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祁元的视线撞了个正着,即墨微便又对池秋钰道:“我可能被发现了。”
“那位祁长老吗?”池秋钰问着,又看了那位祁长老一眼。
那位只是留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给池秋钰,便顺着掌门的邀请,继续往前走了。
金阳派掌门将这几人也迎入了宴席,在大宴的主座上落座,便道:“诸位愿意留宴,实乃丁汉秋之大幸,敝便在此先饮为礼了。”
便向席上众人举杯,一饮而尽。众人自然随礼。
待这间主殿上的宾客,都空杯为礼。丁掌门便接着道:“诸位远道而来,既然同席而坐,也算缘份。”
言罢,丁掌门便指了指几位大派的长老和执事道:“这几位,相信各位都是认得的。”
丁掌门指着的几位,便是东图五仙台的几大派,和极有名望的几个大派。这几位长老或执事,是这几派时常在外行走的门面人物。即墨微即便不说,池秋钰也能认得大半。
丁掌门言尽于此,殿上已有人起身为礼后,道:“在下薛文柏,浮琼洲汀州兑泽宗修者,见过丁掌门。此次随家师缺月真君前来,贺金阳派火阳大典。”
“浮琼汀州,亦是人杰地灵。缺月前辈与薛道友远道而来,丁某有失远迎,还望海涵。”丁掌门也很是有礼往那方坐席一个长揖。
薛文柏身侧稳坐如山的那位元婴修者,很是矜持的还了一礼。
紧接着,池秋钰两人所在前几位散修,也都由随行弟子,或自身一一自我介绍。
轮到此方,池秋钰便站起了身,对丁汉秋一礼后道:“家兄孟洋,在下孟凉,东图成滨风沙宗修者。”
干脆简洁的言罢,便稳稳往席位上坐了。虽礼数周全,却明显有些冷硬,颇有些拒人于千里的意味。
丁汉秋倒不以为意,一如此前,往即墨微行礼。
即墨微也秉承着池秋钰表现出来的模样,很是矜贵的颔首,便做回礼了。
这样大宴,有池秋钰这样看似高冷的,自然也有善于活跃气氛的人。不多时,随着歌舞兴起,酒乐齐酣,主殿上的氛围也颇为和乐了。
留下来的人,各有目的,不多时,便已经有人从各自的坐席上,往金阳派掌门或执事坐席上前往敬酒,亦或是借着此次金阳派大宴,往五仙台或另外几派的长老套近乎。
池秋钰见状,便也执了玉壶金盏,从席上起身。
???即墨微看着忽然起身的池秋钰,忙密语问道:“你要做甚?”
池秋钰道:“余人各有所图,我们这样太显眼了,既然你说祁长老已经认出你了,便借势而为。”
……
即墨微往周围略打量一番,发现池秋钰说得甚是有理,竟然反驳不得。
他这一犹豫,便见池秋钰已经与祁元见礼。
祁元虽不知池秋钰是谁,但见他从即墨微席上过来,便知池秋钰是有话要说,顺势邀请池秋钰在席上坐了。
池秋钰含笑落座,便对祁元密语道:“即墨前辈托我来与祁前辈说一声,他此次是有要事来办,办完就走。”言罢,便举杯为礼,一饮而尽。
祁元往那边的即墨微一瞥眼,耷着眼皮看向池秋钰,道:“是你有事要办,还是他有事要办?”
即墨微如今虽修为较高,却是祁元看着长大的。自家小辈什么性情,他还能不清楚。就即墨微那不用棍子都赶不下山的个性,能对金阳派的火构子有兴趣?
祁元话音刚落,池秋钰还未回话,便听即墨微已道:“祁师叔,莫要为难丹生。”
如同祁元了解即墨微,即墨微虽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一看祁元的神色,便知池秋钰怕是不好答话。
祁元挑了挑眉,往即墨微露了个笑,大有一副“等你回来了再与你算账”的意味,便对池秋钰道:“你既知道他的身份,便克礼行事,且去吧。”
竟只是警告了池秋钰,对即墨微半点要求没提。
池秋钰过来一趟,也只为让自己看起来不太突兀。目的达到,池秋钰便对祁元行了一礼,往即墨微所在的方向退回。至于祁元说得克礼行事,嗯,对即墨微克礼便好。对金阳派,即墨微已经都不准备克礼了,他也就不必了吧。
祁元言罢,便一副拒绝了池秋钰的神色,仍由池秋钰行礼后退下。
如此,池秋钰和即墨微坐在席上,虽未再有什么动作,余人也只以为,两人本就是奔着即墨府而来。此时大宴,事虽未成,也不好扫兴离席。
不多时,天色近晚,大宴所在的殿内灯火通明。属于金阳派的火构子树野,则更显通明。
此次大宴,本就也有邀请各位一观这奇景的意味。更有许多人,本就是为着一观此景而来。
到夜幕降临,大宴之上不少人的目光都开始被窗外的奇景吸引时,丁汉秋便也借势邀请祁元等人离席赏景。随后,席上众人也随在几人身后,往金阳派能更清楚观赏这景色的廊桥上去了。
池秋钰看了即墨微一眼,两人便站起身,跟在了这群人身后。
站在廊桥之上,火构子树林的美景,更显奇美。
夜色之下,金阳派所在的极阳山,宛如燃起了烈火。山顶的那株火构子树王,如烈火的源头。从山顶上一直烧到了山脚处。烈焰之中亦有明暗,明亮处,是正在被灵火灼烧,火灵气更显丰沛的火构子树。黯淡处则是已经将火灵气吸入体内,更显内敛火色的灵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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