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了动。
刘洵这才如梦初醒,羞急地起身,又有些恋恋不舍,一时间,眼睛也不知往哪里摆。
本来有些臊意的李青桐见他这副模样,不知怎地,有些好笑。
接过他手中的托盘,却猛地瞥见他左臂沁出的血色,眉一皱,“你臂上又出血了,快去封军医那重新包扎下,我这儿没纱布了。”
刘洵低头,方后知后觉地感受到痛意。
本想和李青桐说无事,却被人轻轻推出帐外,李青桐催促道:“快点!”
而刘洵当是刚才羞着她了,也没敢再缠她,只一味傻不愣登地被她推出帐外,摸着双唇神游天外。
☆、截杀
“咳咳——”
刘洵回神,才发现帐中诸将皆神情怪异地看着自己,兄长刘协脸上神情更是高深莫测,低头一看,方知自己又不知不觉地摸着双唇傻笑了。
讪讪地放下手,刘洵觉得颈脖子那里臊得厉害。
刘协收回目光,几不可见地摇摇头,再咳一声宣布散会,最后瞥了一眼刘洵,“麟游,你与我进来。”
“在军机大会上心思不专,你可知这是什么罪?”刘协翻着手中折子,轻飘飘地瞥了眼刘洵。
“抱歉,大哥。”刘洵摸了摸鼻子,面上仍有些可疑的暗红。
刘协放下军务,抄起手边的茶盏,呷了一口,好整以暇地看着刘洵,“说吧,有什么好事,让你心心念念了大半天。”
刘洵微微垂下眸子,略微犹豫了下,才小声道:“我…我与阿桐不小心有了肌、肌肤之亲……”说完,刘洵就觉得有股热气要把他给冲晕了。
“噗……咳咳……”刘协第一次失态地将口中茶水喷了出来,拭了拭嘴角,十分怀疑自己听错了,愕然道:“你…你说什么?”
刘洵抿了抿嘴,“我…我碰了阿桐,但我不是、不是故意要占她便宜的,我……”
刘协抬手制止了他,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他了解自己的弟弟,他性子单纯,断是不会拿这种事说笑的,只是没想到,在男女□□上向来不开窍的刘洵,追求起心仪之人时动作比当年的自己还快,自他们班师回营才多久啊……
刘协定了定心神,才正色道:“不管是意外还是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做错事便该负起责任,青桐是个好姑娘,你万不可有亏于她。”
“自然。”刘洵双目炯亮,信誓旦旦的样子就差没指天发誓了。
刘协见他这副模样,轻笑一声,这小子,答应的倒是快!
“如此也好。”刘协站起身,在刘洵肩上微微施力一压,目光放远,“当今之局,西戎人已难成气候,东边只剩下割据江南的魏收,魏收性虐残暴,底下人心早已涣散,南边羌族不过一盘散沙,不足为惧,相信不出几时,天下便在我们的囊股之中!”
刘洵目光微微一沉,他知道自己兄长的君临之志,他虽无意面南而尊,但自河西节度率先举起反旗的那一刻,时局已不给任何人以退路,中原大地无一处不便布狼烟烽火,你不反也得反,否则便是被他方鲸吞蚕食,任人鱼肉,况且少帝年幼,宠幸奸佞,百姓早已怨声载道,虽然天下无义战,兵燹只会带来生灵涂炭,但是乱世之中,以战止战是唯一的选择,况且天下分久必合,他能做的,他想做的,便是助兄长一统江河,结束这烽火离乱,不为千秋万载的王图霸业,只为还百姓一个安定,还自己一方净土。
刘协拍了拍刘洵的肩膀,“为兄知道你志不在此,但大争之世,我们都别无选择,为兄答应你,待干戈止息,便让你和青桐好好地过日子,不再卷入任何纷争。”
“大哥,我明白。”刘洵的目光逐渐变得坚定。
“很好,不愧是我的兄弟!”刘协微微一笑。
其实刘协之于刘洵,如兄更如父。前陇西节度使夫妇离世时,刘洵年仅七岁,而长他八岁的刘协也不过是十五岁的少年郎,自接过父亲的重担后,刘协每天不仅要忙于繁冗的军务,还要照料年幼的刘洵,刘洵自幼及长的文治武功无一不是刘协亲身所授,所谓长兄如父,不过如此。
所以看到自己一手抚养长大的幼弟终于有了心仪的女子,并且想为她真正承担起作为一个男人的责任时,刘协自是无比欣慰。
看着等身站在一侧刘洵,即使冷肃如刘协,也有了一丝恍惚,真是光阴如梭,当年那个只会亦步亦趋跟在自己身后的小豆丁如今竟与他一般高了,心下又是一阵感慨。
“对了,恰好昨日你嫂嫂来信过问到你,我想着既然如此,便修一封家书回去,待战事毕了,便为你们操持婚礼,但具体事宜我不便插手,你自去和青桐商量,可不要让人家女孩子来开口问你!”刘协想着这小子其他时候精明十分,但一对上李青桐的事便愣头愣脑的,于是不放心地敲打道。
“不会的!我自会去和阿桐商量,不会…不会委屈她的。”刘洵说着,脸色又有些红了。
“恩。”刘协轻哼了声,便教刘洵退下了。
而那厢正在翻阅医书的李青桐自是不知,昨日那件在她眼里可以一页揭过的小意外,竟然在主帐营中郑重其事地被人上纲上线了!
*
这次陇西军将盘踞永州城的西戎人打退十里,永州太守崔浩为迎新军入城,已在城内设下宴席,只等陇西大军带兵入城。
这两日因着全军要整装进城,李青桐便抓紧时间将附近山头发现的草药标记下来,以便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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