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担忧:“嫣然,我是妃颜啊!”
“妃颜?”
“可怜的孩子,”妃颜清丽的玉容上,大大的水灵眼睛,眼眶里蓄满了泪水:“你去山上采茶,不慎从山崖跌落,撞伤了脑子。大夫说,你可能会忘记一些以前的事……我、我以为你不会……不会有事……”
妃颜的声音渐渐哽咽,泪盈于睫,忍不住掩面低泣。
被唤作嫣然的女子眨动着长长的睫毛,有些惶然又有些恍然。看着她哭,不觉轻声安慰。
“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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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很安静,柔美的白光从门外浅浅映入。
嫣然的身子刚刚恢复,在妃颜的照顾下,喝了药,用了膳,已经熟睡过去了。
“叩叩——”
“请进。”
妃颜回头,就那样——
猝不及防地对上一张绝世容颜。
时光逆转而回,场景瞬间变幻,依稀可见他一袭黑袍自夜色中来,瑰姿艳逸的男子身上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当他低语轻声请求时,当他深深凝眸浅笑时,连天空都会为之炫目倾倒。
神秘尊贵、风华绝代、令人窒息的美丽。
没错,阿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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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颜姑娘,多谢你愿意照顾嫣然。”
妃颜看着男子近在咫尺的容颜,耳边有低低的吟唱声,像是从远古传来的风声,吟诵着她听不懂的祈祷。
她不知道他是谁,她也不知道那个女子是谁,她只知道,他姓朱。她与他的第一次初识,他就像天神一般降临在她的眼前,她的心里。丈夫死后,她被婆家扫地出门,想回娘家,却得知爹娘早已逝世。饥寒交迫间,他出现了。他收留她,把她带到了茶庄,让她学会自给自足,让她学会生存。
这位嫣然姑娘,也是他善举之下所救的女子。可惜她福薄,未嫁先休,还撞坏了脑子,前程往事一概遗忘。不过,对她来说,应该是幸吧。
妃颜笑了笑,朱公子一向慈悲为怀,可怜她已经遗忘过往,请她演了一出戏,让嫣然以为自己从小生长在茶园,好掩埋那些痛苦不堪的凄惨身世。
对于他的请求,拒绝的话,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啊!
“若非朱公子昔日相救,妃颜岂有今朝。朱公子之托,妃颜便是赴汤蹈火肝脑涂地也要为您办到。”
“我今夜前来,是与妃颜姑娘辞别的。”
闻言,妃颜急切地问道:“朱公子不多留几日吗?”
阿朱摇了摇头。
妃颜脸上露出了落寞之色。
转首看了眼沉睡的女子,阿朱倾城的面容染上几抹疲惫,凤目里带着深深的悲悯和怜惜,纷云,今日一别,万事珍重。
☆、【029】红莲
耻与众草之为伍,何亭亭而独芳!
夜色正浓,却也遮不住那一株妖艳的红。黑暗无处不在,伸手不见五指,然而红莲的四周隐隐散发着妖异的红光,远远看去,甚是凄艳。
叶缘素手轻挥,红莲飘浮而起飞旋到她掌中。霎时间,芳香四溢,转瞬即逝,犹如昙花一现。
“红莲只在夜间绽放,你白天派人来寻只能无功而返,”叶缘淡淡说道,“花开一夜,不留一缕香。如今香味尽消,莲芯已经熟透。”
钟起嘴唇嗫嚅,吐不出只言片语。
“我需要一个绝对安静的环境炼制解药。”
“好。”
芊芊素手翻转间,提精芯,制解药,女童神情沉静且肃穆。
阿朱回来就看到这样一幅场景。
山下农家小舍门外,钟起立于门旁,静默的守候。橘色的烛光穿透窗纱,映着他清隽的面容,半明半暗,看不真切。
行至门口,阿朱走到钟起右边,和他一左一右各站一边,界限分明。
钟起懒懒斜睨他一眼,随即收回目光,连哂笑都欠奉。
就这样,两人站了整整一宿。
天边一轮红日升起,房门终于被打开。
钟起声音沙哑焦灼,“小缘……”
“此乃清莲露,”叶缘将手中白玉瓶递给钟起,“服用之后,三个时辰内便可解毒。”
钟起接过白玉瓶,没有丝毫怀疑和犹豫,一口饮尽,动作快如闪电。
“多谢。”
叶缘挑眉,“你谢我?”
“是。”钟起坚定地点头。
“呵呵,”叶缘嘴角忽然扬起一抹笑意,“谢我什么?谢我解了我之前在你身上种的毒?”
“哐当”一声,清脆又响亮,干脆又利落。
白玉瓶脱手而出摔得四分五裂。钟起头晕目眩,身形几乎稳不住,眼前一暗。腰间附上一个微凉的温度,柔软得让人忍不住流连眷恋,直达心底。然而当那柔软附上长情剑,随后拔出的时候,仿佛那柔软也一并被拔出。心底骤然结冰,有什么东西和白玉瓶一样应声而碎,寒凉刺骨。
身随心境慢慢冷却,彻底晕倒之前只听见宿焦虑交织着愤怒的身音——“家主!你这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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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承运皇帝,昭曰:玉菱郡主淑慎性成,静容婉柔,勤勉柔顺,克娴内则,淑德含章。且司马,程冠进性资敏慧,性行温良,风姿雅悦,贵而能俭,无怠遵循,特赐,玉菱郡主与程冠进得佳姻,钦此!”
宣旨的公公眉开眼笑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玉菱郡主,笑眯眯地说道:“玉菱郡主,还不快领旨谢恩。”
玉菱郡主的脸上从一开始的喜悦期待骤变成震惊惶遽。
昨晚,他在宫宴上对她极尽温柔,呵护备至,叫之前落井下石的小姐夫人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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