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水汽蒸发了。李尤和张帆同时出手,数道光芒打在全身皱皮飞禽上,飞禽霍霍霍嚎叫,五指爪撑开,抓住姜季子伞缘,连人带伞提到了半空。
李尤升起光盾,剑与人变成了一道虹光冲起,还未近身,有血雨淋漓而下,他已看清,从姜季子的伞帽里飞出数道极细的寒芒,这些寒芒看似微小,却能让体型庞大的飞禽从体内刺出无数小孔,血就是从小孔中流出来的。
飞禽在空中扑扇几下翅膀,轰然倒在地面,张帆目瞪口呆望着姜季子,再看浑身渗血的飞禽,姜季子已收起伞,说:“人的命是命,妖兽的命也是命,无论是人还是妖,威胁到我的生命,我就杀谁。”
张帆忽然感到一丝寒意,李尤道:“你无心要妖兽的命,它们却一心想要你的命。它们还害得那些手无寸铁的人死伤离别,居无定所,难道不该杀吗?不该杀,也该把它们赶回原来的地方。”
姜季子说:“如果我不幸在这场兽潮中死了,会有人觉得我是个英雄吗?我的命被埋在了泥土,那些获得胜利的人会得到名声地位,对我有什么好处。”
张帆一想,觉得这话好像没什么毛病,李尤冷冷地说:“但求问心无愧。一个修行之人,把利益放在前头,不配得到别人的尊敬,即便最后得到了名声和地位,也不能成大道。”
姜季子问:“什么是大道?”
李尤道:“不知道。”
姜季子道:“你要是知道,那就怪了。”
如果知道什么是大道,那就不用求道了,道应该是随着物境转移之时,慢慢的或是突然的心领神会,每个人的心境不同,领悟的道也会不同,最后能成就什么样的道,经历是个很重要的因素。
张帆道:“姜季子,我仔细想了一下你说的话,差点就把我绕进去了!你简直就是强词夺理。你这样自私的心态,很容易走上邪路。”
姜季子说:“我不害人不救人,就会走上邪路?”
张帆点头,说:“因为私心会让人变得冷漠,冷漠会使人孤独,孤独的人内心都很寂寞,寂寞会产生压抑和痛苦,痛苦与地狱拖了不干系,你的心像是在活在地狱里无法自拔,死后你的魂就会坠入地狱。”
姜季子和李尤对张帆的这番话十分惊奇,想不到张帆这看似开朗的人,对心灵有如此深入的分析。只是寂寞就一定会产生压抑和痛苦吗?痛苦就一定会下地狱吗?姜季子笑道:“张帆,人若不能忍受寂寞,怎能干大事呢?我见过那些圣人,往往都是生活在寂寞中的人。”
李尤点头赞同姜季子的话,他们修行之人何人不寂寞呢?然而又有几只妖兽冲过来,他们不得不停止讲话,对付那些妖兽。
姜季子与妖兽缠斗,观察李尤和张帆。她故意说了那些话,想要多了解无咎的两位好友,据现在了解的情况来分析,能对无咎下手的更有可能是张帆,张帆心不太定,很容易因为外界的言语改变思想。
☆、068、疯子
这只妖兽好凶猛,姜季子的飞剑居然刺不破它厚厚皮层,它壮若河马,粗颈皮肉层层叠叠,嘴扁平而大,上下长有圆锥形獠牙,头生一角,很像四阶妖兽囚马。用囚马做成的皮甲韧性极好,千年不腐不烂,能抵御二级灵器穿刺,她手中剑也才一级灵器,还是她第一次下流仙峰无咎给她的小飞剑。
囚马噗嗤一声,从两个鼻孔里喷出团团青色烟雾,像云翻涌不止,姜季子才吸上一口气,有隐隐的百合花香气,这香气让她头脑昏沉,差点被囚马独角刺中。
大伞挡在身前,姜季子转动手柄,里面没有散花针释放出来,她想起这散花针威力极大,不是无限制的释放,是只有两次救命机会。她使用太频繁,把两次机会全都用了。
以后就不能使用散花针了,姜季子失望,抽出伞柄,三菱锥刺向囚马眼球,哐当清脆声响,囚马咬住了她的三菱刺,她使出浑身力气也抽不出来,囚马不比二阶阴蟒用火即可轻轻松松打败,她索性放弃手中三菱刺,拿出扶风笔,在虚空中画字。
地牢用尽墨水时她喜欢用笔在虚空写字,写着写着,琢磨出了一套招式,即根据每个字的字形特点,将一笔一划变成一招,待到字形完成时就是整套招式。招式融合了字义,每个完成的字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她想了三年,才给这招式取名卸甲。
扶风笔在虚空中每画一笔,就有一道或横或斜或勾的火焰从各个角度打向目标,一连划了四笔,囚马用它粗糙的皮抗下四道火击,两息时间一个火焰戈字像侧刀把囚马头夹在了字中。
戈是横刃,可勾可击,代表着戕杀和突破,用尖锐的戈对付防御极佳的囚马,是个不错的办法。更为奇特的是戈字每一笔都可以操控着自由变化,姜季子意念所动,戈字收拢变细变窄,就像一把忽然夹紧的剪刀,囚马粗厚脖子两侧出现细细的烧焦痕迹,血没有流出来就蒸发了。
囚马甩动着身体,向前不得冲,向后退得缓慢,戈字不仅夹住了它的脖子,还把它钳制在了某个位置。它瞪着鸡蛋大的眼睛,喉咙里发出困兽嘶吼声,从鼻孔里喷出大量毒气,把身体裹了起来。
姜季子飘然飞到上空,扶风笔刷拉拉写了一连串的字,每个字都融入了她理解的意义,与火灵结合成独有的气势,几个字都似活了起来,完成各自的使命。
手拿着扶风笔,看着脚下囚马在数十道火击中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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