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就好了。”
那人的话音刚落,周森就睁开了眼。他眼里含笑,看上去特别随和,只是微弱而沙哑的声音暴露了他此刻艰难的隐忍:“我没事,不用担心,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
他想看看伤口,罗零一下意识地捂住了他的眼睛:“别看!”
其实,这种场面周森曾经见过太多太多,十年的时间,什么样的伤、什么样的痛他没受过?不过既然她觉得他看了会难受,那他就不看了吧。
这样的情况下,他嘴角还能带着笑,罗零一只是看看,就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捂着他眼睛的手轻轻移到了他的头顶,轻抚过他的头发,小心翼翼地。
程远瞧见,笑了笑说:“嫂子和森哥感情真好!”
罗零一艰难地扯出一个笑容。那个中年男人收了针,伤口算是暂时处理完了,但必须尽快赶到医院,否则如果伤口感染或者发炎,只会加重伤势,甚至会有生命危险。
缝针的人也是这个意思,但周森却拒绝了。他闭着眼说:“我的身份不能暴露,现在去医院太危险了。就这样吧,我命硬,死不了,按计划先回云南躲起来,等二少消息,再想办法捞军哥出来。”
他说完话,很快就闭上了眼,看样子是昏过去了。疼成那样还能连贯说话,让人不得不佩服。
程远按照周森的吩咐办事,和船夫说完话,回来后又对一直沉默不语地守在后面的几个人说话,传达了周森的意思。
罗零一这才知道这几人原来是陈军的手下,其中一个面目阴沉,其他人对他颇为恭敬,似乎有点地位。那人看起来有些面熟,罗零一使劲回想着,记起自己刚跟周森联系不久,被陈军的人绑走查底细那天周森揍了小白,那个人就在陈军后面站着,应该是陈军的亲信。
她慢慢舒了口气,幸好她没说什么,幸好!
罗零一悄悄握住周森的手,望向远处。看不见头的湄公河是金三角生成的主要原因,他们此时正准备回西双版纳,不能带周森去看医生。她只能在心里祈祷,他千万不能有事。
西双版纳傣族自治州位于我国云南省的最南边,是世界知名的旅游胜地。
这个月份,江城已经正式进入秋天,西双版纳却仍然处于温暖的夏季。
他们住在一间具有浓郁民族风情的傣族竹楼里,竹楼位于一片茂密的森林中,分为两层,底层摆放着杂物,周围设有围墙;楼上是居住的地方,需要从木楼梯上去。
他们凌晨时分才到达,四周安静极了,只能听见林中动物的鸣叫声。
为了在警方搜索排查时不会引起周围人的注意,程远找来了当地人的服饰让罗零一和周森换上。随着时代变迁,傣族服饰已经改良得更趋向于便服,但与汉人的穿着还是有些不同。
罗零一洗了头,换上棉布的贴身短上衣和筒裙。裙子长及脚面,越发衬得她身材窈窕、凹凸有致。她将微湿的长发捋到肩侧,端着水盆走进来,准备给周森擦身换衣服。周森睁眼看时,竟有一瞬间没有认出她来。
“看什么呢?”罗零一问了一句,关上门走到他身边,放下水盆后抚了抚裙子蹲下。没办法,这裙子太窄了,行走起来不是很方便,当然也可能是她还不太习惯。
“看你。”周森倒是回答得坦坦荡荡,“没想到你穿成这样,一点违和感都没有,而且……”他斟酌了一下,笑得十分温柔,“还挺好看。
罗零一瞪了他一眼,帮他脱了外套,小心翼翼地一点点剪开本就坏掉的衬衣,又用热水浸湿毛巾,拧干后,一点点擦拭着他身上的血迹和泥土。
“你这人平时看着挺爱干净的,有时候又不修边幅。”罗零一睨着他胳膊上的伤口,虽然用纱布包着,可她目睹了缝伤口的整个过程,可以想象出下面是什么样,心似乎在绞着疼。
看她眼睛发红,周森勾唇笑了,曖昧地问她:“心疼了?”
罗零一瞧着他那副无所谓的样子就生气。他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总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伤成那样又不能去医院,万一真的被感染了,这里只有群江湖游医,真不敢想象会是什么样子。
她别开头,从他腰间朝下一点点擦拭着。经过他的小腹时,周森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言语里带着暗示:“我只是胳膊受伤,手并没有残废,下面我可以自己来。你要是再继续下去,我恐怕就忍不住了。”
罗零一换了干净毛巾浸湿,拧干后丟到他身上,起来想走,周森笑着问:“害羞了?”
罗零一回过身,恶狠狠地说:“谁害羞了?谁心疼你了?自以为是!”
她站在躺着的周森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周森,你是不是一直都那么自以为是?你知不知道你多大了?你已经三十五岁了,不是二十五岁!你觉得你的身体还能任你这样折腾多少年?”
她居然大发雷霆,这很出乎周森的意料,却也在意料之中。
他慢慢坐起来,靠在床头。竹楼里风很凉,灯光柔和,寂静安详,有种岁月安稳的感觉。
“不要生气”他温和地说着,拉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回身边坐着,轻抚着她的后背,像要帮她顺气似的。可她却浑身僵硬,只觉背如火烧。
“我没生气。”只是失望、难过、沮丧,以及深深的无力。
他不在意她说的话,这是让她最没办法的事。她希望自己说的话他能放在心上,就算最后无法真正让他改变主意,但至少可以让他在做事之前稍微顾虑一下,少伤害自己一些。
“没必要因为这些难过,人这一生,早晚都会结束,根本没有拒绝的机会。我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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