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昊也看着暮青,地宫匆匆别过,部族中事、神甲之事、勒丹王联合其余三部来攻、西北军趁机劫杀之事,这两个月忙得他难以分身,却从未忘记那地宫里的一别。
他还记得在地宫里与她一同经历的事,还记得圆殿青铜台上意外的一摸,还记得那掌下的手感,记得那日匆匆出殿未曾来得及一见的真颜。
今夜,他总算寻到了与她独处之机。
“把那丑脸摘了,给本王瞧瞧你到底长什么模样。”呼延昊道。
暮青冷然一笑,变态依旧是变态。
这人以狄王之尊亲自出使议和,自出了西北边关一路行了五日,干的却是登徒子之事。圣驾与西北军连同两国使节团一同回京,所经州府城县早接了旨意沿途接驾。圣驾安危起见,沿途州府皆将五胡议和使团与圣驾分开安置,西北军的将领有时与圣驾安排在一处,有时分开,似奉县这等小县,客栈地小,便会分开安置。
可不管分开还是一起,五胡议和使团总歇在驿馆,不与他们一处。歇下后,按规矩夜里不可随意走动,呼延昊却不守规矩,想去哪儿便去哪儿,每日都到西北军安歇之处寻她,扰她清净,烦不胜烦。
前两日歇下的客栈里都有马厩,客房也足,她的亲兵都可住进来,进了客栈后石大海去拴马,月杀带着刘黑子和韩其初在她身边,不至于独自面对呼延昊。
今夜,元修陪着圣驾到客来居安顿尚未回来,韩其初等人宿在了城外,月杀去了县衙,呼延昊来得如此早,与她几乎是前后脚进的客栈,看起来是算好了此时她身边无人才来的。
暮青心中无惧,刀锋一指呼延昊,道:“狄王可以试试看。”
呼延昊看着她手中的刀,面上也无惧,反倒一笑,逼近前来,“好,那本王就试试看。”
“那就小心,别惊了客栈里的其他西北军将领。”暮青冷道一声,刀刺如风,直逼呼延昊喉咙!
杀机!
呼延昊面色顿沉,两国议和,他以为她不会再动杀他的念头,不想她从未放弃过。他往后一仰,反手去握暮青的手腕,道:“那你也要小心,若真惊了其他人,本王便将你的身份昭告天下,就说来你屋里是要睡了你的。”
暮青暗怒,出招却未乱,手腕一翻借着灯烛之光反手一晃,呼延昊眼眯起时,她倏地将刺向他咽喉的手撤回,脚往身后一踹,房门顿开!
呼延昊睁眼之时,暮青已出了房门,大摇大摆下了楼去。
呼延昊看着她的背影,这才意识到又被她耍了,方才的杀招不过是逼他后退之计,她好趁机开门下楼!
男子面色由阴沉转为青黑,暮青已在楼下,那捕快在楼下未走,正琢磨着要不要真摆四双碗筷,何时摆上来合适,便见暮青下了楼来。他不觉有些奇怪,未细想,便忽听大堂外有宫人长声报道:“圣上驾到——”
捕快一惊,忙在楼梯口跪迎圣驾。
帘子一打,元修陪着步惜欢走了进来,见呼延昊立在二楼门口,元修面色顿沉,问暮青道:“越慈呢?”
“县衙拴马去了。”
“哦?”步惜欢淡道,“这亲兵长可真不称职,不如朕派个人给你?”
“陛下若能派个三头六臂的自是好。”暮青总算知道月杀为何那般苛刻了,有个苛刻的主子,难怪养出苛刻的暗卫。
这奉县地贫人疏,县衙人手不足,圣驾到了城中,知县把多半人都安排去客来居了,这间客栈里凡是个人就去厨房里准备饭食了,这捕快还是她进了客栈后才来的。无人拴马,月杀只好自己去了,他也难料到呼延昊趁此机会过来,人无三头六臂,怎能苛责?
步惜欢瞧她一眼,见她替月杀说情,人又无事,便未再提此事。
越慈是刺月门的人,暮青不肯换他,即是与刺月门有些情分在。元修蹙眉,这才想起那日惊于她与圣上相识的事,倒忘了问她与刺月门主如何认识的了。
此事眼下不可问,元修便对呼延昊道:“狄王真是一顿也不肯缺。”
他身为西北军主帅,回京路上护驾而行,到了城中便先安顿圣驾,这一路行了五日,日日如此。自出了关城,呼延昊日日来寻暮青,客栈外本有他的亲兵队伍守着,但议和期间,他的亲兵们不便与胡人起冲突,便只能由着呼延昊。暮青为避嫌,这几日晚上都是在大堂用饭。他见她与呼延昊同桌用饭觉得扎眼,便也日日陪着,后来圣上不知从何处得知此事,也来同桌用膳,理由冠冕堂皇——君臣同乐。
一路才行了五日,四人同桌用膳便成了约定俗成之事。
呼延昊道:“本王对大兴的饭菜不感兴趣,只是想陪英睿将军罢了。”
此话颇含暧昧之意,步惜欢笑着瞧暮青一眼,暮青坐去桌边,留给还在楼上的呼延昊一个圆乎乎的后脑勺,冷然道:“抱歉,我对变态不感兴趣。”
步惜欢看一眼呼延昊黑如锅底的脸色,唇角一牵,摇头失笑,她的嘴向来毒,只要不是毒他,毒谁他都觉得甚欢喜。他径自入了座,元修恭敬行了个礼,也入了座,呼延昊从楼上下来,自坐去方桌空着的一席上。
那捕快被遗忘在楼梯口,他跪着不敢起身,只好战战兢兢道:“吾、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嗯。”只听一道声音传来,懒散入骨,漫不经心,“起吧,传膳。”
这声音与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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