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了,不然我到了楚凉还得日日为你担心。”
我点头对她笑:“好,以后我不开心的时候,就想一想陪了我这么多年的竹桃竟是楚凉的公主,还有什么事比这个更值得感叹的呢?”忽然想到了什么,我又压低了声音,调皮道:“日后回了楚凉若是遇见心仪的男子,一定要带到长安来让我瞧一瞧,我可要看一看当初那个口口声声说不嫁人要日日陪着我的竹桃会对什么样的男子动心。”
南绾的脸瞬间微红,嗔道:“每次说着说着便爱拿我寻开心!”她皱眉思索片刻又嘿嘿笑了两声,问我道:“那你呢?这么多年,皇上依旧对姚夕儿一往情深,现在事情已了,你准备何时告诉他你的身份?皇上若知道他失去了多年的女子其实一直陪在他身边,不知道多欢喜呢!”
南绾的问题让我愣了愣神,我似乎……还从未去想过这件事。
就在此时,那边楚凉侍从过来说时辰差不多了,该启程了,南绾似从我的神色中知道了答案,也没有继续追问,她紧紧握了握我的手:“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以后要过得开心些。”
“我知道,你也是。”
随着楚凉车队越走越远,直至在眼中消失,我的生命里,再也没了那个陪了我十二年、日日待在我身边的小丫头。
☆、贵妃
南绾离开后的第一个晚上,我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天亮后,伺候我梳洗的换成了常安宫里一个叫竹棉的丫头,竹棉也是常安宫里的老人了,自我入宫那日起,她便被分配到常安宫伺候,她的年岁和南绾差不多,也是个细心体贴的丫头,记得那时候尚为竹桃的南绾拉着她的手说:“我叫竹桃,你叫竹棉,听名字就像姐妹!”
她们的关系也的确如她所言,像姐妹一般好,竹棉是南绾昔年在宫女里头关系最好的丫头,只是当竹棉得知竹桃竟是楚凉公主后,便不敢再似从前那般与她亲近了,对她的称呼亦是从“竹桃姐姐”变成了一句“公主殿下”。为此南绾特地拉上她说了好一通的话,“身份是身份,人是人,你若因我多了重身份便不把我当姐妹了,还让我怎么放心地把娘娘交给你照顾,常安宫丫头里面我最相信的便是你,往后我走了,你可得替我日日陪着娘娘。”
南绾把我交给了竹棉,在她要离开前的那几日里,从伺候我早起梳洗至晚上更衣,她无一不是细心地亲手教导着竹棉该如何做,我无奈地笑着:“哪里便这么娇贵了,竹棉,按照宫里寻常规矩来就好,别听她的,这丫头十日里若有一半都如她说的这样做得这么精细就是难得了!”
南绾噘嘴道:“娘娘这可是在嫌我以前伺候的不好吗?”
我笑着答:“对啊,就是嫌你伺候的不好,不过再嫌也不行了,往后可没机会了。”
她一笑:“你若是实在想我了,传个信到楚凉,我便快马加鞭赶回来伺候你!”
我伸手拍了拍她的头:“你一个公主若赶回来照顾我这小小才人,你说旁人是笑话你呢还是笑话我呢?”
南绾小脸一扬,“我才不管别人笑话呢,我都跟着你十几年了,管你是才人还是妃子,我都心甘情愿地照顾你……只可惜我不能一辈子留在大俞宫里,我得回家,你也不能出了这皇宫,若是你能随我去楚凉该多好,那里虽也称个国,国里也有皇宫,可楚凉宫里从来没有大俞这么多的规矩,我记得楚凉宫没有大俞皇宫这么金碧辉煌,但也没有大俞皇宫这么压得人透不过气来,楚凉宫对于宫里的人来说,就像楚凉国寻常子民住的家一样,又舒服又自由。还有大俞皇宫的御花园,花虽然又多又美,却是人精心雕琢出来的,我们楚凉宫的就不一样,那花儿随意地长,随意地开……”南绾突然发觉这些话有些不大适合说,便停了下来。
我对她笑了笑,“我这辈子是再也出不去这皇宫了,往后你若是在楚凉有什么有趣的事儿,可以传信过来给我瞧瞧,外头那些我见识不到的东西,你多讲一讲,我乐意听。”南绾闻言立马点了点头,方才想起什么似地赶忙又拉着一直候在旁边的竹棉开始了教导,看着两个丫头认真的模样我只得无奈笑着。
竹棉是个非常细心谨慎的丫头,南绾走后,她照着她的“竹桃姐姐”所教的规矩小心翼翼地伺候着我,虽然我也对她说过不必如此细致慎重,但她立马摇了摇头:“竹桃姐姐特地把娘娘交给奴婢照顾,那奴婢一定不能辜负了竹桃姐姐的期望,且现在照顾娘娘是奴婢的本职,奴婢理应做到最好。”如此我便也不再多说什么了,日常起居便由着竹棉这丫头用她所言“最好”的方式照顾着。
南绾离开五日后,我接到了一桩圣旨,这是一道晋封的旨意,旨中道我此前受冤,又在此次战事中立下大功,特复位为妃,再晋贵妃。
复位为妃,而非嫔。
短短四字,定下的不仅是我的位份,更预示着孟如妍的好日子彻底到了头。
曾经我妃位被废,正是因被指害了孟如妍小产,如今道我因此前受冤而复位为妃,这个冤字,指的定然不仅仅是我与秦寒所受的不白之冤,更有孟如妍小产指罪于我一事。
我既被冤,那么当时口口声声指证于我的关素婉和孟如妍自然是说了谎话,且这个谎言背后所埋藏的真相,让人不寒而栗。
孟如妍的进宫和我一样,不是巧合,而是有人蓄意为之,但不同的是,孟如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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