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蝶就是个抢人丈夫的坏女人,她不该获得别人对她的好,也不该被尊重。
“好多事情你不明白,”璧晗说完这句却顿了一顿,而后才继续道,“也不需要明白……你只需记住,白小姐不是坏人,要尊重她,就够了。”
“可是……”子茵还想继续说什么,璧晗却轻轻摇了摇头,面上很是疲惫。子茵知道她这是要休息了,于是只好闭上嘴不再说话,默默地退了下去。
因着那孩子半夜啼哭不止,璧晗被这哭声所扰,一晚上都睡得很浅,第二日早上也是被孩子的哭声吵醒。她换了衣服起来,挽好发髻正要下楼,却还听得孩子不止的哭声。踌躇了一下,她还是决定去看看。
果然,房间里白玉蝶和阿婷为了哄这孩子十分地费心费力,阿婷喂他牛奶他不要,白玉蝶只得一直抱着他,柔声柔气地哄。
“我来吧。”璧晗见那主仆二人极是着急的模样,终于决定走了进去,目光很是温和。
对她的到来白玉蝶心里很是惊诧,但见她温和的目光柔柔地注视着孩子,便也友善地一笑,把孩子交给了她。然而阿婷却是一万个不愿意,她正要开口,太了解她的白玉蝶就止住了她。没过多久,孩子在璧晗怀中果然渐渐地安静下来,璧晗见他不再哭了,于是就冲他扮几个鬼脸,孩子果然咯咯地笑起来。就是这时,她看见了孩子项上正佩戴着她送的平安锁。心里不禁蓦地一顿,她被白玉蝶这样阔的心胸而惊异,心底不免就有些动容。
“你带孩子倒是有经验。”白玉蝶终于听见儿子的笑声,心里也终于安稳下来,脸上也添了一丝笑意。
“以前小侄子出生的时候有帮着照顾过。”璧晗轻轻说着,脑中却想起了活泼可爱的以宁。以前她同高璮卓经常帮着照看他,每每看到以宁的笑脸,他们自己也格外开心。就这么想着,璧晗不由得轻轻一叹:不知道以宁现在怎么样,一定又长大了好些吧,妈妈不在身边,他是不是也会思念她呢?而很快地,她又想起尚在牢中的高琬之:璮卓被霍霆宇这般折磨,那姐姐在牢中一切都安好吗?无病无痛吗?
璧晗抱着孩子哄了一会儿,而后就把他重新放回白玉蝶怀里,同时说道:“方才你只是抱得他不舒服了。你的手要这样,这样,对,他就觉得舒服了。”
白玉蝶认真地学着璧晗教她的,面上的笑容更加舒展一些:“你若是不来帮我,说不定他还要哭很久呢。”
璧晗闻言也是笑一笑,抬眼正好见秋日的阳光透进窗户里来,便就道:“外头倒是暖和,可以抱他出去走一走。”
白玉蝶还来不及开口,憋了很久的阿婷就已经说起来了:“秋日里风大着呢,要是把我们小少爷凉着了回头再生了病,你负得起这个责吗!”
“阿婷!”白玉蝶赶忙喝住她,眉头都皱了起来,“怎么这样无礼!”言罢又赶忙向璧晗道歉:“实在是对不住,阿婷总是这样莽撞。你千万不要生气。”
璧晗听完轻轻摇摇头,话虽是对着白玉蝶说的,可看着阿婷的目光却极为清冷:“不打紧。只是她再这样下去,只怕会害了你。”
她这一句说完,整个屋子的气氛瞬间就冰冻了起来,阿婷被她这样的眼光所震慑,不敢再多言,而白玉蝶面上却是有几分尴尬,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过了一会儿,白玉蝶终于开口岔开了话题:“我觉着你说的对,是该抱着孩子出去走走,晒晒太阳的。”
于是阿婷便赶紧用较为厚实的毯子包住了孩子,又给白玉蝶加了一件厚的斗篷,这才放心让他们母子出去。
秋日的阳光又柔又暖地包覆着人,孩子虽然是被妈妈抱在怀里,可一双干净的眼睛被花园里的所有东西牢牢吸引了过去,一会儿盯着这儿看,一会儿凝着那儿瞧,很是认真的模样。璧晗看着这样可爱的孩子,却忽地又想起白玉蝶跟她说的那句话——“你还是第一个来看他的人呢”。第一个,所以……就连他的父亲霍霆宇,也没有见过他吗?
细细想来,霍霆宇好像有一个多月没回来过了。那天她是看报才得知,楚邯联军在衢州同郢军开战了,霍霆宇也已经赶了过去。那一会儿她蓦地又记起去年秋天,霍霆宇赴垚家口前线,回来的时候疲惫憔悴至极……可是很快她就轻轻笑了一笑,极是清冷:怎么,邵璧晗,你现在还是会担心他么?
像是指间漏过的细沙般,一整个十月在秋风里悄然滑走,可是司令府里因为有了一个宝宝,忽地就平添了许多的生气。因着璧晗对白玉蝶和孩子很好,底下的下人们也不敢再私语纷纷,至少面上对待白玉蝶母子很是和善恭敬。有了璧晗之前的教导,子茵对待白玉蝶也客气了许多,毕竟是孩子,对待刚出生不久的婴孩又确是发自内心的好奇和喜欢,就连花园里开的第一朵芙蓉,也是她亲手摘了拿来逗孩子玩乐的。
“这段时日有懈怠,字不如先前好了。”这一日璧晗仍旧是教着子茵写字,只是态度比往常要稍稍严厉一些。
子茵见她这般神色,立马知错了似的低下头,给人看着倒是可怜。
“今次便罢了,但午觉起来必须好好练上几个小时。”璧晗略收了严厉神色,看着树上娇美的芙蓉柔声地问,“可还记得我昨日教你的那首诗?”
“记得,”子茵见她没有那样严厉了,面上的神情又稍稍地轻松起来,“千林扫作一番黄,只有芙蓉独自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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