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和吞吐,但她确实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去克服,她努力排除所有的杂念去搜寻大脑里的答案。
“比如美国文化产业…一开始走的就是市场化的道路,实用主义明显。它采用分为三大类,利用本身强大的传媒机构,渗透到世界各地。”汾乔从磕磕巴巴到说的越来越快,几乎不再思考,只想把她脑子里所有的东西倒出来,然后赶紧结束。
“作为一种外向型文化,它没有□□的监管,不具有太多的本地特色,产品可以迎合世界各地的大众,很大程度上左右了世界文化产业的发展和走向。”
“以上,就是我的理解。”汾乔说出结语时,手不再抖了。可如果这时候有人摸她的手心就会发现,她的手里全是汗。
“说的不错,请坐。”姜涵转身回到讲桌前,关上了讲义。“其实贸然停下来,是想告诉大家:在大学里,抄笔记并不是一种最好的学习方式。”
“刚才这位同学回答出了我的问题。但下面的每一位同学,你们能确保自己对我的课程内容有自己的理解吗?”
“考试绝不是崇文的终极目的。”
……
汾乔几乎是机械地坐下来,大脑里昏昏沉沉,如同训练了几个小时的间歇游,腿都是软的。
不同的是,训练完的时候,她虽然累,心情却是愉悦的,而现在,她觉得自己的内心无比压抑,焦躁难以忍受。
她不是第一次知道自己是一个精神疾病的患者,可没有哪一次像这样,渴望成为一个正常人。
无论别人能不能看出她的异样来,她自己很清楚,别人看来简单的交流,轮到她却要花费几百倍的努力。
她害怕别人怜悯的、厌恶的、复杂的目光,害怕别人看透她、拆穿她。这种害怕却又另外成为一种新的压力源头,她越努力伪装成正常的样子,压力就越时刻与她捆绑。
那种无力感,如同挣扎在沼泽,越努力却越陷越深。
……
正是下午,游泳馆里游泳的人骤减,安静了不少。
碧波翻涌的训练池,汾乔一个人在其间独自练习8x25自由泳快速游。
“……哗哗…哗……”
触壁,折返,触壁、折返。
不知道练习了多少组,直到她累的速度慢到不能更慢时,才恍惚听到一个声音。
“汾乔,别再游了,你快上来休息一会!”
汾乔茫然抬头朝岸上看去,隔着泳镜,视线有些不太清楚,可她仍然清清楚楚地看见了罗心心担忧的神情。
汾乔自从中午校队解散后就一直在训练池里练习。罗心心午觉睡醒,发现校队的训练时间已经结束了,汾乔却迟迟没有回来,手机也没人接听,这才想到来游泳馆看看。
站在泳池边上半天,却始终不见汾乔休息过,也完全没发现她的存在。
罗心心觉得汾乔的情绪似乎有点儿不太对劲。
“上来休息会,”罗心心见汾乔停下来,继续劝道:“你瞧,游泳池的人差不多都走光了。”
汾乔迟疑了片刻,游到岸边,爬上岸。
上岸还喘着粗气,双腿和手臂都在打颤,浑身都被泳池的水泡皱了。
其实汾乔从早上课堂的那一场提问之后,就一直陷入一种自我怀疑、自我否定的状态,焦虑焦躁。
她本是想通过运动让自己平静下来的。可惜这一招在大部分时候有效,今天却好像失灵了。剧烈的运动之后,她的心情也没有更好一点。
在岸上走到气喘匀的时候,汾乔在罗心心身边坐下来。
从泳池起来就有些冷了,站着还好,一坐下来,皮肤接触到冰凉的座位,汾乔就感觉的小腹坠疼,这感觉并不陌生,汾乔面色一白。
“怎么了?”罗心心见汾乔面色不对,“是不是因为游太久了?”
“没事…”
罗心心见汾乔捂着小腹,顿时明了。“反正游不了,先去换衣服,我扶着你回去吧。”
汾乔的经期提前了。
大赛在即,这对汾乔来说并不是一个好消息。崇文游泳女队队员会在经期休息一星期,一个星期不能下水,这相当于汾乔比别人少了一个星期的练习时间。
游泳需要持之以恒的练习,大赛前更应该保持竞技状态,一天不练习都会退步,更别说一个星期。
勉强撑着身体在洗澡间冲洗干净,换好衣服。过上外套才走出更衣间。
罗心心赶紧两步上前,扶住汾乔。
汾乔一出更衣室,她就觉得汾乔虚弱地仿佛下一秒就要倒地了。莹白色的皮肤成了苍白,眉毛轻蹙,神色之间有几分无精打采,行动间带上了几分病弱感。
头发也是冲洗过还没有干的样子,她看着都替汾乔觉得肚子疼。
回到宿舍里,汾乔爬上床直接躺下了。
她裹着被子,蜷缩成一团,对着墙的方向。一直没说话,只听见呼吸声,罗心心只以为汾乔睡着了。
大姨妈来还进行了这么剧烈的运动,回宿舍的路上,汾乔也是一直捂着肚子的,肯定是疼极了。
罗心心想了想,跑到出宿舍,跑到最近的食堂外面的奶茶店,泡了一杯热红糖水。
端到汾乔床前,红糖水也还是热的,试好了温度,罗心心才踮起脚来,唤了汾乔两声。
汾乔睡的是上床,踮起脚来罗心心才发现,汾乔其实并没有睡,一直睁着大眼睛,茫然看着黑屏的手机发呆。
听到罗心心的声音,汾乔回头,却只见递到面前的两个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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