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怎么说。
人一旦被惹急,任何事都干得出来。自己也是女人,知道女人最讨厌什么。屎这种东西,总得和人分享一起吃。当初她怎么被恶心,今天就让张诗婷恶心百倍。
陈睦从来都只见过邓芮茗乖顺的样子,料不到她也能这般尖酸刻毒。听她或添枝接叶,或凭空捏造大肆宣扬他偷食的事迹,一时诧异地忘了反驳。
而张诗婷本就震怒,当下更是脸色铁青,活像一个随时准备扑上前的行|凶者。
见女友怒容满面地盯着自己,陈睦反应过来,也勃然大怒想要找邓芮茗算账。
可他刚跨上前,就露出了和怒气不符的诧异。不光陈睦惊愕,张诗婷也骇怪起来。
邓芮茗不明所以,身子已动了起来。潜意识向后退步远离陈睦,岂料脚跟踩到异物,当即绊倒后仰。
嘴巴微张条件反射将要发出惊呼,却没有如意想中跌倒,而是肩膀被人扶住,后背贴上了某人厚实的胸膛。
勇气和安全感即刻变为坚固的堡垒将自己团团围起。
伴随动作一齐出现的,是身后响起的冷漠话语。
“张诗婷,你闹够没有?我说过了,你那么空闲,不如还是先管好自己男人为妙。”
这次真是谢闻。
邓芮茗被拉到边上扶稳站定,谢闻则向前一步漠视吃惊的张诗婷,态度冷淡得像没有感情的机械。
面上疏远,实际心里极度抑塞。
他本打算就在外等候,但又想进商场上个厕所。好不容易绕了一圈从地下车库上来,结果还没找到卫生间,就看见这边四个眼熟的家伙面对面互相置气。
原以为张诗婷的事情告一段落,谁知又当面瞧见她跟陈睦那两张臭脸,看着就心烦。
即使未曾围观,也知道这两个嘴碎的神经病会乱说什么,于是连忙赶来插手。
方才被谢闻屏蔽消息,已经让张诗婷够恼火。而今见到他又百般庇护邓芮茗,霎时大发雷霆张嘴就想谴责。
谢闻没有给她再次怒喷的机会,赶在她之前挖苦奚弄。
他言辞坚定掷地有声,笑容轻松讽刺地告诉陈睦:“你是不是一直以为她背着我,真心实意跟你好上?别这么天真。她跟你暧昧那会儿,同时还在和两个人聊|骚。徐知玮这人你认识吧,你们那一圈应该有玩过。”
听见这个名字,陈睦面皮一抖。
谢闻将他的异色收入眼底,眼神微妙地瞥着失措的张诗婷,语速故意放慢,“前年平安夜,她从你和徐知玮那儿各收了1314元的红包。哦对了,徐知玮还比你多给她一个包。光是聊|骚,应该还不至于能拿包吧。你好好想想,这个包是怎么来的。”
光说不止,他还凑近陈睦,手指轻点自己脑袋。他双眉微蹙,瞳孔放大,嘲讽的笑意好似添了诡异的光,看得众人张口结舌。
他仿佛在说,陈睦,你就是个被人从头绿到尾也不知道的白痴。
陈睦的脸黑了个彻底。
徐知玮怎么不认识,那货还曾跟他大谈床上的事情。想不到这人竟在自己之前,就跟张诗婷做过。
他眯着眼,喘着粗气转头怒视张诗婷。
邓芮茗的肾上腺素也莫名飙升。若不是气氛所迫,恨不得为谢闻鼓起热烈的掌声。
果然绿帽子这东西,一个人戴不过瘾,得叫上大伙一起戴,闹腾程度堪比狂欢。
不就是青青草原嘛,有什么了不起,大家一起奔跑撒野啊!
她瞅瞅反目的狗男女,再瞅瞅称心如意的谢闻,得出一个终极结论。
男人这种生物不能惹,太可怕了。他们一旦怒了,扯逼更凶恶。
谢闻见形势转得差不多,不再多话,把舞台留给了戏多的俩人。
他跟赵孟西使了个眼色,拉着身边人拔腿就走,不留功与名。
抬头挺胸地转身即走那刻,犹如十年前高考结束时跨出学校大门一般傲岸。
四人俩俩并排,健步如飞地远离商场,直至回头再也看不见那俩讨厌鬼的人影,这才松了口气慢下脚步。
“厚,闻闻你怎么才来啦!”赵孟西不知何时又捡起娘炮属性,娇滴滴地撒娇,“你是没看见那两个家伙多讨厌喔,差点想动手打音音。幸亏我机灵,一下就挡住了!”
说着又想叉腰,手摆上腰部才发觉自己还拽着林音的手。刚才出来得太急,自己是直接贸然牵住林音的。
他讪讪放下手并松开,朝她憨笑,生怕她不高兴。
若是摆在从前,死娘炮敢一言不合就牵她手,林音早就发怒骂他性扰。
可是这一次,她没有表现任何不满,只是嗤笑着调侃他三秒真男人。就连赵孟西想再逛一逛,她也没否决。
邓芮茗见他俩如此友好,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讲真,男人不管外形怎样,总归得英气逼人一回,太加分了。
然后不经意的一个低头,笑容居然僵硬了。
妈的,搞了半天,自己和谢闻也是手牵着手的啊!
与很久之前俩人第一次牵手一样,直男谢闻总是慢一拍才反应过来的那个。
他回想了下,发觉自己方才压根就没经大脑思考,决定迈步的时候便情不自禁拉住了她的手。
照这样说起来,好像在这之前还有一次“情不自禁”。就是看见张诗婷发来微博私信,骂眼前人是破鞋的时候。
那会儿自己也是这样脑子一热,想都没想便当即作出驳斥。
他琢磨着,眨巴眼睛,跟邓芮茗互相瞅瞅,不动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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