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拿下龙头,群龙无首,正好不费吹灰之力瓦解三千港,但有人又觉得,既然已经部署了这么些年,总要坚持到最后,取得最大胜利才算完美。
部署,是的,前前后后,不知有多少密探被派往三千港,最后存留的,只有陈叔一人。
他也是从金字塔的最低端厮杀到了那时的位置,他一直牢记自己是为了什么才来到这里,他一直惦记家中的妻子。
他提拔盛赞,因为他需要扶植一个听话的帮手,却没料到,盛赞会有本事,最后爬上大位。
***
经玉城一战,引出了许多年前从三千港逃走的曼文。
曼文的老公是支持后者的,所以,在她看来,盛赞还有时间能够脱身。
后来内部的争论越来越无止境,两派谈不拢,索性就各自出手,她偷听了他们争论的内容,心中一慌。
她本没想到这辈子还会回来三千港。
但她看见了盛赞的照片,他的眉眼如小时候一般几乎没怎么变,他的照片有整整一叠,用文件袋装着,放在曼文老公的书房里。
她那时才知道,她在三千港唯一的牵挂,性命堪忧。
她偷偷回来了,来三千港劝盛赞放手。
然后意料之中,她根本没有立场去管他,他一点也不会听她的。
她不能说的太明白,只希望他能好好想一想。
她站在盛老爹的墓前,没有回头,所以那时,她对他的印象,只停留在那些照片上。
只感觉,身后的男人很高大,比她想象过的还要长得高。
那个夏天过去后,团子要去玉城上学了,他本想送她,却在半路上将她放下,调头回公司。
公司在俄罗斯的生意出了问题,电话里说不清,他亲自前往一趟,刚下飞机,就被炸飞。
他那时虽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却凭着自己动物般的敏锐,顺势洗去了背后的纹身。
道上混的人,最怕身上有什么特殊的标记,太好认出来,就死得越快。
话说到这儿,深夜,楼下的座钟敲响十二次,他怀中的女孩不自觉的攥紧了他的袖管。
那一背的伤,她记忆犹新。
那整片的龙纹,被炸得破破烂烂,他突然回到玉城,只因为她与凤凰在闹变扭,她超不过凤凰,哭着打给他。
第二天,他就来了,清晨,他一身黑衣,脸色苍白,却淡淡在笑,朝她张开手臂。
团子想,那时的他,会不会有一点喜欢她?
***
他带她离开,关了灯,要抱她。
那种抱爱人的抱。
可他身上的血腥味太重了,她想要推开他,他的怀抱却那样的牢固不可撼动。
她放心不下他,也不想上学,他带她去了国外。
她看到了他的伤,还在可惜那片精致的龙纹,却没想到,他那时就在为后面铺路。
团子的手越攥越紧,心头疼痛的无以复加。
团子。盛赞的侧脸贴着她的后颈,他说话时的热气喷洒在她铭感的肌肤上,他说:“听我说完。”
团子深呼吸,是的,她要听到完整的一切。
“后来,我与陈叔有一番长谈。”他继续说下去,手指轻抚团子的手臂。
“我本就有所怀疑,陈叔直认不讳。”
那个深夜,他与他抛开身份,如一般叔侄,陈叔劝他离开三千港,盛赞问他:“怎么离开?”
陈叔将计划原原本本告诉了他,曼文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只要他不反抗,让警*方能够顺利接管三千港,他就能有一个全新的身份。蛰伏几年,他就能光明正大的在这个国度生活。
那时正在改*选,就连三千港做事都小心了不少,盛赞知道,如果三千港的事情闹大,被有心人一挑拨,就会变成是政*府强拆,对百*姓开枪,这不利于国*家团结。对新上台的那位也是非常不利的负面影响。
他坐在上首沉思,渐渐天明,三千港的早晨最先响起的不是鸡鸣,而是游轮的汽笛。
陈叔缓缓离开,他知道盛赞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后来我拉上白狐做垫背。”盛赞轻轻启口。
团子一直背对着他,他的手从她的手臂慢慢滑下,轻轻覆在她的小腹。
他的掌心很暖,她眨了眨眼,眼泪顺势淌下,被枕巾吸走。
***
“团子,老爹的死,是白狐干的。”他哀叹,掌心微微用力,将她更贴向他一些。
她的后腰,碰上他腰跨上的皮带扣子。
一阵冰凉,她却没动。
依他。
“我十年未进家门,一回去就是处理老爹的后事,老爹将你留给我,他给我存好了成家的钱。”
他说着,声音渐渐哽咽,因为想起了那时,躺在床上的老爹。
“我做了很多坏事,却不想全都报应在老爹身上。”他箍紧她,她感觉背脊淌下他滚烫的眼泪。
她记得,那时他回家,家门口立着许多黑背心,他去毛家将她接回来,说从今以后,你就跟着我。
“白狐的脸是我毁的,我那时帮秦五爷办事,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我没想到他会如此阴毒,西区毒狼卖的粉都是白狐的货,他帮毒狼,怂恿毒狼对老爹下毒,我后来最庆幸的,是你没事。”
团子的背脊微微颤动,盛赞知道她也哭了。
她一直以为老爹是安乐的过去的,却不想,背后会有这么肮脏的阴谋。
她那时陪着老爹,不知该怎么办,不知未来会是怎样。
不得不说,那之后的十年,盛赞养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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