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忙什么?”
“忙着过年。”
“……”
白鹿目光从他脸上划过,面前这张年轻脸庞,被过早刻上社会的标签,出来之后却又是一个崭新的社会人。
没人欠他,他也过得独立自在。
临近商城出口,白鹿感受到清透凉意迎面袭来,她瑟缩地抱紧自己,依稀看见外面轻雪飘扬。
身边走过的人都在感叹:“下雪啦!好美!”
这是今年第一场雪,圣诞的时候没下,元旦的时候也没下,倒赶上这么个突如其来的夜里。
白鹿跟秦龙走到外面,发现短短一小时,路边已是浅白一片。
雪下得并不大,俩人对着大街并肩默契地站了会儿。
天地间很静,浮上一层朦胧的光色,路上的车流节奏也慢了许多,一切都显得静谧而美好。
白鹿胃部火热着还未消化,吸了口凉气又呼出来。
她双手插兜,转眼见身边的人走了,跟着一块过去。
“我好像很多年没看到下雪了。”她在他身后应景感慨。
他找到车插钥匙孔,猫着腰转过来,认真看她:“几年?”
白鹿转着眼珠回忆:“额……忘了。”
她确实想不起来了,原以为他会因此嘲笑自己,却没见他有所反应,而是专注地处理车座上面的积雪。
雪飘得很细很轻柔,暂时还堆不厚,拿手一拍而散,如同白色的粉末,飞落到湿地上,消隐不见。
座垫上沾了点水,白鹿准备抽纸巾擦,但他动作更快,不知从哪摸出的干抹布,来回两下就将雪渍留下的水吸干了。
秦龙抬头,发现她手上的纸巾,说:“你这点纸能擦干?”
白鹿张了张嘴,低头看自己的手,默默收了回去。
秦龙将抹布揉成一团塞车前兜里,自己先坐上车轻松地倒出来,白鹿在边上跟着他的转向走动。
雪势似乎在突然之间变弱了,白鹿望着夜空,在心中做了一个相反的期盼。
她等到他停下来,正欲打算坐上去,却见他手一伸,指着她的脖子。
“围巾掉了。”他说。
白鹿闻言向右侧低头,却转错了方向,听他道:“是这边。”
她站得离他较近,再将头转回来,却还是没发现哪儿不对劲。
她半只围巾掉到了左肩后面,长条垂挂着,快接近脚后跟,流苏在那儿晃荡。
秦龙没再多余废话指引她,干脆探身往后一捞,举过她头顶,在空中稍微一悬,从她面前绕过,缠绷带一样厚厚包了半圈,最后扔到右肩上,稳稳挂住。
白鹿觉得一瞬间面部凝聚热气,呼吸还有些迟滞,但却没迫不及待地拉下围巾,而是露出一双明眸,眨巴着眼看他。
他刚才的举动,令她大脑缺了会氧,有半刻转不过弯来。
“还要不要回去了?”他冷声打断她的思维,声音如雪般清冽。
白鹿看着他的眼睛,自己却隐匿了全部表情,像个瑟瑟发抖的小女孩:“嗯。”
这回她又要上去,脚步却突然顿住,头往下一看,不好意思朝他笑笑:“等我,系个鞋带。”
他顺势低头望去,无言默许。
白鹿双手从兜里拿了出来,慢吞吞地将两双鞋的带子重新整理一遍,完事后才发觉双手有些冻僵。
她搓着手呵了呵,动作颇为费力地直起腰,状似不经意地斜了斜身子,没发觉什么异样,但秦龙的眉头却骤然一缩。
刹那间,在他的视线里,白鹿的围巾再次滑了下来,落到左肩前,那画面很是自然。
白鹿见他表情有变,故带着困惑问:“你看什么?”
“没什么。”他转过头看前方,“这围巾不适合你,你应该去买个围脖。”
白鹿歪头跟过去瞧,同时抓着手里的围巾拿起来看,不以为然:“可我觉得这个图案跟颜色挺好看的。”
秦龙去望侧边街道的风景,没再发表任何见解。
过了会儿,他听见身后的人说:“你再等等,我系下围巾。”
“……”
白鹿的围巾绑了很久,因为她要束一个舒服的空间,太松会跑风,太紧又闷气,最终前前后后花了约一分钟的时间。
秦龙终忍不住转过头来,看着她双手仍旧缠在脑后,蹙眉不解:“你还没有系好?”
白鹿双臂举得很吃力的样子,被迫低着头看他,弱声说:“这儿好像打了一个死结。”
“……”秦龙的眉头拧得更紧了,他抿唇出气,无语地挥了下手,“转过去看看。”
白鹿依言转身背对他,身子退后一步靠近他,拿手指着一处给他看:“就是这里,这个结帮我松一下。”
秦龙仰起脖颈,借路灯的光线,微眯着双眼,看清了那一个细小的死结,竟是两根流苏绑在了一起。
秦龙愈发觉得无语:“你绑这两条带子干什么?”
白鹿:“觉得时尚。”
秦龙没好气:“你是觉得好玩吧。”
他一边嫌弃地说,一边已经拿手给她解起来,但因为指腹上长了不少粗茧,糙硬又笨拙,加上没留指甲,短时内有些费神。
白鹿却颇有耐心地等着,怕他解得麻烦,又再配合地朝他挨近了些,颈间裸.露的肌肤碰上了他冰冷的指腹,瞬间擦起了异样的触感。
秦龙照样感受到了,但他纹丝不动,死扣着那个结给揪出来,在这个过程中,鼻腔内呼出的空气都变热了。
白鹿感觉后颈微痒,突然间很想被那只手给挠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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