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尘听到这个问题微微出神。
他不是不想画,而是画不了了,他再也看不清除了时亦南以外任何一个男人的脸,这怎么画呢?虽然女人还是能画的,但是他为了避免麻烦,以及人们各种不靠谱的猜测,他干脆直接不画一切写实人像了,不论男女。
不过他当然不会把实话告诉时亦鸣的,他只是说:“那是以前,以前画的好,现在画不好了。”
时亦鸣听出了白一尘这是不想把真实的缘由告诉自己,想到这里,他心尖上就有些莫名无端的失落。思忖片刻,他握拳鼓起勇气询问白一尘:“那白老师……我能帮那个您的那位客人,就是刚刚离开的那个女生画画吗?”
白一尘闻言愣了下。
时亦鸣又接着说:“我也是您的学生不是吗?我了解您的油画风格,我学了很久……”
说到后面,时亦鸣的声音变得有些低,但他怕白一尘不同意,连忙补充道:“如果她愿意的话,我很想帮忙,我不会收她钱的!”
“好,我会帮你问问的。”他这样苦苦哀求,白一尘当然不会不答应,更何况最终结果是由那个女生决定的,并不是他说了算。
他话音一落,时亦鸣就像吃到了糖的小孩,脸上登时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眸光熠熠地望着他。
白一尘被他用这样的目光注视着,不禁怔忡了片刻,脑海中浮现的是他发觉自己爱上了时亦南的那一刻——那一天也是今天这样一个晴朗日子。
但是他们大一正在军训的新生却苦不堪言,他身体弱,晒着晒着居然中暑了,在烈日下身形摇晃地两下就呯地倒在了地上,几个男生七手八脚地把他抬到树荫底下,给他扇风浇水喂葡糖糖才让他缓过劲来。
教官看着他脸颊绯红,额前汗珠涔涔,眉头因不适紧蹙的模样,有些好气又好笑地说他:“身体这样差,简直连小姑娘都不如。”
一些男生听到教官的话,登时哈哈大笑起来了。
经历过军训的人都知道,有些教官说话是很不留情面的,对女生还会温柔些,男生们就别想了,白一尘被教官训得羞赧难当,只得闭上眼睛假装什么都听不见靠在树下休息,于是教官就带着剩下的人归队了。
白一尘心里想:他今天丢了这样大的脸,大学还不知道会不会被同学耻笑和孤立。
想着想着,他便越发难受,额前的热汗都变成了冷汗,然而没过多久他却觉得眼前微微一暗,像是有个人站在他面前挡住了光线。
白一尘疑惑地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沾着冰露的水瓶放在自己的面前,他透过矿泉水瓶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那人笑着对自己说:“身体好点了吗,小白姑娘?喝点水吧。”
白一尘怔怔地接过矿泉水瓶,看到的就是时亦南望着他笑的面庞。
那个笑,就和时亦鸣现在的笑容几乎一模一样。
白一尘望着时亦鸣怔忡发呆,几乎就要分不清眼前的人究竟是时亦鸣,还是当初他第一眼见到时那个对他笑的时亦南。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这时时亦南清冷的在白一尘背后响起,“我叫了你好几声,你都不——”
他的声音倏然顿住。
白一尘还以为时亦南发现了时亦鸣的存在,结果回头一看,来的人不是时亦南,而是宋玉珩——他们两人的声音几乎一模一样,他刚刚出神之际根本就没分清,白白吓了自己一跳。
“你是……”宋玉珩皱眉望着时亦鸣疑声道,不过话没说完,他就抿住唇,狐疑地目光看向白一尘。
白一尘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一幕有些尴尬,他轻咳一声,笑着给宋玉珩介绍道:“这是时亦鸣,我的学生。”
“你好。”时亦鸣对这个突然出现的,身形高大外貌英俊并且和白一尘看上去十分相熟的男人也有些好奇。
宋玉珩没有搭理时亦鸣,他脾气性格比时亦南还要冷淡,不是生意时间他对自己的笑容和话语都吝啬到了极点,他问白一尘:“你不是已经不收学生了吗?”
“是啊。”白一尘很坦然地承认了自己的私心,“但是……凡是总会有些例外。”
时亦鸣听了白一尘的话后,眼瞳微缩,喉结滑动了一下,显然是有些激动和兴奋——他以为自己对白一尘来说,是特殊的。
然而足够了解白一尘的宋玉珩却知道,时亦鸣究竟为什么特殊。
他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握紧,攥成拳,面上却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对时亦鸣说:“哦,你和一个我认识的人长得很像,他——”
“宋老板今天怎么有空过来看我?”白一尘打断宋玉珩的话,微笑道,“是又准备买新画了吗?”
宋玉珩止住了话音,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时亦鸣满脸疑惑地看着他们两,不知道宋玉珩口中说的那个人到底是谁。他不知道为什么,自从宋玉珩出现后他就觉得哪里怪怪的,明明这个男人之前他从未见过,却给了他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而宋玉珩始终做不出让白一尘不高兴的事,他定定地盯着白一尘看了一会,方才垂下眼帘,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谁知他就出口这么一个字,时亦鸣就怔住了。
“你……”时亦鸣终于知道宋玉珩身上的熟悉感从何而来了——是声音。宋玉珩的声音和他那个见面不多的,同父异母的哥哥时亦南很像,只不过他的音色较之时亦南要更加清冷一些,假如他刻意模仿,说不定真的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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