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为使她心安,我故作轻松地对她笑,只是笑中透出的几分真几分假,她大抵是看得出来的,她亦知我不愿让她烦扰,便装作放心的样子对我笑了笑,但那笑中的意味我又怎会品不出来,她又握了握我的手,才推了门离去。
常安宫又恢复了往日的寂静,竹桃在芷兰走后也旁敲侧击地向我问了些情况,我没想过瞒她,便全然告诉了她,她的反应倒没先前那般震惊,也再未失态,我倒隐隐从中察觉了些许不对,只是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本是三月花开的好时节,皇宫却犹如被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阴雾笼着,不似寒冬腊月的寒冷,却更带着点夏日的热气,忧闷地使人喘不过气来。翊辰最近也似乎格外地忙,基本没有踏进后宫。
眼看前朝忙着忙着,出了乱子的却是后宫,且这祸事又落到了我头上。
不知是打哪儿蹦出的传言,说我这个后宫嫔妃跟秦大将军有私情。
这种事别说搁宫里,不管放哪儿都是个得捂着不能传出去的丑事。宫里虽然人多嘴碎,但上头有着皇上坐镇,谁都得锁牢了自己的嘴,按理说后宫里的事都是被压死在里头的,就算传出去一二,也无人敢谈起,可这次却不同了,当下外头大臣们竟讨论的比宫里还厉害,消息是如何传出去的已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朝堂流言四起,说大皇子叶泓安是秦寒的种。
且不说我与秦寒初次见面时泓安已出生,在他人所知的范围里,我与秦寒的初次相见应更晚一些才对,是在景承七年的江南巡游,不过问题倒也恰恰出在这里。
传闻几个一起跟着巡游的宫人和侍卫都说秦寒去救我时那慌里慌张的模样就跟去救自己的心上人一般,虽说这传闻归传闻,可当时瞧见秦寒策马而去的不止有那些下人,更有一众嫔妃和皇上。
说到底,这些终究是猜忌,然而外头不知从哪来的消息顺着这些话又接了下去,说我早在入宫前就与秦寒相熟,有人传似乎在同安见过秦寒,而我恰恰是同安人,照此说来,我与秦寒失踪的那几日里指不定在逍遥快活呢。
这话说得好生羞耻,且又牵扯了我的泓安,饶是我再不愿理会,也不得不迈出常安宫求见皇上,妄图挽回清白颜面。
我去时翊辰竟正在审问那几个放出秦寒与我私会流言的宫人,瞧见地上跪伏着的这些人我甚是恼怒,只是还未发作便被翊辰按了下来,他喊了侍卫暂将那几人带了下去。
我与翊辰四目相对,他看似平和的目光里带着数不尽的猜疑,我的心一阵阵发凉,不知那些人说了什么,翊辰又听了几分,只是他的神色告诉我,疑心已生。望着眼前男子的面容,我张了张口,却感觉喉咙发涩,翊辰盯着我看了片刻,方才缓缓道:“来人,送瑾嫔回去,宣秦寒进宫。”
谁也不知那日翊辰与秦寒究竟说了什么,只知翊辰当日就下旨削了秦寒兵权,我亦被废为才人禁足于常安宫内,才人本不该有封号的,但我的封号,却依旧被留着。
彼时□□正浓,随处可见三五蝴蝶围绕枝头翩然起舞,和着暖阳引人入胜,然而这一切却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战乱打碎。
当众人正在心底小心翼翼地猜测翊辰下一步会如何处置我与秦寒这对不知廉耻的狗男女时,消失在人们视野数十日的秦寒突然起兵叛乱,战火缭缭,烽烟四起。
秦寒的突然举兵谋反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但从他仅用半月就直压皇都长安来看,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叛乱,人们记得,秦寒起兵时说了这样一句话:“叶翊辰!你宁信谗言也不信忠臣与枕边人!宠妖妾,提奸臣,如此昏庸无道,你早已不配为大俞天子!”
这些年里,宫内的情景如何外头不得而知,皇上宠谁爱谁这也不是寻常百姓能操心的,但身为大俞子民,如今哪个当官儿的权势逐渐显赫,众人却都是心有感应的。
秦寒这个将军在百姓的心里头向来是值得崇敬的,自昔年姚远被捕以及宸王登基以来,朝中带兵打仗的主位便落到了秦寒头上,这些年秦寒立过多少战功大家心里头都有数,且这秦将军从来不是自傲功高之人,有这样一个将领守家卫国,百姓自然乐得安生。
就如昔年众人对姚远蓄意谋反一事大为震惊一样,如今秦寒真真切切的起兵造反更叫人不可思议,不过当秦寒的这句话传进众人耳中后,终是有人开始在心底犯起了嘀咕,难不成真是皇室昏庸了?
可这些子东西也早已不能叫百姓再去费心思考,如今战火纷飞,谁还顾得上所谓的善与恶,谁能保万民生活安乐和平,谁就是他们的君主,大家只盼着这突如其来的战争赶快结束。
外头乱,宫内更是乱,后宫本就无主,翊辰早已被战事缠得就差亲上沙场了,哪里还顾得上后宫的娘娘们。
我被禁在常安宫内不得出去,哪怕此时此刻外头狼烟四起,守卫依旧牢牢得遵着圣命看管这里,我急得在院中来回踱步,我不明白秦寒为何要这样做,在我心里,他一直是最忠于翊辰、忠于大俞的,他向来行事稳妥,怎会突然如此疯狂。
夜里头天上的星星很亮,若没有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这样好的时节,这样好的岁月,应是如那点点星光般安逸吧。
其实也算不得突如其来,有纷扰流言传入宫内,坐在君王宝座上的男人有几个不是疑心重重,翊辰早就对那个在他身边看似忠心稳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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