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梁特助是发现军训的太阳把汾乔的脸晒红了些,可不是现在这样的红,隔着许些距离都能感受到她脸上散出来的热度。
梁泽大惊,手心搭上汾乔的额头,果然,烫极了!
这下梁特助慌了,三两下帮汾乔把毯子裹严实,开始拨顾衍的号码。
电话只响第二声就被顾衍接通了,顾衍的声音冷静而自持:“什么事?”
“汾乔小姐发烧了,到公寓之后不说话也不吃饭……”梁泽说着话,清晰地听到电话另一端传来的汇报的声音,反应过来,顾衍是正在开会。
顾总开会从来的会把手机调到静音的。
“打电话给王逸阳,”顾衍环视会议室一圈,心中做出决定,“我尽快赶过去。”
不让人省心的孩子……
顾衍心中轻叹口气。
他揉了揉眉心,待那人汇报结束,打了个手势暂停会议:“今晚就到这,明早继续,众位辛苦了。”
会议室众人皆是受宠若惊,连连摆手,道担不起顾衍这一声辛苦。
虽然不清楚顾衍为什么突然暂停会议,可谁也没有出声质疑。
对于顾衍,座下众人皆是又敬又畏的。
顾衍如同一台运行精密无差的机器,永远是理智冷静地,他的时间精确到每分钟做什么事,对每件事情的掌控力惊人,从不见出错。
然而这样的人也是可怕的,他有着无人能及的自制力,不会被情感所左右。
座下不乏白发苍苍的老者,一生奉献给了顾氏,可仍然不敢在这个年轻人面前造次,甚至比几个月之前更加兢兢业业起来。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对于足够聪明的人来说,已经足够他们看清楚风向,这个年轻人有着不亚于他爷爷的智慧与手段,更有着同龄人不具备的理智与沉稳。
……
顾衍风尘仆仆回到公寓,汾乔已经吃过药打过退烧针,但还没有退烧,王逸阳带来的小护士在给她物理降温。
梁特助守在公寓门口,内心有些惶惶的。
顾衍特意叮嘱过他,然而汾乔烧的这么厉害他却才发现。
顾衍大步跨进公寓门,梁泽见他回来,深深行了一礼。
现在不是追责的时候,顾衍看他一眼,继续往里走,边走边开始发问:“汾乔为什么会发烧?”
梁助理小跑追上顾衍的脚步,语气诚惶诚恐:“今天接到汾乔小姐的时候淋了雨。”
“什么时候开始烧起来的?”
“可能是九点左右,是我的失误,直到汾乔小姐在沙发上睡着了才发现。”
“现在多少度?”
“三十九。”答道到这句的时候,梁特助的心也抖了抖。
顾衍的神情冷峻,薄唇紧抿。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威慑力惊人。
汾乔一发烧,便是病来如山倒,整夜昏迷着说胡话,这点顾衍在滇城的时候已经认识到了。
事实上,从在沙发上睡着后,汾乔就陷入了半昏迷状态,偶尔睁开眼睛看一眼边上的人,又昏昏沉沉睡过去。
小脸烧得通红,长发散乱披在床上,漂亮的大眼睛紧紧闭着,只有睫毛垂下来,投下一片阴影。没有了一点活力。平日粉嫩的嘴唇烧得发白,干燥起皮。
顾衍的心不知怎地被揪起来,那种感觉极为陌生,让他不适。
☆、第二十九章
汾乔一生病,整个公寓灯火通明一整晚,佣人们也没敢去睡,纷纷在客厅候命。
王逸阳和他带来的护士一直忙到深夜两点钟,汾乔的烧才开始渐渐往下退。
顾衍吩咐张仪带两人到客房休息,独自一人守在汾乔床前。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台灯,汾乔开始发汗,额头都是细密的汗珠。汾乔的眉头紧紧蹙着,难受地动了一动。嘴里无意识低声喃喃唤着爸爸。
一切和在滇城医院时候的情景重叠起来。
顾衍看得不忍,伸手,把汾乔额头汗湿的头发拨到耳后,换了一块湿毛巾帮她擦干额头的汗。
还没来得及伸回手,就被汾乔伸手拉住了。
汾乔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看着他,没等顾衍反应,那眼睛又昏昏沉沉闭上睡去了。
顾衍手里拿着毛巾,被握住的力道其实并不重,他只要轻轻一挣,便能让汾乔松开,把毛巾放回盆里。
正要动,他突然听见汾乔低声唤了一句:“顾衍……”
那声音低低的,软软的,鼻音很重,如果不是熟悉,大概听不懂她在叫什么。
那是滇城话特有的调子,卷舌音,发音不大清楚,却仿佛一直萦绕在唇齿间,软绵绵的,听得人心里也发软。
顾衍最终只把毛巾换到另一只手里,依着床边沿慢慢坐下来。
很多时候,他也说不清为什么要对汾乔这么好,仿佛把他人生里所有的耐心和温柔都用上了。
最开始见到汾乔的时候,他明明没有动过一点儿收养的念头。
也许是心思越复杂的人对纯净的事物越向往?
汾乔的心思如同她的眼睛一样是透明的,她的世界里非黑即白,喜欢或者厌恶都来得那么直接。
她敏感而脆弱,如同美丽精致的瓷器。然而这个世界却是无比残酷的,倘若失去了人的精心护养,再珍贵的瓷器也只能被打碎掉进尘埃里。
那是顾衍最不愿见的。
……
汾乔梦见了爸爸。
在那个倾盆大雨的天气,殡仪馆,她跪在爸爸面前哭,她觉得整个世界都塌了下来,爸爸开始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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