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努力吧。”林音截取到她脸上隐现的烦忧,转而看向玻璃仓里涌动的鱼群,从容说道,“还是那句话,不要抱强烈的输赢意识,也不要有太多顾虑,就当给大家一个机会。毕竟两个人能遇到并且相识,鬼知道上辈子为此攒了多少修为,可不能浪费了。”
修仙干嘛,拍白蛇传吗?
邓芮茗默默吐槽没接话,把着好友臂膀的手倒是不经意用了点力。
眼睛迅速向前瞥了下,还没来得及收回就正好撞上那人回头的目光。不知他在和好友聊什么,显然视线也是朝她而来。
光线较弱的环境里,对视给人造成的后遗症更为显著。他们相视几秒,不约而同看往别处。只是眉目间的错愕与惊慌无法及时消除,仿佛还能听见胸膛里那颗器官澎湃的跳动声。
她暗骂自己没用,这样细微的小动作都能带来慌张。
走了没多久,赵孟西和林音在岔道口和他们道别,说后续路程分头行动才有利观赏。
人少的确便于游览,况且四周都是大人带小孩的组合,五人同行未免太过显眼。
谢皇上两手被谢闻跟邓芮茗紧牵,和旁边被爸爸妈妈带来游玩的小朋友一样,挤在俩大人中间吵着闹着要玩人力秋千。
大人们互相睁着死鱼眼,而后默契使力向上一提,兔崽子如愿以偿离地五厘米。想来第二次,成功换取长辈警告的眼神。
“小孩子就这样,一刻都不安分。”那对年轻夫妻笑着搭话。
她拉了拉谢皇上的手,无奈道:“天性好动,总比木愣愣地什么也不知道要好。”
“光好动也没用。我们家这个平时疯得要死,一见陌生人就胆子小。你看,又缩到后面去了。”女人把躲在男人身后的儿子拽出来,轻轻往前一推,“跟叔叔阿姨打声招呼。”
男孩子仍旧怯生生,未敢开口。毕竟是孩子,突然被要求跟陌生人打招呼,怎能不傻眼。
邓芮茗抬头看了眼谢闻,后者刚要打圆场,一旁的谢皇上倒挣脱开大人的手,主动跨出了一步。接着在长辈讶异的眼神里,像小大人似的,朝男孩子伸出右手,
“你好,我今年九岁,你呢?”
“七岁。”小男生碰碰他的手。
谢皇上拍拍这个比自己矮半个头的家伙,故作老成道:“那你要上一年级啦,要收收心了。我跟你说,学校里规矩很多的,老师也很凶的。你千万不能跟别人打架,否则要被骂的,老师还会不让你吃饭的……”
这兔崽子爱管闲事的毛病又上线了,对着懵逼的学前班小学生絮絮叨叨,听得对方父母都一愣一愣的。字字句句,好似是规劝,但在邓芮茗耳里怎么都像对她的控诉。
更可怕的是,小男孩一瘪嘴,似是快被吓哭的模样。
眼看小家伙要把学校里的糗事全盘托出,她慌忙将他拉回,推到同样无语的谢闻怀里,后者相当配合地捂住了他的嘴巴。
男生的母亲尬笑道:“还是你们家小朋友活泼外向,小小年纪这么能说会道。”
“但是有时候太喜欢胡说八道。”谢闻插嘴,顺便瞪了外甥一眼。
邓芮茗见状,脑筋一动,指着兔崽子演起戏来:“就是啊,老师是可能凶了点,但都是为你们好。说那么多干嘛,会吓坏人家弟弟的。”
“但你平时就是……”谢皇上怔住了,试图辩解。
她打断他,装腔作势说:“所以我平时在家里怎么教你的?要有礼貌,要主动,更关键是怨言不要太多。好了,你刚才不是吵着要去看海豚表演吗?跟叔叔阿姨还有弟弟好好地说再见,爸爸妈妈就带你去了。”
谢闻微微挑眉。
“爸爸妈妈?”小屁孩彻底懵逼了。
谢闻爸爸反应贼快,张嘴就接:“叫我们干嘛?还不赶紧跟人家说再见!”
他从头到尾都没揭穿戏精上身的邓芮茗,反而帮她把茫然打完招呼的兔崽子给拖走。
直到再也看不见那一家三口,他们才停下脚步。谢皇上挣脱开俩神经病大人的手,奔向一旁正聆听义务讲解的儿童队伍。
确定孩子暂时丢不了,谢闻就刚才的事情调侃起来。他面向巨大的鱼缸,好似在细心观察斑斓的热带鱼,眼尾却笑意盎然,“你要是这么想当他妈妈,干脆带回家好好教育算了。”
邓芮茗知道他在嘲讽,干巴巴地回:“别了吧,这么伶牙俐齿的小屁孩,还是留给你来教育比较好。”
“嗯,也是。”他煞有其事地点点头,转头看她,笑得特坏,“毕竟我刚被你钦定为爸爸。我说邓芮茗,你要是想跟我生小孩就直说啊,也许我会大发慈悲考虑一下呢。”
她正隔着玻璃触碰鱼群,听见这话顿时一惊,作势就要恶狠狠地往他身上拍。
后者轻而易举握住她扬起的手,“刚才瞎嚷嚷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害羞,现在倒脸红了。”
“闭嘴,谁脸红了!这里黑出翔,你能看得见个鬼,长了夜视眼是不是?”她张嘴就骂,想抽出手却被抓得更紧。
“喏,都这么烫了。还是你说你又发烧了?”谢闻用另一只手碰了碰她的耳朵,嬉皮笑脸道。
她疯狂摇晃脑袋,试图被他的手晃走,但是这招只会让耳根的温度越升越高。
他玩心大起,又恶作剧似的捏捏她的耳垂,成功使她冒出鸡皮疙瘩。
邓芮茗强忍从耳朵扩散到脖颈、密密麻麻的战栗,瞪眼威吓:“死变态,我警告你啊,赶紧放开我。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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