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的石头,冰冰凉凉没有温度,唯一不同的是,它能在夜晚发着幽幽的黄绿荧光。
李南方手里拿着这块会发光的石头不知所措。
这是一块夜光石。
有个人把它放在了盒子里,若不是那日她回来翻找户口本将它放在台上,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它会发光。
犹如一口深潭,平时不见游鱼,无意中撒落的几粒鱼饵,竟然引出了潭中无数的红色鲤鱼,明丽又鲜活。
这块石头掉进她死潭一般的回忆里,翻腾起了无尽的浪。
她记起白汧水回国后他们见面的第一个晚上,那时她心情不好闷闷不乐,他问自己为什么不踢石子,自己说近视了夜晚看不见。现在回想,她终于找到了奇怪的地方——为什么白汧水会知道自己有心情不好就喜欢踢石子的习惯。
越来越多的片段涌入她脑海,那些以前想不通的,突然想通了,那些原本以为想通了的,突然发觉想错了。
她好像明白了白汧水用石头向她求婚的意义。
他将这枚吐纳日月之光的石头赠与她,或许不是□□裸地嘲讽,而是用这种方式告诉她,“从从前到现在,我对你的情感日月可鉴”。
她一直不相信白汧水会对自己有真感情。对她来说,他优秀得遥不可及,不是她这种不思进取的人能沾染的,唯一一次想象他们能在一起就是写小说的时候,当时她想,要是真能和白汧水在一起,感觉也是件不错的事。可想想也仅仅是想想罢了。
就像她年轻时常常幻想如果中了五百万该怎么办,不过是过过瘾,哪里又奢望真的能中奖呢。
有谁会不喜欢白汧水呢。
她总告诉自己不要自作多情、不要自作多情,久而久之就真的认为白汧水是个欺负弱小、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正如陈斯缈所说,她从未见过除了李南方外让白汧水这样对待的女孩。
直到现在她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在他的心里这么的特别。
原来,白汧水对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她听见的、没听见的,她在意的、她没在意的,都是真的。
李南方在脸上一摸,发现自己早已泪如雨下。
她摸黑寻找自己的手机,打开却发现自己从来没主动找过白汧水,每次都是他害怕她不愿意接换不同的号码打。
突然,她看到了屏幕上有一个号码的备注写着“白开水”,手指颤抖着拨打了那个号码。
很长时间都没人接听。
就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电话那头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白汧水听到有人哽咽,试探般叫了句:“南南。”
李南方已经看不清眼前的景物,她流着泪,突然放肆地哭了出来,她想说很多话,想告诉她其实她一点也不讨厌和他在一起的时光,想告诉他在她心里他一直是美好闪光的少年……
千言万语最后只说出了一句话:“白汧水,对不起。”
白汧水回望机场的门口,突然笑了起来。
同行的人催促他快点走,他招招手让他们先进,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到大厅门口站着一个小腹微隆的女子,她高挑明丽,似乎在焦急地寻找着什么。
他们突然惊觉这个女子很是眼熟,不约而同的想起白汧水钱包里一直放着的那张照片,想起他曾跟大家说起的姑娘。
白汧水径直向她走去,可她光顾着朝两边寻找,愣是没看到正朝她走来的白汧水。
直到他站定在她面前,她才意识到他们碰面了。
见到白汧水,李南方的眉头才舒展开来。
“你又要走了。”她说。
“是啊,我又要走了。”
“你还会回来吗?”
“一定会。”
两人看着对方,沉默了一会。
白汧水把手放在她头上,脸上带着笑,眼底却满是忧伤。
“如果那时我早点告诉你我喜欢你,今天你来,会不会留我?”
“一定会。”
白汧水笑得更开心,说出来的话却更伤心:“可是我没有说。”
李南方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声音有些沙哑:“白汧水……你知道的,我很懒,又喜欢贪小便宜,有现成的绝对不会去找新的。如果那时候你走,告诉我让我等你……哪怕是一点意思,我都会站在原地等你回来。”
她的眼泪往下掉,白汧水也有些婆沙。
“是我的错。”他笑着说,“我可以问问,现在我还有机会吗?”
李南方一愣,微笑着摇摇头:“原谅我不能留你,我给不了你任何承诺了。我把我的承诺都给了别人。”
“真的连一个都不能给我吗?”
“不能。”
白汧水笑了:“我还以为辛向楠骗我。”
他望着望着李南方微隆的小腹,满目温柔:“是啊,你都快当妈妈了。”
“他可真幸运。”他说。
李南方沉默不语。
“南南,我能最后问你一个问题吗?”白汧水的眼神害怕又渴望,“你有没有……哪怕是一点,对我动过心?”
她咧嘴一笑,好像回忆起了那些温暖的年少往事,记忆里有一个穿着白色校服英俊明媚的少年,推着自行车在明灭的街灯里等她。
“有谁会不喜欢你呢?”
白汧水突然松了口气,眼里的忧伤慢慢散去,目光里是深情与释怀。
“那我真幸运。”
机场里响起安检的提示音。
白汧水回过头,他的同伴在等他。
他指了指身后,抱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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