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伤面子罢了。都说打人不打脸,尤其当街被一个女人扇耳光……
阿爵站在远处惊得双眼圆逞,犹豫着终究是没走上来。
贺沉微微抵了抵下颚,转头看着面前郁结难平的女人:“闹够了?”
温晚气得想笑:“骗子。”
贺沉原本燃起的怒火忽然就慢慢熄灭了,因为温晚骂出那两个字的时候,她在哭。她一边笑着,一边却在流泪。
贺沉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那一刻的感觉,他很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心脏被什么尖锐地刺了一下,非常快,却很疼。
他直觉觉得不妙,一种非常强烈的心虚感,想走过去触碰她,却被她不住往后退着避开了。
“小晚,先过来——”贺沉朝她伸出手,不断克制着心里各种各样毫无根据的猜忌,“我们好好谈谈,你是不是又在乱想什么?”
温晚摇了摇头,最后停在路灯下,昏黄的光线将她眼中的泪意照的越发明显,像是发亮的水晶,刺得他难以直视。
温晚掩住眼眶,轻轻笑出声:“真的是我乱想?贺沉,你准备骗我到什么时候。”
贺沉感觉到自己呼吸猛地滞住了,他看着那抹瘦弱的身影的立在那里,如雨后的梧桐瑟瑟发着抖,心里无端一阵恐惧,大步上前就将她勒紧在怀里。
“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答应我,暂时忘记你脑子里那些可怕的想法。明天等你清醒,我们理智地谈一谈。你现在醉了。”他紧紧将她按在怀里,像是怕她忽然消失掉,一种强烈的不安将他笼罩着,这种感觉太陌生,陌生的他害怕。
温晚闹了很久,一会哭一会笑的,等贺沉好容易将她弄上车,人已经倒在他怀里睡着了。
阿爵沉默地发动车子,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女人发白的小脸一点儿血色也没有,未干涸的泪痕沾了几缕黑发黏在颊边,哪里还有平时精明干练的样子。
他忍不住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说给贺沉听得,还是纯粹自言自语:“平时压抑过头了。”
贺沉没有接话,伸手将她散落的发丝别至耳后,看着她微垂的眼睫上还有细小的泪珠,忍不住伸手将它抹去。
她连睡着都在抗拒他的触碰,伸手不耐地推开了。
贺沉将她搂得更紧,难受地闭上眼,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原以为能掌控一切的,现在却越来越偏离自己预定的轨迹。而且看她这副痛苦的样子,他才恍然自己将她逼到了什么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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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贺沉怕她会吐,用热水给她简单擦洗了一下便安静地躺在她身边。
这些日子两人一直在冷战,他本以为只要给她时间冷静,事情总会有转机。尤其那日在书房门口听到她指责蒋赢那番话,其实他内心非常触动。
三十五岁了,真正关心他的人却寥寥无几,温晚那时分明是怨恨他的,可是说的每句话又都是在维护他。贺沉并没有责怪她害蒋赢发病,反而有些动容,被她那副凌厉的气势所震住。
只是当时蒋赢发病了,他不得不先将人带去治疗,等忙完这一切想再找她的时候,她已经熄了灯,越发有意地回避他。
正好这段日子忙的焦头烂额,便想着再给彼此一些时间冷静,他对温晚还算了解,这个女人太理智了,不能逼。
可是又不放心她离开自己的视线,一边担心贺渊会对她不利,一边又担心顾铭琛……贺沉从不知道自己也会这么没有安全感,也会有这么婆妈的时候。
身边的女人低哑地喊了声“渴”,贺沉起身给她喂水,现在有经验了,小心又耐性。等她安静下来,忍不住就低头沿着她的眉心一路亲吻。
他有些害怕,等她清醒之后质问自己,该要怎么回答?
第二天温晚醒的时候只觉得头痛欲裂,揉着太阳穴,一手去摸床头的手机。忽然有人主动递了过来,她还忍不住道了声“谢谢”。
等猛地惊醒,忽然看到站在一边的人是沛沛,小丫头抱着胳膊,一脸严肃地俯视她。
温晚努力回想昨夜的事,却断断续续记不太清楚,撑着身子坐起身,同样严肃地回视小丫头。
沛沛先开口的:“你和三哥闹别扭,能不牵扯冯爵吗?”
温晚被她指责的莫名其妙,沛沛又凑近她皱了皱鼻子:“你就装吧,就算要气三哥,也别拿冯爵下手,他是我的,明白?”
温晚短暂地怔愣之后,轻轻咳了一声:“你好像误会了——”
沛沛摆了摆手:“冯爵很招女人喜欢,我必须杜绝一切可能性。”
温晚干脆抿紧唇不再解释。
沛沛往床上一坐,脸上是与这个年纪完全不符的成熟老练:“虽然不知道你和三哥到底怎么了,但是我觉得他对你很用心。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只是那些花在你身上的精力不是假的,也许有些感情,连他自己都迟钝呢?”
温晚有些惊讶沛沛这么小居然能说出这种大道理,忍不住点点头:“说的很好。”
沛沛也不理会她敷衍的态度,歪着头冥想了一阵,轻轻吐出一句:“有些男人却是心里清楚,偏偏要装糊涂,更可恨呢。”
温晚看着她不说话,沛沛尴尬地挺直脊背,又做出那副谈判的样子:“总之你和三哥的事儿,你们自己解决,别折腾冯爵更别拿他当棋子使。”
“三哥已经让秘书定了两张《歌与火》的票,那部舞台剧是你想看吧?”沛沛神秘兮兮地冲她眨眼睛。
温晚看了眼自己书桌上的电影宣传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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