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的房子在三楼,从旁边的楼梯进去就行,下面两层已经租出去了,已经收了半年的房租,我按月打钱给你,你没事就不要去下面了,有两个是女的,不太方便。你的行李我放你房间了,这个钥匙给你。”李雨也知道萧蒙是不愿跟自己多呆的,直接交待几句,付完钱走人。
韩石静静的听着,原是不知所云的话语,可也不懂为什么,竟自发的有记忆,一句一句听得清楚,亦明白是怎样一回事。
韩四公子武功高强,文采斐然,兼工于词赋,由此推来,时人皆以为他必是世情通透,七窍玲珑,心思深沉的聪明人,实则大误矣。
以现在的话来说,聪明人也分两种,一种eq高,一种是iq高,韩四公子正是第二种,所以文采武学,诗赋音律,皆信手拈来,惊才绝艳,偏是一点也不细腻宛转,知情识趣,别人是相思入骨,牵挂怅惘也罢,或是鄙薄非议,指桑骂槐也罢,他却全是一无所觉。
像现在这种情形,他虽明白,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韩石莫明其妙到了这人的身子,那原主虽已不在,印记却深重,一时恍神,便常被原主的思觉所主。譬如他自己是从不吃荤腥的,那一日竟不知怎么,到小店中拎着几大盒的红烧肉,直至咬了几块才恍然,连吐了几日,每每想到都觉着肠胃往上翻。
几桩事之后,便十分小心,一直聚敛精神,到底是学武的人,养气聚神的功夫是打小在练的,渐渐也就好了。
虽说原主烙印太深,有些妨碍处,却也有桩大大好处,来到这陌生之极的异世,耳目所见见闻皆因不知所谓,有了这些忆记,懵懂间竟觉熟悉异常,知道那无马铁车是出行交通用具,知道身上那古怪铁盒是与远处人交谈所用,知道房内不需明火烛光,只要轻按一下门口处那个白色盒子即可亮如白昼,知道房内那一个方形匣子只要插上开关便可知这世上形态万千……
这名为笔记本电脑的方形匣子最是神奇,无所不包,无所不有,那日神情恍惚时自己已打开了匣子,瞬间输了几个字,然后打开一篇文章,待醒过神来时却见自己在看一篇荒涎香艳的话本小传,里头大段露骨的情事描绘,韩石一时惊讶自己竟认得这儿的字,一时却已红了脸,“啪”的将那电脑合上。
萧蒙是宅男一名,又馋又懒,一般都是睡到大中午起,然后胡吃海塞,纯粹的肉食性生物,号称“只吃长腿的,不吃生根的”,每天惯例两顿夜宵,还不算零食,玩到半夜三更,也吃到半夜三更。当代大学生的常态,晚起晚睡,生活没有规律。
韩石完全相反,自律甚严,寅时初起,戌时末卧,二十余年从未更改,练的是传说中道家内丹一脉的武学《归空集》,清心寡欲,口腹之欢,声色之享,全不看重。练功时一意迷于武学,念书时一意沉于书本,做官后一门心思想的是宁边肃境,余者皆如清风过耳,不索于心,最专最纯不过的一个人。
起初,他以为这个世界这般神奇,那么自己回去亦不是难事。在网上查询,拐弯抹角问过身边的人,得到回答有三个“神经病”,“脑残”,“你脑震荡后疑症是不是还没好”!
于是,灰了心。
细想自己一生,也算是光明正大,无负于天地。牵挂惦念者无非父母尊长,幸好韩四上有长兄下有幼弟,自能照拂终老。他自幼因习练家传武学的关系,虽有父亲所赠的几房姬妾,却从不曾亲近过,未有妻儿子女,现想来,竟是大幸事。
惟有君恩深重,还不曾报得一二,歉疚难言。
湛帝宋承对韩石有知遇之恩,一向又待之极为荣宠,韩石心中感激无已,自请出边,立誓不灭胡虏不还家。
可惜,山河未定人先丧。
若是马革裹尸,为保家卫国而死自然死而无憾。可惜韩四公子虽纯,却并非愚钝,孤军入敌腹地,断粮饷,无援军,那几日间也早想明白了是有心人算计,甚至那些暗中操作的人中,恐怕首当其冲的便是韩家。
为保韩氏长久,又有谁是不可以死的呢?身为韩家人,自也不能有怨言。
只是想起那些人的温暖,那些寻常兵士对生活的憧憬,那些生死之际的友情,那些数日前还活蹦乱跳的生命,却因为自己的缘故,被人算计,在这长城脚下,被十倍于己的敌人一点点的送入黄泉,可是罪魁祸首却在万里之外,遥望这满地冤魂,举杯言笑,弹冠相庆。韩石又觉得心如刀割,切切难平。
现在跳出了韩四的身份,再想起这些事来,又觉得除了韩家,这件事还有很多难以索解的地方,直到这天晚上午夜惊醒,身体习惯性的按开了电视,里面一明黄褂子的男子正令人拟旨,着封董鄂氏为皇贵妃,一个打扮得奇形怪状的女子对其告求道:“皇上是要将臣妾置于火炉之上乎?”
前生(二)(捉虫)
韩石闻言犹如五雷轰顶,才发觉自己以往难解之处在哪儿。
圣!眷!荣!宠!
原来如此……
韩不移甫一入朝堂,湛帝随口就封了一串官位,听得所有朝官眼皮子直跳。
他惟有本官按例是低于三甲进士,居从六品,其他领钱粮的闲职也罢了,可官衔内有一条“文天阁侍读”就让人好生眼红了,这文天阁是御用书房,“文天阁侍读”虽非什么高官,却是可以随意出入禁中,天天能面见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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