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牧从李氏背着手把他往屋里推的时候就意识到今个这是怎么回事了,也就顺着李氏的动作跑回了屋子里。
纪阮上次给他的陆府腰牌,他一直没机会还给她,如今,这东西刚好能救命。
许牧将腰牌揣进怀里,借着自己人小个子矮,从后院的小门跑出去。
路上昨天的积雪今日午后才刚刚化开,从上面跑过,衣摆鞋子均被混着泥的雪水溅脏。
许牧心里急,生怕来不及,脚下一个没留神就踩在被车马碾成冰块的雪上,猛的一滑摔在地上,磕的闷哼一声,擦过地面的手心膝盖,更是火辣辣的疼。
陆枫。
许牧委屈的想哭,全身都疼,却不敢耽搁,将手在衣服上蹭了两下,抹掉脸上溅上去的泥水,往陆府跑去。
陆将军府,因着陆将军回来更具威严,守门的普通侍卫都换成她从边疆带回来的亲卫军。
许牧刚站在陆府门口,就被侍卫用手里的长枪拦了下来,“这不是你该玩的地方,快离开。”
“我找纪将军有急事,麻烦通报一声。”被拦了下来,许牧才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都忘了这儿现在还不是他的家。
将怀里的腰牌掏出来,给其中一人看,说道:“这是她的腰牌,她说有事可以找她。”
侍卫将腰牌接过来,看了一眼,确认是纪将军的,这才皱着眉头看向门前的人。
衣摆鞋子全是灰色的泥水,身前衣服也因为摔倒弄的很脏,被红色丝带扎着的头发不仅凌乱,还沾着泥雪,活像一个小乞丐。
那腰牌,莫不是他捡到的吧?
侍卫虽然这么想,但看到腰牌后就赶紧进去禀报。纪将军的腰牌,定然没有丢了的可能。
许牧心里发急,勾着头往府里看,手心火辣辣的感觉更甚,疼的他不敢握拳。
“蜜饯?”
熟悉的声音,带着些许不确定的语气,从背后轻轻响起。
许牧一愣,回头就看见站在门口台阶下的陆枫,一见到她,顿时心底的种种委屈都浮了上来。皱了皱鼻子,眼眶发红,带着哭腔的声音,委委屈屈的喊了句,“陆枫。”
陆枫见许牧满身泥泞,头发凌乱,眼睛红的跟只兔子一样,明显一副被人欺负过的模样。心底莫名生出一股火气,快到来不及细想为什么就窜上的头顶。
陆枫立马将手里拿着的功课塞进怀里,三步并作两步迈上台阶,站在许牧面前,手试探性的摸向他发红的眼尾,低头咬牙问道:“跟我说,谁欺负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一路疯:姥姥的!敢欺负我蜜饯!说,谁欺负你了,我给你欺负回去
甜蜜饯:我是自己摔倒的……
一路疯:……那是在哪儿摔倒的,我把那里的雪都给它铲平了!
☆、第17章将军救夫郎
许是因为之前的那场梦,梦中的多数场景,陆枫一觉醒来,记得都不太清了,唯一能清楚记得就是许牧哭的那副绝望无助的模样。
一想起来,心尖就像是被人用手狠狠的揪了一把一样,生生的抽疼。
即使如今清醒着,陆枫都看不得许牧哭。
手像是不受控制一样,摸上那泛红的眼尾。拇指指腹在上面轻轻摩挲,陆枫声音微哑,带着些许紧张无措,“你别哭,出了什么事跟我说,我给你做主。”
“我没哭。”许牧吸了吸鼻子,看着陆枫因为低头而温柔的眉眼,现在倒是真的有些想哭了。
他的妻主,不管是十一岁还是十七岁,哪怕现在还没喜欢他,却也愿意护着他,肯不问原由的为他撑腰。
“有人欺负我爹爹,”陆枫对他的碰触,许牧早已习以为常,一时间并没有注意到这一举动的含义,而是仰着头看她,急急的说道:“我来找纪姑姑救我爹爹和外祖父外祖母。”
陆枫见许牧眼尾虽红,但眼角却是干的,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讪讪的将摸着人家脸蛋的手收回来,垂在身侧,掩饰性的缩进袖子里。
说话间纪阮已经从府里出来,大步流星的从院子里走过来。看到站在门口,一身狼狈的许牧,脚步又快了几分。
“这是怎么了?”纪阮蹲在许牧面前,双手握着他的胳膊,上下左右仔细的检查了下,见他摔了一身的泥,虽没受伤,但她胸口提着的心不由得又高了几分,急忙问道:“你爹爹呢?可是出了什么事?”
刚才看到腰牌,知道是蜜饯来陆府指名要找她时,纪阮心里就有一股不好的预感。等看到蜜饯这幅模样,心更是揪了起来。
“东街的贾善仁想让我爹做小侍,设了计说我们偷了她聘礼里的东西,让京兆尹府派人把我外祖父外祖母抓进了牢里,”许牧心里虽然担心,但到底不是一个遇到事情说不清话的孩子,语言清楚逻辑清晰的将事情说给纪阮听,“现在贾善仁可能把爹爹带到了贾府……求纪姑姑你救救爹爹。”
纪阮压制住心底翻腾的火气,将许牧交到陆枫手里,手掌覆在他头顶,放缓语气安抚他,“别担心,我这就去救你爹爹。”
纪阮站起身后,跟陆枫说道:“你让人带上我的腰牌去趟京兆尹府,先从牢里把李家二老接出来,我自己骑马去趟东街贾府。”
陆枫点头,伸手主动牵起许牧的手往府里走。
许牧手心火辣辣的,刚才因为担心李氏一直忽略了,现在被陆枫握住后,疼到下意识的瑟缩着身子抽回胳膊,小口小口的抽气。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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