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要帮我加衣,我呢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其实心里乐开了花----这样的日子也不错。”
杨彦忽然叹了口气,但眼里带笑,他说:“这些年戎马倥偬,也该歇歇了。只图平平常常,只求安安静静,人生便很好。我这样九死一生求的不正是这平静安宁么。”
他低头朝常碧蓉一笑,说:“其他的不要也成。不过我什么都没有了,你可得养我,不能抛弃我,嫌弃我哦~~”
常碧蓉一直低着头,忽然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问:“你为什么要跟我在一起?你喜欢我?”
杨彦收了玩笑的神情,挺直脊背,堂堂正正说道:“喜欢。”
常碧蓉的眼睛瞬间就烫了,眼泪夺眶而出,她该笑,但心都在流泪,原来这么多年,她等的、找寻的只是这个,只是一句堂堂正正、毫不躲闪的“喜欢。”
这么简单,仅有两个字。
又这么难,难在多少人没有勇气,没有力量支撑自己坦荡地说出自己的心声;多少人伸不直脊梁,展不开双肩,挑起这句话背后的责任;更难在多少人对面站着的人,并非心中所爱,只因不得已,和他或者她手牵在一起,心底是一声叹息。
☆、要命的印章
李和崇心情寥落,望着窗外飘飘摇摇的雪花,低低地把“杨彦”这名字念叨,说:“你是第一个。”
这些年来,一次一次的结果让他坚信没人能舍弃到手的荣华富贵,没人能通过他的考验。
不曾想,还真有这么一个杨彦。
大耳:“杨彦做事稳妥,为人圆滑,没什么把柄和错处,若要……”
李和崇:“还能真为了这个把人官爵夺了?那我就是个昏君了。”
“那?”大耳想了下,说:“女官出宫要有六方印,我这就去尚宝监,让他们把印看牢了。”
李和崇一笑,说:“不必。”
即便李和崇未加阻拦,常碧蓉也觉得这件事略有些难办。
第一道关卡,她上司宫正司宫正乔万春这里就没过去。
乔万春闻言凤眼一睁,笑道:“先恭喜常掌正好事将近,按理说我是不好压着你的,但这印我不敢用。”
常碧蓉心累,回首往事,太恣意张扬,这会儿来求人,才知求人矮半截。
“哎,我乔万春可不是有心为难你,只是常掌正这里情况不同,圣上那里未有明示,我若用了印,圣上怪罪我可担待不起。”乔万春口气不留余地,笑道:“若常掌正讨来圣旨,我麻溜地给您用印。”
常碧蓉讪讪辞出,立在门口想了半天,忍不住想:“莫非,李和崇这是要她去求他?”
她一个小小的宫正司掌正为这么点儿小事面圣,怎么看怎么觉得旷古绝今。
一片雪花落尽常碧蓉脖子里,凉得她一机灵。
常碧蓉咬牙,深吸一口给自己壮胆:去就去,谁怕谁,索性豁出去了,成便罢了,不成便撕破脸。
在养心殿门外伺候的是秦喜。
大耳听他说完,让他就在门口等着,自取禀告李和崇。
李和崇正在练字,笔下一滞,字坏了,团了纸,又去沾墨,说:“不见。”
秦喜出来对常碧蓉说:“常掌正,陛下正在议事,今日恐怕没空见您。”
常碧蓉又问:“裴公公呢?”
“今儿有阁会,裴公公一早就去内阁了,还没回。”秦喜说完,笑眯眯望着常碧蓉。
常碧蓉再明白不过,这是送客假笑,只得无功而返。走到半路忽然灵光一闪:可以去找太后呀!
刚转身,转念又打消了,她这点斤两,哪值得太后拗着皇帝干。
明路都走不通了。
“那就走暗路。”裴岳笑着说,他从内阁出来便来了养心殿,此时已知事情经过。
“暗路?”常碧蓉一直等他,手脚冻得疼,跺着脚说:“黑灯瞎火的,你别有什么闪失。”
裴岳见她不先问是怎么个走法,反而先来担心自己,心头一暖,说:“你放心,我自有办法让你出宫。来,先到我那儿暖和暖和。”
他屋里伺候的是个面生的小内侍,裴岳也不介绍,一言不发等小家伙出去,才开口,说:“来,这茶温着,你暖暖手。”
常碧蓉想起尤五六,又看裴岳对新来的内侍如此防备,便说:“若是为难,也不用强求,我到宫里日子也还过得去,反正这么多年了。你若太涉险,我怎过意的去。”
裴岳说:“有你这句话,我便够了。”说罢,从怀中摸出一封信,递给常碧蓉。
常碧蓉拆开一看,空白的一张纸上,红彤彤六个大小印章,她转头看裴岳。
裴岳说:“可只有一张,下笔得仔细。”
“你就是个神仙呀!”常碧蓉压低了嗓子惊叫。
“以为都跟你似得,就看得到眼前一亩三分地,办事横冲直撞全凭意气。”
常碧蓉赶紧做受教状,说:“是是是,多谢您老教诲。我
喜欢远月请大家收藏:(m.77ks.cc),亲亲看书吧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