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地吻了上去。
说不清是虔诚还是亲昵。
他一向最爱她的那一双远山眉,秀丽悠然,无声和婉。
刘笑阳身上有刚洗过澡的清新香味,薰衣草的。
代如亦后知后觉地发现,从在贝蒂庄园的那一晚起,刘笑阳就在他们的相处中逐渐占据了上风,节节胜利。
而她,已经快要沦陷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写了删,删了写,决定还是不虐了。
☆、如意郎君
妇女狂欢节过后,代如亦原想回福建,她师父游山玩水,现在暂时回了泉州,听说还要停留一段时间,所以她也打算过去一趟,看看他老人家。
但代归澜一通电话,又让她临时改了行程,目的地换成了北京。
在贝蒂庄园的最后一个晚上,凌晨两点过她的手机被拨响,虽然奇怪这个时候代归澜怎么会给她打电话,不过想到中国和德国的时差,北京那边正是早上,又揉了揉眼睛接听了通话。
没想到代归澜一开口就是石破天惊,吓得她登时没了睡意。
“小亦,我的眼睛能看见了。”代归澜轻轻松松道。
代如亦不敢相信,一手抓紧了被子,“大师兄,你是不是又想骗我?”
她在福建那些年,是跟着代归澜一起长大的,没少被他用各种各样的理由耍过。
用师父的话说,他就是个劣徒。
电话那头代归澜听完她的话长长叹了口气,声音低下去,“昨天刚拆线,眼睛不能长时间见光,还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我在想要不要请个护工……”
“不用!”代如亦立刻接道,“我今天就回北京。”
这么大的事,代归澜又没有亲人,他的眼睛要康复,当然是有亲近的人陪在身边最好。
代如亦又嘱咐了代归澜几句,那边都懒洋洋地应着,她早就习惯了他大师兄这种永远不惊不躁的说话方式,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挂断了电话之后,她就无心睡眠了。
从床上爬起来,连夜收拾好了行李,等天一亮她就通知卡尔拉来接她去机场。
电话那头的代归澜放下手机,漫不经心对面前的人道,“她说今天就回来。”
对方缓缓点了点头,又皱眉道,“这样骗她是不是不太好?”
代归澜悠悠道,“不会耍赖的男人,怎么谈得好恋爱。”
对方闻了闻杯中茶香,没说话。
代归澜用筷子夹了块醋肉吃了,颇为享受地眯起了眼。
他现在正在茶馆乐呵呵和人喝早茶,哪里是在什么医院。
代如亦订了早班飞机回国,她下半夜没睡,等到飞机起飞的时候疲倦就全涌上来了,头一阵阵地发晕,脑子里又转着许多念头,让她一时半会儿根本睡不着。
一会儿是代归澜在哪里做的手术,他的眼睛不是先天失明吗
一会儿又是刘笑阳昨天走的时候留下的那句话,“回国见。”
在酒吧门口说完话后,刘笑阳似乎不大想走,但最后还是匆匆离去。代如亦在原地站了会儿,最后决定还是不进去喝酒了,顺了某人的意,打道回府。
爱丽娜知道她没有完成剪下男人领带这个丰功伟绩,有些失望,痛定思痛之后把那把剪刀送给了她,祝她早日马到成功。
但国内可没有妇女狂欢节。
代如亦收起剪刀,摸摸爱丽娜的头,“谢谢你的礼物。”
现在这把剪刀就躺在她的包里,和她一起穿越大洋彼岸,回到北京。
飞机航行了六七个小时的时候,代如亦抗不住困意,终于睡着了,一觉醒来航班就已经要抵达了,还有四十多分钟。
她是靠窗的位置,就这么看着窗外一直到飞机落地。
舱门口的空姐对每一位离去的乘客微笑致意,“感谢乘坐,欢迎下次光临。”
代如亦露出一个微笑,匆忙回道,“谢谢。”
手机一开机,收到了代归澜的语音信息。
——医生说可以回家休养了,你下了飞机直接来茶馆。
昨天不是还说要住院观察吗……代如亦直觉有点不对劲,但更多的想法很快淹没了这点疑惑。
眼睛不是还不能看强光吗?怎么就直接回去了,谁送的他?没有人看管就把病人放走,这是哪个医院的庸医……
诸多忧虑随着这条信息一同浮上心头,代如亦心急如焚,出了机场就打车,直奔代归澜的茶馆。
象征性地敲了两下门,代如亦掏出大门钥匙,长驱直入,走到后院时,蓦地停下了脚步。
只有屋檐上挂着的风铃叮叮咚咚。
北京时间凌晨三点,代归澜在嗑瓜子,手里捧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书已经从上次的那本《我们仨》换成了《文心雕龙》。
似乎若有所觉,他抬起头看过去,但是没找准代如亦的位置,对着空气道,“回来啦?”
看上去实在悠哉悠哉得很。
代如亦没作声,松开行李箱,快步走到代归澜面前,抢过他手里的书一把拍在他脸上。
“啪”的一声,比扇了一个耳光还响。
书掉到代归澜怀里,翻了个个儿,文心雕龙四个字扑在了他腿上。
代归澜猝不及防,口里瓜子还没嚼完,顿时卡在了喉咙里,撕心裂肺地咳嗽了几声,爬起来喝水。
等瓜子终于咽下去,他的肺还是有点隐隐作痛,苦着脸道,“师妹,师兄不要面子的啊?”
“脸都不要了,还要什么面子。”代如亦冷冷道。
一看代归澜那飘忽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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