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青的深衣,一手喝茶,一手执棋。举手投足十分利落,但这利落中又透着一股闲适。
浓密的睫毛覆盖住了他漆黑的眼睛,他浑身的气场,就像是周围的湖面,让人觉得很宁静。
常言将事情的经过一字不漏的说了,最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咂咂嘴,回味的说到:“唉,娘娘在下官的面前宽衣解带,下官当时真的觉得自己是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啊。”
魏青冷冽的目光看了他一眼:“所以,你就帮着她演了这一出好戏?”
“是啊……”常言耸耸肩,把齐少凡给他的那枚簪子丢到了魏青面前的石桌上,“不然,下官能怎么办呢?”
魏青默然的喝了一口茶,没有做评论。
常言这时看了看四下,忽然压低声音问到:“王爷,你先前不是也向下官要了一颗假死药,说是要把娘娘弄出宫去,好好收拾一下吗?怎么后来改变主意了?”
魏青手中的棋子猝不及防的从指尖滑落,吧嗒一声滚落在地上,他僵了片刻,才平静的弯下腰将棋子捡起来,重新按在了棋盘上。
他抬头看了常言一眼,垂下睫毛,淡淡的说到:“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况她祖父对本王有恩。”
常言抬头觑了他一眼,别有深意的一笑。就识趣的转开了话题,笑道:“下官这御药房的人造湖,就是不如王爷的未央湖啊……”
魏青垂着头,不置可否的扯了扯唇角。
这时,守在亭外的小九忽然说到:“咦,王爷,好像是绾妃娘娘过来了……”
两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是齐少凡。她提着食盒,慢悠悠的朝亭中走来。
“王爷,常大人……”
常言早已起身候在一旁,赶紧上来见礼,摸着鼻子讪讪的笑道:“下官见过娘娘,娘娘人来了就行,怎么还带礼,下官不胜惶恐啊。”
齐少凡将食盒顿在石桌上,看了他一会儿,淡然的笑道:“本宫是特来感谢王爷和常大人的。”
她看向魏青,魏青还坐在那里喝茶,视线放在棋局上,根本没看她。
“这些食物,都是本宫亲手做的。虽然比不得金银珠宝贵重,但胜在做食物的人的一颗诚心。”
“是是是,下官明白,下官明白,礼轻情意重嘛。多谢娘娘赏赐……”常言一副受宠若惊的提起食盒,抱在怀里,朝齐少凡拱手拜了好几拜。先前他半路撒手不管,没想到娘娘还能记挂他的好。
“常大人不用多礼。”
齐少凡说了一句,也就不再与他多说。转而走到魏青面前,从袖子里拿出一条帕子,递给魏青,和声说到:“王爷,这张帕子,本宫已经亲手洗干净,多谢王爷对本宫伸出援助之手,本宫感怀在心。”
魏青这才抬头看了她一眼,她穿着红白相间的宫装,胸襟上绣着妖娆的花,衣带被风吹得贴在身上。她简单的发髻上戴着一朵小小的绢花,映衬得她的脸越发的干净美丽。
他慢条斯理的放下茶盏,抬手接过叠得整整齐齐的帕子,上面飘着淡淡的香。
不但洗干净了,而且熏过香。他将帕子放进袖里,淡淡的说到:“娘娘有心了。”
齐少凡这时看了常言一眼,常言愣了一下,明白两人大约是有话要说。连忙放下食盒,招呼小九一起回避出了凉亭,避到了远处。
齐少凡在魏青的对面坐了下来。
谢灵玉虽然被打入了冷宫,但她的那个后台,让她很有几分忌讳。再说,听到那夜谢灵玉与那个神秘太监的对话,她对宫铃一事,越发的觉得不安。
“王爷,掖庭那夜,你也听到了,那枚宫铃并不寻常,可以说已经维系本宫的生死。本宫还是那句话,如果你知道什么,请你如实相告。”
“王爷既然愿意帮助本宫,说明王爷心存善念,王爷又何妨多言两句?对于王爷来说,只不过是一句话,对于本宫来说,生死也许就在一念间。”
她提起茶壶,替他面前的茶杯斟满,将杯子推到他面前。真挚的看着他问到:“王爷,关于宫铃你到底知道些什么,你能否如实相告?”
魏青沉默了一息,抬头看她:“宫铃,是本王的。”
“什么?”齐少凡震惊的看向他,一时反应不过来。
大团雪白的柳絮在他们周围飘舞,好似漫天大雪。
魏青走到栏杆前,拿起鱼食抛慢条斯理的往湖里抛洒。
他的影子映在湖面,被哄抢而来的金鱼荡起的一阵水波打得破碎开来。
他望着湖面上她的倒影,目光变得有些深邃。
送他宫铃的道长说过,此宫铃系他姻缘。
那么巧,他丢的宫铃被她捡到,她又不断与他牵扯……
她小的时候说,长大要等他回来娶她。他那时看她,就当她是童言无忌。所以不搭理她,结果她却掩着脸哭得格外伤心。
此刻,他看着她微微荡漾的影子,有一瞬间,心微微的膨胀着。
齐少凡从最初的震惊中抽回心神,走到他面前激动的抓住了他的袖子,惊喜的问到:“既然宫铃是王爷的,王爷应该知道宫铃有什么问题吧?”
魏青看了看她抓在他袖子上的手,借着洒鱼食的动作避开了她,淡淡的说到::“这枚宫铃是一位游方老僧所赠,所以本王并不知道它有什么不寻常之处。”
齐少凡一听,有些不敢相信,可是看他神色淡然不似说谎,眼里的喜色就失望的退了去。
“那王爷有没有派人去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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