碰到了,最好也是绕着道儿走。所以,尽管老杨把自己的名号说得是杠杠响的,贾似道也没有用得上的地方。
“没什么,就是昨晚被人劝着,喝高了点儿。”现在想想,为这么一点小小的纹身就弄得神情恍惚的,贾似道琢磨着,自己也实在是有点小题大做了些,自然是不屑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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