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濯把玩着手里的瓷片,笑着同他分析道,“皇上若是喊了人,我可以保证在他们来之前,皇上脖子划开一口子。”
楚曜警惕地看着她,生平第一次因为没有武功而有危机感。
慕濯撩了撩额前的碎发,漫不经心道,“皇上别忘了,我如今再怎么样也是言堂名义上的夫人。想必他也不会看着皇上您羞辱我或者杀害我。”
楚曜再一次歇了打算秋后算账的念头,看着慕濯的目光格外的不善。
慕濯笑眯眯道,“若我死了,言堂也正好可以打着为亡妻报仇的名头,来个清君侧也说不准哦。”
说者无意,听着有心。
楚曜本就觉得言堂一直野心勃勃,有篡位的心思,听到慕濯这么说更是肯定了几分。
“你知道些什么?”
慕濯叹了一口气,“皇上,你太蠢了。”
成功看到对方黑下来的脸色,慕濯心里舒坦了,骂人蠢自己就是感觉爽。
“皇上,臣妇就不打扰了。”
说着,慕濯手里拿着碎瓷片走向门口。
“夫人。”两个侍卫看着出来的慕濯道。
慕濯关好屋门,右手竖起食指放在嘴边对着侍卫们道,“小声点。”
两个侍卫当即点点头,一副恪尽职守的模样。
慕濯迈着轻快的步子向楼下走去,手里的瓷片有些扎手,却莫名地让她喜欢。
木辞皱眉看着慕濯,又看了看紧闭的大门,最终还是跟着慕濯下了楼。
一楼因着没到晌午的时间,只有零零散散几个喝茶的人。
小二也趁着这个空闲坐在凳子上休息,掌柜的拿着算盘噼里啪啦的对着账目。
慕濯下了楼梯匆匆扫了几眼一楼的景象,直径走向大门口,楚曜那个人,说不准就发疯不顾轻重非要找她算账,对付一个楚曜对于她来说很容易,但是对付禁卫军或者宫廷侍卫什么的,她可是半点胜算都没有。
“夫人。”季清澜看着刚踏入清风楼,就看见步伐有些匆匆往这边过来的慕濯。
慕濯听到声音停住脚步,笑着打了个招呼,“季公子。”
“夫人这是?”季清澜笑得温和,如春风般和煦,让人感到舒心,即便是这样的问题也不会给人唐突的感觉。
慕濯诚实道,“赴人之约。”
“可是那位故人。”季清澜半着玩笑道。
慕濯摇摇头,有些遗憾道,“不是。”
季清澜一身白色锦袍,衬得整个人芝兰玉树,一副清贵公子的模样,半点看不出来是从商的。
这样的季清澜是慕濯喜欢的类型,可是莫名的,慕濯觉得如果不看那张熟悉的脸,她对季清澜是没有任何感觉的。
“季某可有幸邀夫人一同用午膳?”季清澜温和道。
慕濯即便没有原身的记忆也是知晓妇人同外男单独吃饭是极为不妥的,当即拒绝道,“不了。”
季清澜抚额,似有些懊恼道,“是在下唐突了。”
慕濯笑了笑,视线依然落在那张面容上,对着这样一张脸她到底语气柔和,“没事。”
一直在后面的木辞此时走上前几步对季清澜行了个礼,然后看向慕濯道,“夫人,我们该回去了。”
慕濯听着她语气里的恭敬,简直和之前态度冰冷的她判若两人,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手下,这演技和楚曜有的一拼。
“季公子,那我们先回去了。”
季清澜微微颔首,侧过身子,给慕濯让道。
回去的路上,木辞冷着一张脸,没同慕濯说一句话。
慕濯更加没心思去搭理一个压根没把自己当成主子的丫鬟,歪头仔细回忆了方才同季清澜接触时自己的感觉,微微皱眉,她依然没有任何感觉,熟悉的感觉,心动的感觉,都没有。
直到下了马车,慕濯在回去的路上也一直在纠结这个问题。
一路经过的丫鬟婆子纷纷行礼,“夫人。”
等回了主院,慕濯有些意外地看着懒散靠在椅子上的言堂。
言堂看了一眼木辞,直接道,“你下去。”
木辞临走前递了一个警告的眼神给慕濯。
“夫人可玩得开心,见到想见的人了?”言堂含笑道。
慕濯有些渴了,走过去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大口,才道,“挺好玩的。”
言堂有些嫌弃地看着她大口饮水的动作,“宫里就是这样教你的礼仪?”
慕濯反唇相讥,“丞相的礼仪也不见得有多好。”
言堂瞥到她手心的碎瓷片,眉心微蹙,“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这么一提醒,慕濯也感觉到了右手手心有着哀痛的感觉,下意识松开手,碎瓷片落在了桌子上,出现在了言堂的视线里。
言堂注意到慕濯手心的红痕,有些烦躁地揉了揉眉心,下颚紧绷,一言不发地从怀里拿出一小瓶药膏,放在桌子上,推向慕濯这边。
慕濯看了自己的手一眼,浅浅的一道红痕,渗出了点点血迹,她并不怎么在意,很快就会自动愈合的。一向不喜欢欠人人情,当即把药膏推了回去,“不必。”
言堂薄唇紧抿,有些不悦地看了慕濯一眼,后者坦坦荡荡对上他的视线。
慕濯刚抬头就发现言堂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过来,一身青色长衫显得身子越发单薄清瘦。
“手。”言堂瞥了她一眼。
慕濯一向吃软不吃硬,当即偏头,当作没听到。
她脾气一向不好呢。
言堂沉着脸,打开药膏,俯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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