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记忆找到那棵银杏树,却发现那棵银杏树早已被占了,许多头戴方巾的读书人,正席地而坐,好像在银杏树下开文会。
林清正犹豫着还要不要去摘那几个叶子,就听到其中一个文人说:“咱们这次乡试的主考官,听说是翰林院的王学士。”
“这王学士好像是南人吧!”其中一个穿着比较讲究的士子皱眉道。
他旁边的一个士子附和道:“王学士是江浙人。”
“唉,看来咱这次乡试的题目要难了。”穿着比较讲究的士子感叹道。
第一个说话的人听了点点头,说:“可不是,每次只要南人出题,都极为难做,不过汪兄你家学渊源,定然是没问题的。”
穿着比较讲究的汪姓士子摇摇头,说:“我家虽然自前朝就是耕读世家,在前朝更是出过不少举人,可前朝末年,匈奴犯境,前朝皇帝居然安于享乐,对边关告急无动于衷,甚至为了过好自己的寿辰,居然不让臣下上奏一切不吉利的事。
结果边关被破,匈奴长驱直入,直捣京师,而前朝皇帝见势不妙,居然直接带着大臣逃到长江以南,弃了北地。结果北地全部陷入匈奴铁骑之下,而北方的世家,更是遭到毁灭的打击,及到新朝建立,北方世家几乎十不存一。
我们汪家也在那场劫难中几乎没有幸免,要不是我家当初有一支在南边做官,新朝建立后才回来,我汪家也早就没了,可就算如此,汪家的书籍却也大多毁于那次战火。哪里还有什么家学渊源。而南方,却由于长江天堑阻隔,一点也没有遭受战火,现在的世家大多是前朝传下来的,这底蕴,岂是我们能比的。”
旁边的士子也叹气道:“就是,咱们北方本就底子弱,居然还让南人来主考,还让不让咱们中举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乡试主考必须出自翰林,可咱这些年凡赴京赶考的,就没几个入翰林的,怎么可能有北方的考官。”汪姓士子感慨道。
旁边一个士子有些气愤的说:“虽然圣上在会试规定了南北榜,可殿试却是一起的,一起考,咱北方的士子怎么可能考的过南人。”
“慎言,慎言!”他旁边的好友连忙捂住他嘴,其他的士子也连忙提醒,大家在一起抱怨抱怨不要紧,可要涉及到上面,那就是大忌。
整个树下的气氛顿时一僵。
汪姓士子见状,连忙缓和的说:“虽然咱们考进士确实难了,可考秀才,举人,却比南人要容易的多。”
旁边一直跟着他的士子也连忙说:“就是,南方读书人多是从前朝积累下来的,前朝重文轻武,当时无论是南北方,科举听说最简单的县试都是百里挑一,考个秀才比咱现在北方的举人听说都难,现在南方虽然没到这程度,可也差不了多少。要是在南方,说不定咱连秀才都考不上,更别说举人了,还谈什么进士。”
其他士子想到南方读书人的恐怖人数,再想想自己府的读书人数,顿时觉的有理,虽然乡试由南人出题确实比较难,可录取名次却是一定的,所以其实影响不大,相比较而言,还是在北方考乡试容易,至于殿试的问题,那起码也得是举人,再去想这个问题吧!
汪姓士子看到众人都缓过来了,就笑着说:“诸位明天就启程去济南府,愿诸位一路平安,心想事成!”
“多谢汪兄!”
“多谢汪兄吉言!”
“借汪兄吉言……”
林清想不到自己只是心血来潮摘几片叶子,居然碰到一群将要赶考的秀才,不过想到现在已经五月末了,乡试是在八月,而从沂州府到济南府大约有六七百里路,要想赶考,确实该出发了,毕竟七月太热了,真不大适合赶路。
林清摇摇头,不打算过去了,人家在那里开高考动员会,他一个外人,实在不适合过去打扰,不过想到刚才那位汪秀才的话,林清又忍不住给自己的上一世撸一把同情泪,他到底是什么运气,居然碰到这么不靠谱的皇帝!
林清悠悠的回到住持的客房,就看到他娘李氏正一脸喜意,看到他进来,立刻拉过他说:“清儿,住持大师刚刚亲自给你们算过了,天作之合!”
同时顺手从袖中掏出一个平安符,给林清放在腰间的荷包里,说:“娘还替你求了平安符,你可要好好带着。”
林清看了一眼,点点头。
李氏像完成任务似的松了一口气,说:“我去后面的禅室休息,你带淑儿去玩吧!”
林淑早就等不及了,不过他娘一直忙着合八字,求平安符,求生子符,求各种符忙的不可开交,她不敢打扰,如今李氏准了,林淑赶忙让丫鬟给她带好斗篷遮了面,然后对林清说:“哥哥,咱们快去吧!”
林清让丫鬟婆子伺候他娘李氏去旁边的禅室,然后对林淑说:“我带着你骑马?”
“好啊好啊!”林淑眼睛一亮,立刻同意,他哥的骑术可是很好的,比她做马车在山路上走舒坦多了。
林清心道幸亏他刚才让小厮把马牵上来了。
让小厮牵了马,林清先把他妹妹扶着坐上去,然后翻身上马,带了几个骑马的小厮,直接朝杨记银楼奔去。
一盏茶的功夫,林清停在杨记银楼的门前,自己先下来,然后抱下林淑,顺手把缰绳丢给后面的小厮,看着刚一着地就活蹦乱跳的妹妹,不由说:“你这丫头也够胆大的,我骑的这么快你也不害怕!”
林淑俏皮的用手摸摸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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