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探花二字没个反应。倒是身后不知哪个,在她腰间推了一把,把她推出人堆。
吴姗耘惊诧间才反应过来,惊喜中张口想答是她,但转念想到她又不在参议千金之后,答这一声便承认矮人家一头,便没言语,其实她还怕一张口,跳得起劲儿的小心肝会飞出来。
公公已经看见她了,问:“姑娘叫什么?”
“吴姗耘。”吴姗耘让自己尽量显得不惊不喜。
公公上下打量她几眼,说:“姑娘有造化。”那神情分明说她运气好。
吴姗耘不服气得很,想解释,可几句话说不明白,只得又解气又堵气地接过送到她眼前的红色绒花,鲜红的颜色映在她眼中,不知是眼太干还是花太艳,手微微抖起来,险些拿不住花。
她垂首摘花戴花时,嘴角就翘起来了,等戴好花一扬头,往前迈一步,站在了刘冉身边,朝她昂首一笑,说:“刘小姐,请多照应。”
☆、吴珊耘入宫
吴珊耘还是太天真了,此次采选点了一百多个州府县,一两百甲等良家子,就算皇帝不介意皆笑纳,皇宫也住不下。红绒花不过让他们免于各类粗重的活计,把起点抬高在了女官这一条线上。
吴珊耘已经在西四所待了小半月,眼睁睁看见不少小姑娘这个来看,那个来请,慢慢领悟出来,让良家子在西四所学习的一个月时间,是留给大家各显神通的最后时机。
吴珊耘傻眼了,她以为该动关系的时刻已经过去了,没料到时时刻刻都用得着这个,更没想到煌煌京城竟然跟州府一般行事。
吴珊耘着急上火了两日,也算看开了,她在京城举目无亲,半个能帮衬倚仗的人也没有。她就是着急也是干着急。她这样的也就混个某殿女官到顶了。
还行吧,到底有露面的机会。
众人都忙着,就吴珊耘闲着,不少事都落在她头上。吴珊耘觉得他们的管教周嬷嬷人还不错,是个挺正派的人,便跟在她身后随时准备搭把手,多少能边学边看。
没想到周嬷嬷用起她来还真不吝啬,直接打发她跟另一个姑娘王丽娘去收拾库房,忙得昏天暗地。
不管外面暗流涌动,这库房中的二人倒是岁月不惊。
这一日,王丽娘还没进门就听到她连珠炮似的喊声:“嬷嬷,嬷嬷,有人来问我想分去哪里?”这姑娘进门看见吴珊耘也在,尴尬了一下下,问吴珊耘:“来问你了吗?”
“问什么?”吴珊耘莫名其妙。
王丽娘瞥见周嬷嬷,越过吴珊耘奔到周嬷嬷身边,撒娇似地问:“嬷嬷,您说我选哪个宫好?”
周嬷嬷抬眼看了吴珊耘一眼,吴珊耘识相地出去了。她心里还没摸准是个什么事,迎面撞见一个公公,劈头问她:“吴珊耘,你来!想问问你,自个儿想去哪个宫当差?”
吴珊耘有点儿吃惊,这个还能自己选?便问:“有哪几个去处选?”说来惭愧,她如今都没搞清楚到底有几宫主子。
公公翻了翻手里一本账,说:“延禧宫和景阳宫。”
吴珊耘这些日子听说景仁宫淑妃最得宠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但这两个宫住着谁她两眼一抹黑,只得说:“公公,您看能容我想想幺?”
公公一副心知肚明的样子,说:“嘿嘿,行,快些报给我。”
吴珊耘也只得跑去找周嬷嬷,王丽娘看吴珊耘进来,笑嘻嘻地问:“你是哪两个地方?”
吴珊耘听她也是两个,心稍安,答道:“延禧宫和景阳宫。”她转而问周嬷嬷:“嬷嬷,请您指点该如何选。”
吴珊耘心里还有半截话没说出来,不过周嬷嬷在宫里呆这么些年,如何不知道这些小姑娘的心思。
周嬷嬷把延禧宫和景阳宫中所住嫔妃一一列出,对比着说:“你看,延禧宫位份最高的是姜嫔,左右两个美人。姜嫔进宫最早,待人和善,延禧宫上下心齐。”
吴珊耘听周嬷嬷这样说,很意外。这些日子她听到的想到的都是如何分到得宠的宫妃身边,好皇帝面前多露脸。周嬷嬷竟然从宫内人心开始说,这个思路很新。
“景阳宫中住着李嫔和顾嫔,李嫔进宫早,顾嫔年轻貌美。”周嬷嬷点到这里,看了吴珊耘一眼。
吴珊耘一脸茫然。
周嬷嬷叹了口气,只得悄声道:“景阳宫里纷争多,不要去。”
吴珊耘恍然大悟,转念一想:既然两宫最高都是嫔位,恩宠也便差不多,选宽容些的环境更好。连连对周嬷嬷道谢。
她找到公公,说:“我选延禧宫。”
公公眼皮都没抬,说:“延禧宫说要两年以上的女官。”
吴珊耘心说那还让我选什么?不甘心地问:“还有其他地儿吗?”
“没有。”
吴珊耘说:“那只有景阳宫了。”
公公瞥了她一眼,走了。
吴珊耘又好气又好笑地站了一会儿,做好了的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景阳宫纷争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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