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草原民族冬、夏营地距离的记载还可散见于各类草原社会调查,据20世纪初对阿鲁科尔沁旗哈拉套科尔沁部落的调查,这一部落冬、夏牧场距离60里左右2f。在扎鲁特旗对3户组成的放牧小组调查显示,这个小组从4、5月开始以本部落为起点,大约用2、3天时间,到达北面70里远的阿鲁洪多伦平原,在这里停留数日,再向北面霍林河附近的茂丽林移动,在这里渡过夏季的大半。当9月接近冬季的时候,移动到南面的包卢肯庙附近(约5日到达)设立冬营,至次年4、5月用4天左右的时间,走100多里,回到本部落,显然这组牧民冬、夏营地之间大约相距100多里3f。当然牧民冬、夏营地的距离并不都在百里左右,有的部落就要作较长距离的迁移,在阿鲁科尔沁旗哈拉套科尔沁部落牧场上放牧的就有170里以外的部落,有时哈拉套科尔沁部落的牧民也会到200里以外的牧场去放牧4f。
总的来看,牧民逐水草的游牧活动是在百里或数百里的圈内完成的,这个圈内既有满足放牧需要的水草条件,也在习惯上被别人视为具有稳定的使用权。
(二)规定游牧路线
牧民逐水草而居的游牧生活虽然具有随意性的特点,但游牧路线一般不轻易改变,每年基本都一样,形成这样现象的原因与水源有无、草场优劣以及去年迁移中畜群留下来的粪便都有关。草原上树木很少,生活在这里的人们一般都将牛粪、马粪等作为燃料,13世纪中期西方传教士加宾尼在其撰写的《蒙古史》中就注意到蒙古人:‘用牛粪和马粪烧火来煮食物,皇帝和贵族与其他人一样,都以牛、马粪烧火取暖。5f‘
满铁调查报告之一《呼伦贝尔畜产事情》指出:蒙古人分春夏秋冬放牧家畜,过着游牧生活,每年只要不发生特殊事件,就按照一定的时期,在特定的圈内移动。如果在游牧圈内改变了过去的游牧路线,会给他们解决燃料造成很大困难,这是因为蒙古人的燃料完全依赖历年游牧路线上遗留下的干燥家畜粪便,占第一位的是牛粪,其次是羊、马、骆驼等6f。但其它地方游牧方式的调查却表明,追循去年的牛粪并没有成为确定游牧路线的唯一选择,锡林郭勒草原上的牧民更注重牧草和饮水条件,为了寻找令人满意的牧草与饮水条件,牧民并不是有意识走同一路线。而对于燃料,新鲜的虽不能使用,但几年前的却可以使用,因此也不一定需要每年都走同一条路线7f。
游牧路线是联系营地之间的纽带,牧民驱赶着牲畜循着这些走了一遍又一遍的路线,来到了一次又一次的营地,年复一年过着循环往复的游牧生活。新巴尔虎左旗牧民的放牧路经一般为夏天逐水草至海拉尔河、乌尔逊河、辉河、伊敏河以及这些河流之间数量繁多的湿地放牧牲畜,冬季则反过来将牲畜由河谷赶向高地。每条河流周围自然环境有别,为了适应牲畜的生理习性,牧民对牧地以及放牧路线的选择也不一样,新巴尔虎左旗以及毗邻各旗主要夏季和冬季放牧地点如下:
新巴尔虎左旗:夏——乌尔逊河。冬——买宁塔拉高地(位于昆都伦河右岸)
新巴尔虎右旗:夏——昆都伦河、达赉湖附近。冬一一达赉湖西北面的高地
陈巴尔虎旗:夏——海拉尔河流域。冬——海拉尔河上游兴安岭山麓地带
索伦旗:夏——浩音高努鲁。冬——浩音高努鲁1g。
游牧路线是草原民族游牧活动的重要环节,由于缺乏古代民族有关记载,以上谈到的游牧路线选择,虽然例举的均为20世纪初蒙古人的游牧方式,但基于长期以来游牧方式的稳定性,通过这些调查仍然可以了解牧民选择游牧路线的传统原则与习惯。
(三)营盘与放牧
营盘与畜群是认识游牧方式,以及与之相关的地理特征诸问题的重要方面。
1.营盘
营盘为牲畜过夜休息的地方,牧民一般白天在营盘周围一定范围内放牧,夜晚归宿营盘。由于营盘的功能特征,往往设在牧场中心地带。按类型分为临时、固定与辅助营盘。
营盘的选择与水草状况相关,两者之中人畜的饮水条件似乎更重要。以羊而论‘夏天一日需饮水2-3次,冬天也需要1-2次,因此营盘必须接近饮水处。草原上的水源基本分为两种,一种为河流、湖泊以及冬天的积雪;另一种即水井。在牧民未掌握掘井技术之前,河流等天然水源是唯一的饮水点,有了水井不但缩短了每天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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